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抱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所以这一晚我睡得格外的安稳,非常准时的在天亮没多久就起来。略做梳洗之後,就往练武场去,打算观摩观摩别人的练习。(当然,「练武场」是我自己取的,到底它叫什麽我不知道。)
不是很意外这个时间就有人在练习,而且还是对打,毕竟你知道的,古代没自来水没电,晚上没什麽能消遣的事也只好早早睡早早起──说真的,这可能是我有记忆以来生活最规律的一段时间。
那两个人一个拿着环首刀、另一个拿着短戟,你来我往的过招──真的难得一见的真人PK,我在一边安静的看得津津有味,二十一世纪有枪炮弹药管制法等等的法令,想看武打只有在电影院里,而且都是套好招还用电脑後制巴啦巴啦什麽的处理过,怎麽能比?
不知道他们是谁和谁?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年大叔,一个看起来是青年,但是两个人身手在伯仲之间……会是谁呢……
我一开始思考,就又犯了老毛病──陷入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界一切呈现三重苦状况,如果不是惊天动地的声音或是直接碰触,我是很难回到现实的。
所以,我很理所当然的被一声大吼吓醒,而醒来的瞬间发现一把刀直直的朝我飞来,距离七步……五步……
我吓呆了,只能在脑海中播放人生的走马灯,并且用一字真言表达对上天的感觉……
锵的一声,从旁而来的戟将刀打飞,力道之强让戟直入地上三分。
「你没事吧?」大叔和另一位男子一脸关心的跑过来,我只能盯着那只戟呆呆的点头,半句话都答不出来。
强,太强了,这要一次打十个也不是问题啊!
「你是哪来的?」大叔问。
我指了指吕府的方向,神识还没完全回来。
所以我没有看到他们的神情变化,也不知道他们的心情转折──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在事後和他们熟了才从他们口中知道的。
「你叫什麽名字来着?」
「……石儿。」好不容易我才把注意力从地上移到两位男士的身上。不礼貌当然是很不礼貌,但也可怜可怜我差点苏州卖鸭蛋。
「倒没听说大人招了新人……」大叔皱眉,上下打量着我。「怎一大早就来这里?」
「呃……就走走看看……」我说得是实话,但也很像在推拖,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一点都不是意外的事。「这事儿可以问吕大人,我真的不是可疑人物。」
「是要问问。」大叔眼神一变,我心想不妙。
为什麽我那麽悲惨,只要遇上陌生人就没好事发生?不是被当小偷就是被当间谍,再不然就是被性骚扰。我和这里的人八字不合吗?
但我还是乖乖的被带着去证明我的清白──比起其他的方式,这种没骨气的方法才是最快又最安全的。
只是吕布一证实我的身分,还有性别之後,原本将手压在我肩上的大叔立刻将手收了回去,速度快的像是他被我肩上那把看不见的火烧到了一样。
而面对大叔又尴尬又愧疚的道歉,我只是耸耸肩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就悄悄的过去了。
但是,也因为这件事情,我得到了一位专业的代理教练──没错,我又被「委托」给大叔「代管」了。
「石儿那丫头喜动不喜静,你就多少教她点东西,别累着她就好。」
据说我是这样被交代给大叔的,这件事是到後来和大叔熟了,才从他那里听说;此外,还从他那里知道其实对我这种行径,从吕夫人到大姑娘都觉得「十分不妥」,只是因为当家作主的男人都说好了,她们也只能按下不提……
难怪最近一回房,後院诸女眷都提着针线篮那类的东西来找我。而看着人家缝缝补补的忙,身为吃白食的我能不跟着拿起比催命符还要可怕的针线帮着做一点吗?原来是为了「校正」我的行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