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在六舍327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处於深度忐忑中的。
我总算知道了什麽叫做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因为就在我自以为成功地蹭了那帅哥两百块钱大鱼大肉的时候,同样也成功地蹭了他那辆高贵的「别摸我」白色宝马。
只是此蹭绝非彼蹭。彼蹭是我肚里有粮後心中不慌,而此蹭却是心中不慌後我作奸犯科地在那白色宝马上留下了一条长约两尺的划痕。
虽然轻微,却严重刺痛了我的眼睛。触目惊心。
我当时连死的念头都有了,真恨不得一头撞在那车軲辘上,我心想我咋就那麽没出息,见了宝马兴奋地尥着蹶子就扑过去了,却忽略了身上最危险地致命武器,随着我对宝马深情地拥抱,那条不锈钢拉链也结结实实「擦」地一声冲着宝马来了一刀。
我一边嘿嘿地笑着跟帅哥说着这拉链也忒护主忒护主了,然後一边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半死。没事穿什麽带拉链的衣服啊,还有,这拉链的硬度也忒他娘的邪门了吧,比那金刚锉都好使。
然後我便开始想着怎麽趁机逃脱。要知道俺拉伤的可是宝马,这玩意儿修下来估计我倾家荡产都不够。
却不想还没等我想好开溜的藉口便被那帅哥老鹰抓小鸡似地拎上了车,然後冷言冷语地冲我双手抱肩,「你看这怎麽着吧。」
那模样,摆明是要宰我。而且绝无妥协的可能。
我心想怎麽办,还能怎麽办啊,我一没钱来二没色,连唯一一值钱的物件都让老袁当了两块钱坐公交,只好抓住那帅哥的胳膊猛摇,「要不,您先带我回学校,等我跟宿舍的人借钱再赔给你?」
那帅哥毫不留情地就拒绝了,「没门儿。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跑?」
靠,这简直是对老娘思想道德上的严重侮辱,我当场就火了,「反正你现在想让我赔偿就是不可能,我没钱。」
「没钱那干嘛还要说赔给我?难道你只是出来蹭吃蹭喝?」
「我……」我顿时一阵气瘪,这帅哥的嘴太毒了,硬是憋得我哑口无言,只得索性使劲挠了挠头发,「那你看怎麽着吧!」
那态度,明显一副任人宰割的无赖模样。我心想反正老娘身上就是一分钱都没有,要杀要剐横竖你看着办,实在不行了老娘只好出卖出卖身体,反正这帅哥看起来还算爽心悦目,对我来说也不算吃亏。
我暗中使劲捏把这自己的拳头,心想着帅哥你过来啊,你尽管扑过来,姑奶奶一定会很温柔,揍你的时候会尽量避开你那张脸的。
却不想那帅哥盯着我看了半天没有说话,皱着个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麽一样。
我不由紧张地冷汗噌噌直冒,这家伙,究竟想干什麽?
思考了大概半个小时,那帅哥突然眼光一闪,「想到了!」
那表情,就跟黄鼠狼见了鸡一样,我顿时一哆嗦,「想,想到了什麽?」
帅哥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容要多邪恶有多邪恶,「你不是说没钱赔偿我吗,那就给我打工还钱吧。」
就这样,我成了那帅哥手下的一名员工(说难听点就是奴仆),工作时间为期两月,期满以後自动抵消宝马的维修费用。并且在上岗初期我便光荣地获得了一个工作岗位,那就是充当这帅哥他表弟的生活助手。
因为他表弟刚刚转学来到这里,而之前由於过惯了优越的生活貌似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生活助手麽?靠,其实说白了还不是一保姆?!
我真想一脚将帅哥给踹出去。
可是无奈吃人手短拿人手软,谁叫我蹭吃蹭喝地还蹭了人家的宝马呢,只好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去了一趟附近的影印室,还在那份现场编辑出来的合同里面签了名字按了手印。
那一刻,我悲呛地彷佛被卖了身一样。而那个帅哥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将我载到华电二校以後便以火箭的速度飞速离开了。
因为据他说,他那位表弟甚是恐怖,所以不得不赶紧逃之夭夭。
而且他还说,他那位表弟灰常不容易搞定,家里之前请的十几个保姆都是被他活活气走的。
最後他还说,刘芒是吧,对,虽然我可以逃,其他保姆可以退,但是你却不可以,除非我表弟给你合格表上签上名字,否则,立马赔偿我维修损失的五万块,少一分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