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气势汹汹地冲回宿舍,钱小东的表情看起来简直是想杀人。究竟是什麽东西居然让刘芒受了那麽重的伤呢,该死的,为什麽自己事先竟然都不知道?!看到刘芒趴在床上疼得直咬牙的样子,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耳巴子,还自诩为她的护花使者呢,护个蛋啊的护!
关上门,然後来到床边,被单上和地上还滴着大片大片未乾涸的血迹,红通通地刺激他的眼睛。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又抽痛了一下,芒芒,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麽。
视线落到当时刘芒降下的地方,此刻那里正染了一道浓浓的血痕,一道金属的光泽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啊闪的,似乎在宣告着刚才的杀人成功。
他的表情暂态一愣。暗器?
慌忙贴近前去仔细查看,却又在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时恨不得当场跳起脚来。
居然他妈地是一破钥匙!
而且还是刘芒亲自用来打开门的那一把!
看到这里,他简直用脚趾头都能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她的身体被自己呼出去时正好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床铺上,继而随着那丫头身体的一声「咚」,那钥匙也闷地一声「噗呲──」
此刻,望着那枚小小的钥匙,他简直哭笑不得,哭的是就这样一枚破钥匙就险些要了那丫头的小命,乐的是,偏偏还就是这样一把小钥匙,居然就制服了那个嚣张咆哮连带张牙舞爪的刘芒。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扑哧──」
想到这里,他忽然差点没有笑出声来,将钥匙好好地擦乾净攥在手里,他大步向外面走去,他要让这丫头早早地见到这传说中的杀人凶手,他想她到时的样子一定是要多挫有多挫,神情一准衰到家!
就这样得意洋洋地向外走着,连脚上的步伐都变成了麻花状。他真想高歌一曲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重的危险付诸一笑。
可惜现实终究还是现实,他又不是大侠,他也不会武术,所以他即使颠颠又倒倒也没比了浪涛,相反,他颠颠倒倒的反而成了面条,扑哧一下脚一发软就迈空了。
於是,一阶、两阶、三阶……
伴随着屁股手臂咯噔咯噔地划过,身体也瞬间从二楼跌到了一楼的地面上,那叫一个乾净俐落,那叫一个一气呵成!
这他娘地也忒邪门儿了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遁地之术?!
疵牙裂嘴地捂着手臂,然後抬起头来,此刻应该是上课时间吧,所以这倒楣的一幕应该不会被别人看到?
却不想眼前忽然映入了一道靓丽的脸庞,带着一股轻柔的微笑,对着他伸出手来。
他不由地一愣,「唐,唐……」
却见那女生一把将他搀扶起来,声音泛着软软的气息,「唐小婉。」
华电二校,医务室。
此时我趴在病床上,正任由那巫婆给我清洗伤口。
也不知道这巫婆给俺腰上涂了什麽东东,那叫一个疵牙裂嘴地疼,先前没治疗时顶多也就是小刀戳啊戳的,现在这屠夫一接手倒好,反而成了菜刀砍啊砍了。
我一边咬着牙一边想着有没有木棍一类的东东让俺咬上,因为再这麽地蛰下去,俺这舌头估计一会儿都要给咬掉了。
我寻思着为啥这治疗咋比不治还痛苦,莫非……莫非是这屠夫在公报私仇?!
想到这里,我浑身忽然就开始冒冷汗了。
天啊,地啊,和尚啊,尼姑啊,我刘芒木有招惹到你们吧,好歹你们也行行好成不。
正在这样想着,头顶上忽然传来巫婆冷漠的声音,「不是跟你说了要放松了吗,绷得这麽紧我还怎麽给你撩针?」
虾米?!撩针?
「不是拿针在偶滴皮肤上戳啊戳的吧?」我立马大惊失色。心想不要啊千万不要。
却见那巫婆没有答话,只是手起针落,「噗呲──」一声,针早已经应声没入。
那声音叫一个闷,那声音叫一个惊心动魄。
我「嗷──」了一声就趴在床上动不了了,任由腰上疼得我天翻地覆。
娘的,您就不能温柔一点啊!我哆嗦着身子眼泪流的那叫一个哗哗哗。
却见那阿姨见我这样子压根就没鸟我,大手一挥「噗呲,噗呲,噗呲呲──」
呼──我终於忍不住一个白眼就撅了过去。
真个世界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