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後,闲来无事,便又独自在後院散步,无意之中瞥见一块荒地,就在竹林深处。
折回芳华宫,找到一把小花锄,抿抿嘴,往竹林深处走去。刚刚在厨房中找到一些花种,却震撼了我。是罂粟花!竟然是罂粟花!闭上眼都可以想像罂粟花开的美丽妖娆,在21世纪,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卉,爱至骨髓。可是,罂粟在21世纪是毒药,种植更是不可能了。而现在,竟然可以让我种。太好了,老天,你果然对我不薄。
竹林的泥土非常松软,是上好的竹根泥,挖出一个个小小的坑,小心翼翼地把花种埋下去,掩好泥土。仰头,宫墙外的一方天空,美丽无比;再看看宫墙里面的,惨澹不堪。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要离开,一定要。这样下去,我肯定要疯掉的。这样的专制时代,我怎麽可能适应得来。
提着花锄,缓缓踱回寝宫。还没进门,就听到女人的哭声。看来我的芳华宫热闹了。丢下花锄,顾不得手上的泥垢,走进屋内。四个奴才跪在地上,脸上都是红色的巴掌印。身体不住地颤抖,一副卑微到尘埃的样子。走上前去,这才看清坐在主位上的女子。大红色的蟹爪菊宫装,头上的金步摇晃得我头晕。脸上铺满了我今天早上拒绝使用的粉,趾高气扬的样子。
见我回来,她不慌不忙地站起来,故作惊讶道:「哎呀,姐姐,你终於回来啦。这两个该死的丫头,连自己主子去哪里都不知道,该死。」
看着这个张牙舞爪,唾沫喷我满脸的女人,我怒了:「你是谁?」
她的表情是一闪而逝的得意:「我吗?我的爹爹可是朝中一品大员齐太傅……」
「啪」。直接一个巴掌甩过去,她用手指着我:「你……你……你……」
你了大半天,就是没你出个所以然。
我又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凭什麽打我?你这个贱人。」
我巧笑嫣然,端着桌子上的茶水,毫不犹豫地泼向她:「我何止要打你,我今天还要好好教训你,我的奴才要你教训?笑话。我今天不让你爬着走出这芳华宫,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坐。见了皇妃,你一个小小的昭仪不行礼,居然还敢说『你』。居然敢用手指着我,你嫌命太长了吗?」
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胸大无脑,被我的气势一唬,整个瘫软在地上。脸色灰白,全身不住地抖动,也许是太生气了。没过一会儿,她站起来扭着小蛮腰:「我们,走着瞧。」然後带着一大帮子奴才走了。
还不摔?腰都要扭断了。
果然,她整个人摔在地上。还不忘回头瞪我一眼,样子滑稽至极。
「记得,下次出门少擦一点面粉在脸上,说话少喷点口水,多不卫生呀。」
奴才们再也忍不住了,全部扯开嗓子笑了。
「你们等着,我给你们上药。」我偏过头看着他们脸上的伤,心中有些疼。
「小姐,我们自己擦就好了。」几个人都感激地看着我。
「好吧,那我今天请你们吃好吃的,现在,你们全部下去休息,我今天准你们偷懒。」我豪气地甩了甩袖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有成就感:「晚饭我做。」
「这怎麽可以?」小立子惊讶地看着我,我才发现,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地看着我。
「怎麽不可以,好了,就这麽说定了。」我对自己的烹饪可以很有信心的,当初是通过他们一致好评的,怎麽又想起他们了呢?心一沉。
也许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快,几个人也不再说什麽,悄悄出了门。以至於我回过神儿来,前殿一个人都没有了。
齐太傅?齐昭仪的爹?一品大员?风雨欲来?
凤鸢,难道你一直就过着这样的日子?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恼火地抓抓头发,心中万分纠结。
「呵呵。」一个男声从窗外传来。
「滚出来。」我一喝,人影从窗外跃进房中。是上午那个邪魅的男子?他开始四处打量我的房间。
「你是谁?」
「北溟国的太子。」
「哦。」
「你不吃惊?本太子以为你听了我的身份会很高兴呢。」
「Why?」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贼兮兮地一笑:「你说的是哪国语言?」
我回过神儿,怎麽把英语说出来了?汗颜。马上开始狡辩:「我什麽都没说。」
「你刚刚明明说了。」像个孩子一样与我争辩。
我调转我的头,背对着他:「没说。」
「喂,你这个女人……」
「我是女孩。」
……
「百分之百的处女。」
……
「试试就知道了。」他咧开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试你个大头鬼,你这个色狼。」敲敲他的头,哇唔,他的头发发质好好呀。
「色狼是什麽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