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似是无神的望着远方,男孩的身影伫立在草原的尽头、悬崖一旁。孤傲却又流露出寂寞的味道,总是在找寻着自己活下来的意义,却也只是徒劳无功的像个无力反驳的小孩般,静静看着老天为他安排的新生活。
失忆,对谁来说或许都只是一个耳熟能详却又遥不可及的名词,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困扰我多时的……疾病?
我不知道我为何而来,又该从何而去,在我寻寻觅觅多年後,结局总是一次次的让我失望,或许,直接的结束生命重来一次会更快活些。
男孩站在崖边已多时,似是尊石像搬的屹立不摇,却又散发出浓烈的傲人气息以及想要有人能多了解自己的寂寞感,亦或是……落寞感。
男孩有张好看的脸。似是忧郁,却又气宇非凡。葡萄紫短发衬上天蓝色长袍,天生匀称的冷调色系,将男孩的仪表更是衬托的风姿潇洒。
慢慢的他抬起了头、阖起了双眼,一股诡异模糊的殷红色气体缠绕上他的身体,往後一蹬,就直直的往下坠落,坠落……
是坠落,後轻盈,再来……四周一片的虚无飘渺。他总是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到底存在着是有什麽样的意义;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处在的是什麽样的一个环境。或许吧……流浪久了也想休息,现在能不能就让自己渐渐的失去意识,别去听、别去想,他只想脱离这个世界,这个躯壳……。消逝会是个比漫无目的的活着还要好的选择吧,或许……或许……
咦!是谁?是谁在试图唤醒我的灵魂?幽幽淡去的灵魂,带着些许的疑惑回过身,一道耀眼的光芒试图将祂拉回,祂也只是任凭其拉扯着自己的灵魂,然後看着眼前渐渐明亮的背景。
刺眼的光点渐渐温和,映在眼前的是张秀气的脸蛋,她正细心的擦拭他额上的汗珠。
「哈,你醒啦!」女孩笑开来的转过身去拧毛巾,而後又将其覆在他额上,「怎麽?有没有好一点了?」女孩绽放的笑颜一时让男孩顿了顿……
「呃……」男孩回过神後迅速的别过脸取下头上毛巾,「我想我没事了,而且我想我应该没有发烧吧……」
「喔……只有发烧才能将毛巾盖在头上喔?所以你受伤昏倒的话不需要?」女孩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让男孩不敢直视,仅是望向女孩一旁。
「都……都可以吧!」男孩尴尬的咳了两声,随後将眼睛对上女孩水汪汪的双眼,「那个……请问一下这里是……?」
「呵呵──,不用怕,不用怕!这里是我家啊!」灿烂笑颜在女孩嘴角绽放。
看见女孩甜美的笑,男孩有些羞赧的撇过了头,仅是淡淡「嗯……」了一声,便打算下床离开。
「欸──,你干麻?」女孩拦住了男孩。
「我想我没事了,我要离开了。」男孩依然不敢对上女孩的眼睛,总觉得女孩有那麽点……特别?而那抹甜美的笑依然映在他眼帘,久久不散……
「等等。」女孩赶忙转身拿了碗刚煮好还热腾腾的白稀饭到男孩面前,「这是我刚刚为你煮的粥,你才刚醒应该还没完全恢复体力,先吃碗稀饭填个胃,要离开再离开吧。」
「谢谢。」接过碗後,男孩仅是看着白烟袅袅的稀饭在出神。
「怎麽了?没胃口吗?」女孩担心的望着他。
「没……没有。」男孩依然低垂着头,并有些急促的舀起稀饭就是往嘴里一塞……
「啊──,烫……烫死了!」男孩用力的咳着,女孩惊吓的不知所措,「怎……怎麽办!」
「水……水!」男孩咳的脸都红了,女孩担忧的就是赶忙冲出了外头。
然後……证实了眼前女孩真的很特别!他是嘴烫,而不是身体发热,怎麽……怎麽她提了桶大水桶回来,就是往他身上一泼……
他的衣服湿了,所以只能屈服的将身上衣服脱去换上她的过於合身的可爱粉红草莓……,然後暂时的借住一个晚上,直到明天将衣服晾乾便离开……
「哇──,好可爱!」他确定她的眼睛正在闪烁的无数颗星星。
「没有别件了吗?」男孩有些尴尬的拉了拉那过於合身的草莓连身睡衣。
「真的好适合你喔!好可爱欸!」女孩的闪耀大眼让男孩更羞的将头压的更低。
「咦──。」想到什麽似的,女孩急步走出门外。
而他,也疑惑的跟着出了门,并环顾着四周景色。
只是个小小的村落,村落四周环绕着高耸的松树林,彷佛是个被包袱起来的小村庄。东边树林後是片高高的山壁,不太确定但却有那麽点的似曾相似,可能今天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吧,但这麽高还摔不死喔……,这条命还真有韧性啊……。
「瓯蕾这小丫头都快天黑了还不回家!」女孩忿忿的左顾右盼着。
「瓯蕾是……?」这个家还有别人在?所以等等还会有别人看到自己穿着这过於合身的可爱粉红草莓……
「喔……不知道怎麽说,总之我们有亲戚关系啦!不过是很远房的,但是她爸妈齁很向往自由就把她丢给我照顾了!」女孩摆摆手似是无奈的说着。
「那……你爸妈呢?」话一出口,男孩马上发现了情况不对,怎麽感觉周围气氛压迫许多。
「……他们很早就过世了。」一丝黯淡闪过她美目,但仅止一闪而逝,「瓯蕾!你又玩到这麽晚了!今天又跑去哪里啦?」女孩有些责备的念着名唤瓯蕾的小女孩,但相较之下担心的程度则高了些,看来她是很尽责的在照顾着她。
「我跟阿呆他们去探险啦!因为小迷路所以才有点晚。」瓯蕾眯起眼睛,把大拇指与食指相互压近。
然後瓯蕾发现了站在姊姊身旁的大哥哥……
「那个……姊姊,他……是谁啊?」小瓯蕾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他」,然後用着她的小手捂住她的小嘴,似笑非笑,「他为什麽要穿姊姊的衣服啊?」。
女孩一听,跟着笑出了声,「呵,瓯蕾不觉得哥哥这样很可爱吗。」
男孩也只是尴尬的搔了搔後颈子,不语的装没事。
「……对了!都忘了问你叫什麽名字,我是阿木瞳,可以叫我瞳就好。」瞳露出了最舒服的微笑,男孩又看傻了。
「……喔!我……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男孩晃了晃头,垂下头有些沮丧的说着。
才一说完,瓯蕾就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脑袋空空喔?」
「不是脑袋空空!应该是失忆,瓯蕾不可以不礼貌喔!」瞳赶忙指责了下小瓯蕾,随後又回过身看着男孩,「呃……那就先叫你空?」
「空……?嗯,我没意见。」好吧……她应该是参考「脑袋空空」而来的想法吧。
「跟『脑袋空空』还不是一样……」瓯蕾在一旁扁了扁嘴。
突然有种预感般,这个小瓯蕾的过於童真可能会害死他……
然後很快的,隔天早晨就应验了他前一天的不安……
「你……你真……真的……真的脑袋空空喔?」站在前头的阿呆,有点口吃又大舌头的说着。
他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喜孜孜的瓯蕾,然後又看看自己正身穿着可爱粉红草莓……
「大哥哥……,为什麽你要穿着草苺连身裙?」然後他的不安再次应验,他真的不敢再多想,眼前这一批点都点不完的小鬼头,等等又会用哪些童言童语来攻击他。
然後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然後又打了个大哈欠,再来伸个超级夸张的大懒腰,然後躺下就是睡。
现在才清晨五点欸!乡村小孩是都贪玩所以才早起的吗?明明昨晚十一、二点还听到许多小孩子的嬉闹声,现在是又怎麽能耐能这麽早起,还这麽有精神的盯着他看呐!
「瓯蕾,阿空哥哥还要睡觉欸!你这麽大清早带那麽多人到家里干什麽?要玩去外头玩!去!」早早就起床煮稀饭的瞳听见房间里突然有嘻笑声便赶了过来,她就知道这麽小瓯蕾就是喜欢找事做!
「可是我跟大家说我家多了一个脑袋空空的大哥哥,大家都说想看看脑袋空空的人长怎麽样啊!」瓯蕾嘟起嘴,抗议着。
「那现在看到了吧!快点把他们带去外头玩,别在家里吵吵闹闹的!」瞳有些粗鲁的把小孩都赶了出去,然後回头抱歉的笑笑,便又回到厨房煮早饭。
然後他有些羞赧的回想着瞳一个个的笑颜,然後就甜腻腻的又睡着了……
他几乎是惊醒过来的。他醒来时已经是过午了,而瓯蕾和阿木瞳都不见身影,但他没办法分神去想他们去了哪里,而是一再的回想刚刚的那两段梦……
梦始,是两个少女的背影,都是留着及腰的长发,发色则是一金一白,而且两人都有着妖精长耳,以及雪白翅膀……
两个人同时转过身来,藉着翅翼跃起,并向着自己射箭……,那过於真实的画面让他彷佛中箭了般的难受,而且他总觉得少女的神情似乎有些面熟……
挣扎着想要爬起的瞬间,他又进入了另一段的梦境……
黑雾缭绕,一股不安分的气息从远处渐渐逼近……
「谁?」带着一丝的困惑,他缓缓的往後退了几步。
「不用怕,我就是你,当然,你就是我……」那声音带点沙哑却又足以魅惑人心的低沉。
「你……」皱紧眉头,空更往後退了几步,并做出了防卫的动作准备迎战这个……和自己拥有相同五官的人,「怎麽会……」空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个他留有黑色长发并有一对精灵长耳,穿着一席的黑长袍,背後的黑翅还蠢蠢欲动着……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男子缓缓向前逼近,空这才发现这男子根本从未开过口,这是……意念传达?
「不可能……这怎麽可能!」空怯怯的退了几步。
「哈──,你逃避还是没有用的,总有一天你是该回归原本,脱离了十年你有比较好过吗?也只是得到一个空心的躯壳,想要重来,哼──,你这辈子想都别想!这是你的宿命……」抑扬顿挫的音调,一个字一个字的让空听的清楚,他突然想呐喊着奔跑离开这个诡异的梦,但他却无能为力……
忽地,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天洒落,渐渐化成白色羽毛慢慢落至空的背上。
闭上眼,空感受着有股灼热感在他背上燃烧。在白色羽毛划过处,长出一对洁白的双翅。翅膀试图将他包覆,却在一瞬间洁白的双翅转为深黑色的枷锁。霎时,他的脑里似乎有个什麽逼迫着他要拾起之前的记忆,他睁大双眼,不寻常的气流在他身体里流窜着。「这……」试图挣脱,却只是徒劳无功,黑雾般的枷锁却来的坚硬。
突然……,雾里的他,似乎正迅速蜕变着……
「没想到你的凡身竟有办法破除这结界,放心!我会再回来的……」空惊醒,男子的声音却还回荡在耳边般的清晰。
拭去额上的水珠,空按了按阵痛的太阳穴。
这两个梦和他的过去有关?还是只是佣人多扰而已?他晃了晃头决定不再多想,起身便往窗子旁走去吹风放松心情,却见到一黑影迅速的闪离……
心中不安感又升起,随即出了门口便向屋子後头奔去,而他却没发现在他後头老早就跟了个可爱的小身影……
跑到了一间小山神祠前,左盼右望的,却早已不见黑影踪迹。他蹲了下来,环视了下小小间的山神祠,合掌诚心的打了个招呼,便缓步离去。
这里什麽时候有间山神祠?我之前不是常来这里玩怎麽都没发现?瓯蕾有些疑惑却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然後又蹦蹦跳跳的跟着空的後头走去。
两人依序离开後,一股殷红色的诡异气体慢慢缠绕在山神祠上。一转眼,原山神祠处,杂草丛生……
逛逛绕绕的又回到了村落里,而这一路上空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似乎……很多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
「妈妈……你看那个大哥哥好奇怪喔。」一个女童的声音,打破沉思的空。
「对……对呀……」他回头,看见了一位大婶正赶忙用手遮着笑,「怎……怎麽大男人有这嗜好喔。」边笑边摇了摇头并牵起孩童的手离开了。
嗜……嗜好?空有点疑惑的思索着……,然後便是一惊,压低了头掩饰着发热的双颊,抱紧了身子赶忙回瞳家去。天啊!自己还穿着可爱粉红草莓啊──。
回到家後,赶忙就是想摸摸自己的衣服到底乾了没,却怎麽也找不着自己昨晚换下的长袍……
翻翻找找,最後在大厅里一旁的小木桌上找着了折的整齐的衣袍,拿起就要更换,却发现桌上有张纸条……,是瞳留下来的。
空,你的衣服晒乾罗!起床就能拿去更换了!一早烧饭烧到没柴了,所以我上山捡些柴薪,有帮你准备早饭在厨房自己去吃喔。
──阿木瞳
看着纸条的空有些出神,突然有股不安感在心中油然而生,总觉得很想上山去确认曈的安危,毕竟刚刚的梦与黑影让他很在意。
为什麽自己会有这样的错觉,他不知道,但他还是选择上山去确保她的安全会比较安心。所以拿起长袍更换後便又跑出了门。
刚要回家的瓯蕾看见匆匆忙忙离开的空,有些疑惑的也跟了上去。好奇怪喔?总觉得阿空哥哥身上有股不寻常的气欸……
「呼──。」女孩卸下装满柴薪的竹篓,坐在大树下歇息着。
不知道空醒了有没有乖乖吃完稀饭再离开?女孩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毕竟他昨天才从这麽高的山崖摔下来又是个失忆的人,不好好补充营养再离开的话,很容易可能又饿昏了头,而摔下崖的……,为了帮他多补充营养,她还特地一早到市场杀鱼炖肉的……,奇怪?平常只有她和瓯蕾两人时可不曾这麽积极的啊!
晃了晃头,决定不再多想,这时从远方则传来阵阵呼喊……,「曈──,你在哪里?」咦?是在叫我吗?这声音……怎麽好像是空?
瞳起身拍了拍被尘土沾染的裤子,四处张望着。只见远方一小人影,正背对着自己呼喊着。
「这里!空──。」高高的举起双手大力摇晃着,一抹甜美的笑跃上她的嘴角。似乎有那麽些小开心他上山来找自己……?
空回头看见了正对着自己挥着手的瞳感到安心,放心之余,眼角又瞥到了一抹黑影在不远处的大树後闪逝。
「小心!」远方的瞳抄起自己带上山能保身又能猎物的弓正迅速的往空的方向赶去,因为有团墨黑的气体,正在失神的空背後蠢蠢欲动……
「低头!」瞳大声一喝,随即跃起向空的身後射出了道道空气化成的箭!
墨色气体被气箭打了散,化成了一屡清烟,缓缓……消逝了。
空依然出神……。刚刚拿弓射箭的神情,根本就和梦里的那个金发女孩如如出一辙……,眼前的她,就只差没有妖精耳朵及翅膀了……
「空,你有没有怎样?」背起弓,她迅速的来到了他的面前,四处寻找他有没有受伤。
空有些失常的退後了两步……,这举动让曈有些……失落?
「你……是谁?」空问的话让曈有些惊讶,她是谁,她是曈啊!却没想到下一句话更让她无言以对的撇过头去,「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她怎麽可能知道他是谁。只是刚好她在林里猎捕猎物时,听见远方有股重击声,辨别发出的声音位置後,她便迅速的前往找寻声音的来源,怎麽知道就在草丛里发现了他昏迷不醒的趴在地上。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但就在将他身体转正之後,一股恨意莫名升上,持起小刀就想往他咽喉招呼去。但在仔细看了看,他……不是「他」,除了五官面容有那麽点相似外,其余一概不同。
她怎麽可能会忘记「他」的样子呢!「他」可是她今生必杀的仇人啊!
始末挥之不去。黑色的烈焰降临,面戴兽骨的半蒙面人,左耳上一枚骷髅鬼头耳环吊坠发出红焰般雾气,同时无尽的黑暗更笼罩在那人身上……。虽然模糊,却仍记得那股霸道的气息。
她还记得在「他」将父母双双杀死时,愤怒的自己早已不顾死活的藉着羽翼跃起将「他」的兽骨面具摘下时的面容,根本就和当时躺在眼前的空,如出一辙。只不过……在空身上,少了那麽点暴戾之气。
所以她决定不迁怒的害死他人,就算眼前的他是和「他」长的多麽相像,她决定救他一命。
却没想到,自己似乎不小心太过关心他了……
早知道不该捡回他的,就该任凭他自生自灭!
那天的结尾,就在瓯蕾又蹦蹦跳跳的出现後,两人则双双别过了头。瓯蕾在一旁奇怪的看着两人不自然的举动,便被曈粗鲁的拉回家了,而空则神色凝重的跟在後头。
真的好奇怪喔!而且……,阿空哥哥身後的那股不寻常的气似乎正重新在凝结,而且好像越来越强大了欸……。瓯蕾虽是被拉在前头,却不时回头的望向阿空,让他的动作更加的不自然。
「那个……我想我该离开了。」身後,响起了他有些无力的声音。
「怎麽……?」瞳停下了脚步,将身子转了过去。
「我应该没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吧!我只是个失忆的人,我想,我是该再去寻寻自己到底有个怎麽样的过去。」十年了!每次的结果总是让自己失望。毕竟没有亲人、挚友能相伴,独自一人在这世界生活是孤单的,所以在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时才有轻生的念头。现在,却因为一场特别的梦,勾起了他的兴致,他很想知道过去的自己是个怎麽样的人,并且想了解,梦中的「他」说的是个怎麽样的宿命。是的,这十年过的很苦,所以如果要在面对一个漫无目的的十年,我不要!所以我选择寻找我的记忆。这念头之前虽然被重重泼了桶名为「十年」的冷水,但他有预感……,在遇到阿木瞳并梦见那连串过於真实的梦境後,一切将会有所不同了。
那天的自己是死了一次,又重生了,所以命运之神将为我重新开启一条崭新的路途,有没有结果不知道,但他必须再继续走,大不了如果又晃了十年没结果,可以找一个更高一点的崖,真正的结束,真正的重生……
「那你要去哪?」担心的神情,再度回到了曈的脸上。
「不知道……,但总比坐以待毙好吧!」微微上扬的弧度映在空的嘴角。
「那……你自己要小心。」明知道离别是早晚的事,心中却还是不舍,会不会真的对他太多心了点?
「嗯,你也保重。」嘴角的弧度更上扬了些,空满意的挥手道别,并又蹲下身叮咛着小瓯蕾,「可别又天天到处跑,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喔!」
瓯蕾仅是望着他不语,随後并给了他一个拥抱,而空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那……我走了。」空向两人点头敬意,回过身便踏出了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