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果然是准时的在卯时出现,将睡眼惺忪、还在梦乡里和周公讨论龙井茶好喝还是碧螺春香的时候把我带到一大片空地上。
「看来你是拿不起枪矛……用长棍暂代罢。」然後丢了一根比我还高的木棍过来,差点敲破我的额头,也顺利的将我的瞌睡虫全部赶跑。
接下来,他毫不留情的、严苛的教导我,才短短的两刻钟(半小时),我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一条肌肉没在跟我抗议,比将体适能所有项目一次都做完还累。
我累摊了,但他还是站得笔直,连气息都没乱个一拍,俯视我,边摇边说:「太差了,连我手下的小兵都比你强。」
……先生,术业有专攻我知道你没听过,但是人都有能和不能的地方,我就不相信你手下的小兵比我会画虎画兰!
可是这种话只能放在心里吠,说出来不是被当疯子就是会被抓去烧,不论哪一种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只能将长棍当拐杖,硬将自己撑起来。
我想他是很满意我的举动,所以才会勾起微笑,神情温和而愉悦。「好吧,今天先这样,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样卯时起。」
什麽?还来啊!我不只是皱眉,大概是表演了「如何用脸部模仿小笼包」的技巧,倒是让他的微笑变成大笑。
「什麽表情?」他揉了揉我的头,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再来就不会那麽累了,会慢慢习惯的。」
……你乾脆告诉我「第一次都是比较痛」算了。为什麽男人的思维是如此的千年不改、万年不变呢?
不过我实在没力气和他讨价还价,反正也没用,还不如把所剩不多的力气花在比较有价值的地方。
「将军大人,我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请求?」我说完先停了下来,看到他「说吧」的眼神,才继续说下去,「能不能请人烧盆热水给我?」
说真的,如果说在这个时代什麽是我最不能适应的,大概就只有没有自来水和热水器这两件事──卫生棉没有也很不方便啦,但是目前还用不着的东西可以先不去想──幸好这身体不怎麽流汗,这里的天气也不像台湾一样湿热,几天不洗我还勉强能接受。
但今天被训练得一身汗,不洗我想我会去跳水池,感冒也比被自己身上的汗味薰坏好。
「热水是小事,但……」他说,我的心跳很诚实的开始加速。
没办法,根据经验法则,以「但是」开头的消息都不是什麽好消息,我暗暗後悔自己不应该提出任何要求,应该直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跳水池洗澡。
「你别喊什麽将军大人,我说了收你当义子。」他直视我,而我有种被雷劈的感觉──不是他对我放电,而是为什麽他还坚持那件事呢?
明明他有儿有女、正妻美、小妾娇,又正值壮年,想要孩子再生就好,干嘛硬要收养……啊,不会吧!如果他打得主义是童养婿(我知道没这个名词,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形容),那我更是万万不能答应。
开什麽玩笑,别说他到时候会有打算把女儿嫁给袁燿(虽然没嫁成),就算没有,两个女人能生什麽?连蟑螂都生不出来吧!而且我很确定我是异性恋,对对食没有兴趣或性趣。
另外一个原因,谁能对着只大自己几岁的男人喊爸爸?就算我的身体是萝莉,灵魂还是不折不扣的熟女啊!
「……我喊不出来。」我下意识的说出心底的话。「对着猛男,我没办法违背良心叫爹。」
「说什麽奇怪的话。」他拍拍我的头,神色有点怪,我想大概是不高兴被拒绝,但是又莫名的被拍马屁拍得很爽。「好吧,不强迫你,这件事就不提了。」
但是,我的好日子就此来临了吗?
错错错,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