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它的如同私家车之类的马车,除了没有金色与深蓝色以外,其它的色彩各不相同,外观上给人的感觉亦多偏于朴素,当然也有一些比较时髦的年轻人会给马车做一些自己喜爱的饰缀。
好吧,这所有如己亲眼所见的一切,其实全是在明叔向我的描述以及一同观赏所谓的西洛国有名的马车节上,马车游行的环节时拍摄下来的照片上看到的。
不同的马车都有它的特写,明叔很耐心的向我介绍了每一种马车所象徵的人群及其身份与地位。所以现在的我才会对马车颇有些了解。
而照片上所见到的庞大的马车游行,完全就是西洛国一道独特亮丽的风景线。
於是,现在从我眼前急驰而过的马车,在我脑子里早已幻化作游行日里的那些五彩斑澜。
明叔在看着我好奇的详细追问关於马车的问题的时候,他对我的不解完全不亚於我对这个国度里的事物的疑惑。不过一切的不解,都被我一句「我的家乡太落後」搪塞了过去。而当时的我在明叔眼里,大概完全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形象吧。
我轻笑着望着眼前急驰而过的马车,想到当日和明叔闲聊的情景,就莫名的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其实我是很难想像这麽一个现代化的国家,为何还以马车这麽古老的交通工具代步。明叔说不知道,只是历史是如此传承下来的,於是便到了今天。
历史的力量真是够强大,不过我想更主要的应该是西洛国的生产业还没有达到可以独立生产汽车之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这方面还真不是一般的落後啊。
可惜我只是一个一心唯读圣贤书的高中生,如果我是一个拥有此车船制造技术的人才,那在这里,说不定我还会成为发明现代交通工具的鼻祖呢,哦呵呵……
一个人坐在长椅上胡思乱想着,顶着偶尔掠过的夜风,在路灯下像是一幅画作般,在这个夜里清晰而悲凉。
想累了,便顺势倒在长椅上,而身体占据刚才南宫熏所坐的位置时的毫无阻挡,我才发现,一直坐在旁边的南宫熏不知何时已消失了去。
对此,我并未做何多想,这样的事情也是早已习惯了的。於是我将行李箱垫在後脑勺下当作枕头,安心地躺在长椅上。不过用行李箱做枕头,真是太难受了。
我努力地挪了挪身体,又调整了一下脑袋的位置,好像还是没什麽变化,最後我只得用脑袋顶住行李箱,完全地呈平躺姿势才消除了那种怪异的难受感。
望着浩翰的夜空,行人稀少的长街,耳边只有马蹄与车轮夹杂而过的混合声,虽不悦耳,却是这个寞夜里唯一的心灵慰藉,或许亦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声音,才没有觉得黑夜的可怕。
「南宫熏,你说这是一个怎样的国度呢?」躺在长椅上的我安静了许久,才对着黑夜里的空气轻轻地问道。
依附於我身体里的南宫熏没有回话,也许是对我的话无以作答吧,一同穿越至此,即使某些事情对於本身身为灵魂的他而言应是轻而异举,但对於一个陌生之地的了解,大概也不是什麽特异功能可以搞定的。
这麽想着,我便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正对面只有一望无垠的夜空,没有繁星点点,唯有穿过路灯的那层深蓝。
一丝凉风拂过,身上有些凉凉的感觉,我紧了紧环在胸前的双臂,却依然无法驱除掉那层凉意。在做了稍许停顿後,我才翻身起来,从行李箱中抽出一件外套,麻利地套在身上,倒头而眠。
时已至此,也不再抱怨睡大街是何等郁闷之事,露宿街头的感觉,似乎也不过如此。除了周围没有遮风挡雨的围墙与顶篷外,这长椅的宽度也足够容纳我这身板了,再小心一点的话,翻身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麽想着,心中又觉安慰不少。
算了,今天就这麽将就一晚上吧。想着,我便用手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衣服。而这会儿,早已顾不上什麽形象不形象的问题了,因为那潜藏在黑暗中的瞌睡虫,此刻正在慢慢爬过我的全身,让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渐渐进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虽然这地方位置不怎麽样,一起风就四面八方来袭,不过比起那些桥底屋檐地下通道的旮旯角落,这里已算是上层,至少紧临马路这一条让我觉得是比较安全的。万一真的有个什麽,路过之人稍有一丝正义感那也定不会让不良之事发生。
於是安心。
大概是由於夜里气温逐渐下降的关系,围裹在身体周围的凉意总也让人无法睡得沉实,即使仿若进入梦境,却又清晰地听见耳边那繁华而过的混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