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刀光剑影这麽容易就把自己出卖了,郁紫诺气得银牙暗咬,这该死的奴才,怎麽嘴巴这麽快,一下子就露馅了呢,没出息!
「就怎样?」皇甫类可没那麽好说话,坚决要问个明白。
「不然的话,就让奴才打扫一个月茅房!」
「什麽?茅房不是有专门的宫女太监打扫吗?」这下皇甫类就纳闷了,语气也充满了好奇,好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
「这个,主子说,我们不听她的话,就必须要去打扫。」剑影这孩子还真的很老实,老实得郁紫诺都想跳起来给他一脚。
「哼!」皇甫类冷笑一声,忽然转念又问:「华福宫有什麽动静,追到那个人影了吗?」
哦,原来,他还是不放心华太妃母子啊,郁紫诺隐隐觉得他和皇甫佑之间似乎越来越不那麽单纯了。
「奴才没有追到什麽人影。」
「刀光,你呢,兔子呢?」
「回皇上,奴才也没有追到兔子。」
废话,那是本宫为了支开你们随口编的谎话,你们当然追不到啦,郁紫诺得意地直想哼小曲。
「朕明白了,传话给吕寅,立刻带人全面搜索皇宫,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有什麽可疑的地方,立刻禀报!另外,再放出口风,就说娘娘身染怪病,一直未醒。」皇甫类沉吟了好长一会儿才有些疲惫地吩咐,不过话语间却带着不可置疑的霸气。
刀光剑影「喳」了一声,也不问为什麽,就直接出去了。
郁紫诺心里就像挂了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的,这个恶魔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啊?难道让她撞昏迷就是为了搜查皇宫?不管怎样,自己又要倒楣了。
果然,下人们一走,皇甫类立刻很不屑地说:「行啦,别装啦,起来吧。」
郁紫诺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的鼻子,嗯,原来是一个小水滴,虚惊一场,怔怔地看着皇甫类,故意装无辜地说:「皇上,臣妾的演技怎麽样?还可以吧?」
「噗」的一声,皇甫类差点没晕倒,怎麽还会有这麽厚脸皮的蠢女人呢。
「爱妃到底在玩什麽把戏呢?怎麽会跑到水里呢?」皇甫类很阴沉很疑惑。
「什麽叫跑到水里呢?明明是有人将我推进了水里,幸亏皇上迅速,不然臣妾就要穿回去了。」郁紫诺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穿回去?什麽意思?」皇甫类忽然有了兴趣,口吻也不那麽严厉冷酷了。
郁紫诺摆出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唉声叹气地说:「皇上,这麽简单的问题,你也要问啊?」
「什麽?简单?爱妃讲来听听。」皇甫类更晕了。
「就是……」郁紫诺故意压低声音,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冲皇甫类招了招手,「靠近一点啦。」
某人顺从地坐了过来,郁紫诺忽然咯咯一笑:「臣妾也不知道。」说完整个人迅速地往床里面一滚,然後阴谋得逞地看着皇甫类的表情千奇百怪地变化着,贼贼地傻笑。
皇甫类看着这个竟然敢接连调戏自己的笨女人,哭笑不得,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出什麽好的法子来惩罚她。
「在宴会上,爱妃为什麽要和砚妃作对呢?」皇甫类并没有为她的恶作剧分神多久,很快就面带不解地问。
郁紫诺也严肃了起来,这个问题绝对不能讲实话的,不然离陌的小命肯定交代了,怎麽办呢,算了,就牺牲一回形象吧。
「那个,臣妾觉得皇上对砚妃姐姐……似乎……似乎……」天杀的,都说争风吃醋是女人的天性本能,为什麽她撒个娇都这麽困难呢。
「似乎怎样?」皇甫类轻笑着追问,分明带着故意看笑话的得意。
「似乎有些格外疼爱。」郁紫诺阴阳怪气地把话说完了,然後静静地等待着某人狠批。
然而出乎意料地,皇甫类只是轻轻地问:「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臣妾不服气啦!」
「这麽说,爱妃承认自己吃醋啦?」有人分明想笑,却又故意隐忍住装严肃。
「对。」郁紫诺忽然坐了起来,怏怏地说:「就是吃醋了,怎麽啦?有谁规定臣妾不能吃醋吗?!」
皇甫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惊艳得就像一株稀世花卉,静静地绽放着独特的芬芳。
郁紫诺最不舒服的就是这种奇怪微妙的气氛,脸红扑扑的,不知道说什麽好。
忽然,皇甫类脸色瞬间煞白,眼神呆滞,指着郁紫诺的背後,颤抖地说:「爱妃,你的後面,後面……」
「啊?!」郁紫诺哪里见过他这副样子啊,吓得纵身一跃,人直接扑到了皇甫类的怀里,然後迅速抱紧了他的脖子,双腿交叉地缠绕住他的腰部,嘴里还结结巴巴地说:「皇上,你别……别吓臣妾……臣妾……胆可小了呢。」
皇甫类看着这个如此胆小的笨女人,终於忍不住了,嘴角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弧度:「哈哈,原来,爱妃平时嚣张跋扈,耀武扬威的模样,都是装出来呢,私下里竟然这麽胆小如鼠。」
胆小如鼠?这评价似乎真的很打击人啊!忽然郁紫诺感觉气氛不太对头,诚惶诚恐地回头一看,身後哪里有什麽啊,原来……
一副受愚弄的样子,郁紫诺怏怏地看着皇甫类,夸张地说:「皇上,原来你在耍臣妾啊?!不,你不可以这麽坏的!」一边说着,郁紫诺两只手就交替着使劲地捶打着皇甫类的肩膀,胸膛,小女人的可爱显露无疑。
皇甫类眼中的严肃渐渐地柔和起来,并不躲闪,反而任凭郁紫诺撒娇似的胡闹,脸上的笑容难得的轻松。
「皇上,你怎麽可以这样呢?」郁紫诺刚想数落一番,忽然想到什麽,立刻正色道:「那个鹿可发怎麽会躲在皇宫呢?太不可思议了。皇上,臣妾怎麽感觉好害怕啊,这个皇宫……」
皇甫类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放心吧,朕不会让人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切,都这样了还在这里说大话,郁紫诺毫不留情地反驳:「皇上,臣妾出宫遭人绑架,在皇宫内又被人推入水中,皇上就是这麽保护臣妾的吗?」
「……」皇甫类被堵得那叫一个惨啊,脸都憋红了,咬着嘴唇愣是一语不发。
郁紫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暗暗责备自己鲁莽,怎麽办?
郁紫诺忽然贼贼地一笑,然後趴在皇甫类的耳朵边,轻轻地哈了一口气。
「你?」皇甫类的身子就像通电了一样,立刻僵硬,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声音异样地问:「爱妃在做什麽?」
「嘻嘻,臣妾看看皇上的耳朵里有没有耳屎?好失望噢,竟然没有!」郁紫诺笑嘻嘻的,没有一点正经模样。
皇甫类终於忍俊不禁,闷笑出声:「爱妃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