「你哪里都不能去,老实地给我待在芳华宫。」他绕过云母屏,冷冷地说:「以後不准穿成那样到处跑。」
留下一脸呆滞的我。我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我做梦了我?事实证明,没有。
「小姐,皇后娘娘来了。」小豆子站在我旁边,低声说道。
来得正好,她可是我出宫最重要的一步棋。这轩辕宸前脚刚走,这甯月儿就等不及要来落井下石了。
「开门,迎客。」这语气和关门打狗差不多了。
大开芳华宫的大门,迎来了皇后一干妃嫔。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看来这轩辕宸果然是家中红旗不倒,外头彩旗飘飘。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心里却忍不住鄙视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还千岁!
「凤妃可知罪了?」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我想吐。
输什麽也不能输气势:「臣妾不知。」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昨夜三国使者,王侯将相,你竟然不顾我皇家礼仪,当众勾引那些三教九流,你说,你辱没皇室尊严,该当何罪?」她佯装生气地指着我,连吵个架都是如此淑女,其余妃嫔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回娘娘,昨夜,我并没有代表南楚国的妃嫔,而是代表我西离国的公主,所以,这与南楚国有什麽关系呢?还有,你明知三国使者身份尊贵无比,你竟然大言不惭,给他们扣上三教九流的帽子。如今天下大乱,战火连连,皇后是想南楚与其余三国恶交吗?」
其余妃嫔皆惊恐地看着皇后,想必也是知晓其中缘由的。皇后的脸色一变再变,果然是最毒妇人心,黄蜂尾後针。
「皇后娘娘,你说如果皇上知道此事之後,他会怎麽办呢?於公,天下大乱,皇上无心後宫之事,你身为皇后,理应是皇上的贤内助;於私,洛妃的龙胎不保,总是後宫之人所为,皇后不尽心调查,居然来冤枉臣妾有损皇家礼仪,大是大非面前,皇后如此儿戏吗?」字字铿锵,不去当演讲家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胆,来人啊,凤妃污蔑本宫,给我拖下去五十大板,以儆效尤。」她一拍椅子,不顾形象道。
上钩了吗?
为了把戏演逼真一点儿,我赶紧跪下:「臣妾不过说句实话而已,这後宫,简直是无法无天,连句实话都不让人说了吗?皇后虽然贵为皇后,可是凡是也该给人留条後路,这样,你下了阴曹地府才安心些。」
「来人,还愣着做什麽?给本宫打。」
两个太监架起我,趴在长的木凳子上,一棍又一棍,好在我及时用真气护体,落下时一点儿也不痛,可表面上的功夫却是做足了:「啊,皇后娘娘……饶命啊。」因为浮月几个并不知道我会武功,更不知道这只是我的苦肉计,所以,那个真情流露啊,又是跪着给皇后磕头求情,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口中流出了鲜血:「皇后,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
然後进行下一步计画,运用龟息神功装死。不出半个时辰,凤妃被皇后活活打死的消息传遍了後宫,当轩辕宸赶到芳华宫的时候,看到屋里的奴才跪了一大片,哭声震天。凤鸢则是躺在床上,毫无血色,不由得後退了几步,勉强支撑这身子,探了探鼻息,全无生命迹象。
「皇上,娘娘已经归天了……」
「滚。」冷冰冰的声音让所有人不由得一颤。
今夜注定无眠,他抓着我的手,指腹拂过我的肌肤,他的颤抖,他的悲伤让我无所适从。
「鸢儿,为什麽我会那麽在乎你了呢?那夜你突然出现在我的寝宫,让我觉得你都不再是你,像是另外一个灵魂,齐夙秋推你入水之後,众人都说你失忆了,我也只是以为你在演戏,可是,你的改变又是那麽彻底,让我震撼,我的心已经为你摇摆,可是为什麽你要离我而去呢?」
他的控诉,他的质问,我无法回答,也许,只是因为我不爱。21世纪的爱情让我伤神,我宁愿无情亦无爱,就算爱,他的後宫三千,而我只是弱水一瓢,君王自古以来就是色衰而爱弛。
出宫,是我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好的选择。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疲惫,我的心却在那一刻明朗,凤鸢,你安息吧。他已经得到惩罚了,他为了你痛不欲生。即使灵魂已经灰飞烟灭又怎麽样呢?我就是你。
「皇上,准备娘娘後事吧。」
一道闪电划过沉静的夜空,带到所有人都离开过後,我从棺材中坐起来,大雨倾盆而下,风云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