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你说,人生就像是部故事,从一出生便决定了开始。
可你不懂的是,当我人生真正的开始,是在你之後才赋予了我样子。
这话说的其实你不是很了解,因为所谓的人生总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因为你的出现,开始了我的逗号,这样的故事才算是好,
只是我该知道的是,故事在长,总得有个结束,结束後是为了下一个开始。
不论故事长短,总得有句号结尾,或许这结局我们谁都知道,也早晚都会到。
人生的样子有千百种色彩,我因你而黑,也因你而白;我因你而活,却也因你而衰。
当样子失去了色彩,世界只剩灰白,我该拥有的灵魂也早不在。
是吧,我最亲爱的你阿。﹡
01
当我独自走在街道时,总是习惯想些什麽,这习惯的养成其实不难,但一旦习惯了要戒却更不简单,因为我习惯的是一种叫做「思念」的东西,特别是在这种下着滂陀大雨的夜晚时。
我用右手拿着雨伞,左手插着口袋,不知道为什麽我总想让左手靠着手机,对我而言,手机是最遥远的距离,因为它无法让人感受到人们思念的心;可我更无法否认,手机制造的遥远距离,却也让我们更加靠近,只要几个号码加上一个按键,彷佛你就在我身边。你总像个孩子似的喜欢透过电话问我「为什麽」,但那问题总让我不好回答,因为我无法理解为什麽在我没能回答你时,你就离开了。
算了算时间,都好几个月了。
即使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却带走不了这一切,埋藏我的思念,和对你的眷恋。
「我真的不知道她有哪里不好,为什麽你连看都不想看。」说这话的是芊巧,跟我一起上班的同事。
「全身都很好,只是胖了点。」我回了一个很没什麽说服力的答案。
「身高一六五,体重四十五,这样哪里胖?」她很不解的说道。
「那我的标准应该在降个五公斤才对。」我说。
之所以会认识芊巧在於,我们都是同学校毕业的,而现在我跟她也是同学校的,因为我们念的是师大,我专长国文,她擅长数学,所以她当了数学老师,而我是一个不知所云的国文老师。
我们的缘分是种很奇妙的开始,当我真正知道芊巧时,那年我刚毕业,正确来说是我们都刚毕业,我的感情也随着大学而毕业。
那年我二十四岁,认识芊巧的那年,也是她离开我的那年。我其实不懂所谓的定义是什麽东西,好比你硬要把
某个格式套在某个东西上,就好像黑色的狗一定叫小黑,白色一定是小白,但这不是定义,只是习惯这样叫而已。其实我真正想的是,那个曾经跟我手牵手的人、曾经拥抱在我怀里的人、曾经跟我一起去台北一零一看跨年烟火的人,还有曾经说要跟我一起走下去,却离开我的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手牵着另双手,那双手不是我的;因为她倒向另个温暖的怀里,但那人也不是我;因为我在台北一零一逛街时,看到她跟另个人喝咖啡,那瞬间我心中闪过以前映在眼帘的烟火,对,咻的一声就没了。
她跟另个人走了,没有说再见,因为我不知道这样的她是否要跟她说再见。
在我求学时听过这麽一句话,要感谢的人很多,但其实我想怨恨的人也不少,如果可以我很想把台北一零一炸了,这样倒塌时就会压倒那对狗男女,也许用狗来形容有点为过,但如果你看着昨天跟你牵手的人,今天却倒在别人怀里,我想不是几句狗男女可以形容的。
「干!」这是我刚认识芊巧不久时,她对我说的话。
我惊讶的并不是女生会骂脏话,而是讶异从她嘴里骂出来居然是如此帅气。那时候我们相约着喝酒,若说古人总是习惯设宴庆祝什麽来着,那我想我是庆祝我的哀悼开始萌芽,托那个离开我的她之赐。那年,我失恋了,即使那时候我喝的乱七八糟什麽都不记得,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还是会有一点舍不得。
「付出的爱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再也收不回来了,所以我舍不得我的爱。」这话是当初我认识那个「她」时跟我说的,那时她刚结束一段恋情,而我开始了一段感情。即使我後来知道,她结束的是第三段恋情,而我是四个开始,但我还是选择了开始,所以我要承担的是,她的结束,当她找到第五个开始时,我就结束了。
「干!」这是我跟芊巧喝酒时,我在她面前骂的脏话。
也许同是师大人的性情使然,或者同是身为教师者的灵魂作祟,我们有着难以形容的契合感觉,但不是爱情,而是友情。
用我的话来形容,这也叫做「不知所云」,文学出身的我比谁都要了解这话的意义,但我却比谁都要愚昧,不知道这话该套在哪,对了,就是定义,我找不到这话应该的定义在哪。
芊巧曾经问我为什麽要当老师的理由,其实也不是什麽理由,只是很意外的考上师大、然後很意外的考上中文系、然後又很意外的被分发当老师,然後又很意外的遇到同个学校的她。有很多的意外,和很多的然後,只是後来发生的我不知道算不算意外,然後她就离开了。
「在我以前就一直想当老师了,这愿望到现在从没变过。」这是芊巧跟我说的答案。
「当老师没什麽好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想去北一女那种地方,就算要我写黑板写到手断掉都甘愿。」我说。
「那可是一种责任呢,我们背负着孕育国家未来栋梁的责任。」她说。
「责任是什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到的栋梁是歪的。」
会说这话不是没原因的,因为我分发的学校是国中,所以我的北一女梦想破灭了,更随小的是我带的是国一的小鬼头,放眼望去班上人数有三十来个,女生占了七成,但我还是没什麽感觉。如果说我连这年龄的都会冲动,那我的良心也真的破灭了。
我还记得我国中的样子是多麽的天真善良,叛逆期啥小的似乎也没碰过,只是我在国中学会了怎麽用「啥小」,而不会说「什麽」,反观现在,我以为小女生是最清纯的,就像我以前傻傻的想,小女生就是那种手牵手一起玩游戏那类的,但在我班上却看不到,有的只是打架,而且还是打自己人,你无法想见一个才十几出头的小女生居然会勾心斗角的联合其他人来欺压,甚至霸凌另个女生,只因为看不爽那女生。
不知所云的在於,我不知道为何我有那麽多的不知所云。
从来我都没想过我会当老师,更没想过她会离开,但就是我什麽都没想过,而今的我才会一个人过。
芊巧常说我如果不是以前念书念到脑袋空了,不然就是身体的感觉被「她」拿走了,但其实我觉得不是被「她」拿走,而是在我认识并爱上她时,我的感觉就被吸去了,若说人有六感,那我可能五感都飘到她那边。
「做为我同学的你,和身为你同学的我,有义务也有必要带你脱离苦海。」她很笃定的说。
「错了,是情海,况且情字拆开是心和青,表示情要顿悟心必须如青草的清新乾净;海字分解则是水和每,当你每天都和水在一起,你又怎能脱离苦海呢?而且正确来说是情海。」我无奈的分解着。
因为她的义务和坚持,她总是有事没事的就会介绍女生给我,最常的就是她同学,再不然就是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而且个个是正妹,就拿最近的来说,身高一六五,体重四十五,那是连神都为之赞叹的比例,可惜的我不是神,无法了解这样的好,虽然在我眼里这人真的很完美,而且还是留美硕士。
「可惜,我只是个被人劈腿的大学学士。」我自嘲的说。
「人家不在意啊。」她说。
「可我介意啊。」
我介意的不是学历,不是经历,更不是她留过美,而我只是被劈过腿,只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对於缘分的来临,还不是时候。
「那你想等到什麽时候。」
「等到,当有个人也和我一样在等待的时候。」
「这是什麽答案?」
「不知所云的答案。」我说。
﹡若说情是海,也说你似海;因为海深到尽头彷佛不在,而你会放下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