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看着两个人渴求的目光一阵头晕,自己一时兴起,竟然说了不该说的。
此时後悔已经无用,暖玉只能想着如何解释才让这二人满意,沉思了片刻,暖玉开口说道:「玻璃杯其实就是琉璃杯,那种透明的琉璃做成的杯子!」一边说着,暖玉一边心疼,用琉璃做杯子,真亏她自己想得出来,太奢侈,太奢侈了!
谁知暖玉刚解释过,便听到蓝子陵说道:「哦,原来是琉璃杯啊,好说好说,这东西我这里就有!」
说完连忙吩咐下人,果然不大会儿功夫,便有人呈上来三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来。
暖玉看得直咋舌,果然是有钱人,这个时代恐怕琉璃很贵的吧!
蓝子陵看到暖玉一脸惊诧的模样颇为受用,得意的拿起琉璃杯,炫耀的说道:「这三只杯子是几年前我命人用最好,最透的琉璃打造出来的,恐怕这珈蓝也只有这麽三只如此上等的琉璃杯!」说着,蓝子陵将琉璃杯推到暖玉的面前:「杯子有了,程姑娘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暖玉闻言,优雅的笑道:「小女子定当竭力不侮辱了如此高贵的杯子!」说着抬头朝窗外望去,惋惜的摇了摇头:「若是能将这沏茶的水换成无根之水,更是美妙绝伦!」
蓝子陵眼睛一亮:「无根之水,程姑娘竟然也是风雅之人,既然我们如此投契,我便将我埋於地下的无根之水拿出来,让程姑娘大展身手吧!」
说着又向下人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便有龟奴搬来整整两罎子被封着的清水。
暖玉扑哧笑出声来,打趣道:「淩老板,你这是想今天我们喝茶喝饱吗?」说着,暖玉亲自打开一个罎子,揭开盖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清冽的无根之水倒影着她的影子。
果然是好东西。如此想着,暖玉蹲下,想把整个罎子捧起来,不想罎子太沉,暖玉第一次没搬动,正在暖玉想再次努力的时候,却见一只有力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将罎子拿了起来。
暖玉抬头看去,正碰上玉乘风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那双眸子中,暖玉竟然看到了无边的温柔。
那一刻暖玉的心停跳了一拍,脸上瞬间红色尽染,暖玉羞赧的低下头,自从玉乘风将那毁容的胡子剃掉之後,暖玉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他接触,玉乘风身上特有的芳香让暖玉更加的心猿意马。
「妹妹,倒这些可好?」
玉乘风忽然在暖玉耳边响起的戏谑的声音让暖玉吓了一跳,抬头却正好碰上玉乘风一脸的坏笑,暖玉恼羞成怒的瞪了玉乘风一眼,才开口说道:「够是够了,不过还要哥哥先抱着,如果妹妹要的时候也方便添加!」
虽然玉乘风挡住了蓝子陵的视线,但是蓝子陵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刚刚玉乘风去抱罎子的表情,暖玉娇娇的小女儿态,怎麽看也不会是亲兄妹。
蓝子陵也不揭穿,只是静静的看,淡淡的笑,好像这些事情,他都没有看到一般。
这里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而将军府中此刻却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事情的缘由要从前一夜暖玉和玉乘风见面开始。
当玉乘风得知暖玉想再次出府却被软禁的时候,当即用暗号叫了帮手来,让那个帮手假装暖玉,但是这件事要成功,还要清音帮衬,暖玉不得已,偷偷的去求了清音。
清音本也想找个机会跟暖玉和好,此刻一听暖玉来求她,更应证了她的想法,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下来。
暖玉跟着玉乘风趁着夜色溜出了将军府,而清音便和那个假暖玉留守在将军府。
一夜自是无事,清音和假暖玉紧张的情绪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大清早上的,清音便派下人通知厨房,说暖玉身体稍有些不适,弄点清淡的东西来,而与此同时,清音又故意透口风,说是暖玉身子懒,不想有人骚扰。
这话风一露,不论是下人,还是想来靠近乎的亲戚,也都实相的没有前来探看,只是半路杀出来个将军夫人,让二人颇为紧张。
好在那妇人也只是隔着帘子看了看,没坐多一会儿,清音便将她劝走。
看着将军夫人离去,清音和假暖玉才松了口气,几个时辰内二人是不能走动,不能出门,也是极其无聊,但是一想到如果能这样相安无事的挨到正主儿回来,也是不错。
二人一边坐着,一边先聊着,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假暖玉连忙躺回床上,清音将床前的帘子放下,才去开门。
一开门,便见冷渡鹤正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外。
清音不由得一愣,难道是刚才将军夫人看出了什麽破绽,回去告诉了冷将军?但是仔细想想,她和假暖玉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不可能有穿帮的地方。
如此想着,清音连忙低头施礼:「冷将军,您这是……?」
「怎麽,我来见我自己的女儿还要你批准吗?」冷渡鹤语气蛮横,说着便要进门。
清音连忙赔笑:「冷将军误会了,只是娘娘的闺房,将军您虽然是娘娘的父亲,但是,恐怕礼数上还有些不妥吧!这若是让皇上知道……」
冷渡鹤闻言,也是一愣,他如此无礼的闯进去确实不合礼数,虽然他这个女儿是假扮的,但是毕竟已经嫁给了皇帝,那就要跟任何男人保持距离,即使是她的父亲,也不可以随意进入她的闺房。
冷渡鹤心中一凛,刚才他是被八王爷的飞书起得失了分寸,虽然八王爷来信说那丫头已经人不在将军府,但是他之前已经让他的夫人前来探看,也没看出什麽端倪来,万一这份情报是假的,他再硬闯进去,这要是真的传到那个小皇帝的耳朵里,恐怕会让那个小皇帝起疑,如果那样,这个棋子岂不是就白放了。
冷渡鹤推後一步:「那请娘娘出来相见,我有话要对她说!」
清音脸色微变:「冷将军,娘娘今天身体不适,不如冷将军明日再来可好?」
冷渡鹤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当下便将脸色一沉,方才的那些深思熟虑也全被他抛到一边:「我要见女儿还如此婆婆妈妈的,我就不信,那皇上能如何怪我!」说着,抬手将清音扒拉到一旁,冷渡鹤闪身进了暖玉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