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游人如织,画面锦绣,一派繁华景象。
「主子,你说我们这麽明目张胆地出宫,皇上怪罪下来怎麽办?」书僮打扮的芯如跟在一身贵公子打扮的郁紫诺身後,压低声音害怕地说。
「嘘!」郁紫诺回头用手指竖在嘴唇上,眼神警惕地看看四周,没什麽可疑的人,然後一把将芯如拉到人少的地方,狠狠地教训:「不是告诉你叫我公子吗?皇上怪罪?哼,他每天都在绯云宫乐不思蜀的,根本就不会管我们的。」
本来就是,他既然带着恶意的纵容,那自己就潇洒给他看,看谁能气谁!
「主……公子,芯如怎麽感觉公子在吃醋呢?」芯如贼贼地笑着,眼睛闪亮如星。
「吃醋?!」郁紫诺不屑地皱了皱鼻子,明显底气不足的否认:「怎麽可能?!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他的,臭脾气都能薰死人!」
「脾气是臭了点,但是对公子倒还是很体贴,很在意的哦。」
「体贴?在意?开什麽国际玩笑?有没有搞错?!」郁紫诺直翻白眼。
「不在意?你大闹绯云宫,他不但不怪罪,还跑过来看你?不体贴,你擦伤了腿,还送金疮药到紫沛宫,完了自己还不放心,又跑过来看望?」芯如不紧不慢的分析,小嘴巴吧嗒吧嗒的,两句就把郁紫诺说晕了。
「他自己都承认,那药不是他送的了,好不好?能这麽好心的一定是隆澈王啦!」郁紫诺不以为然,忽然眉头一蹙,诧异地看着芯如,「你刚才说什麽?我去绯云宫的那次,他来过紫沛宫?」
「对啊。」芯如点点头,「当时主子正在玩萤火虫呢,皇上的表情很奇怪,和这次主子擦伤腿一样,没有让人禀报,只是示意奴婢们不要说话,悄悄退下而已。」
什麽?郁紫诺的心忽然有些震荡,不知道是哪里别扭,就是很不舒服。
忽然,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影一闪,瘦弱的,怯怯的,急急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郁紫诺顿时精神起来,拍了拍芯如,两个人随即偷偷跟上。
那个人影走得很是谨慎小心,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四周的人群,方向竟然,竟然直奔烟翠楼的後门!郁紫诺再熟悉不过了,那棵後门旁的大树两个月前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呢。
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郁紫诺忽然拉着芯如奔到前门,然後直接塞给一位浓妆艳抹的妖娆女一锭银子,她们就被热情地迎了进去。
「两位公子爷,可是稀客啊,不知道看上了我们楼里的哪位姑娘啊,嬷嬷我好去叫她!」一位面粉乱颤的老妈子,皮笑肉不笑,拿腔捏调地说。
芯如吓得脸色苍白,躲在郁紫诺的身後,浑身颤抖不已。郁紫诺倒是很大方地,粗着嗓子朗声说道:「先给我们一个房间,等会想要姑娘了,我们自会开口的。」
「哎,公子楼上请!」嬷嬷有些意外,不过看在郁紫诺又塞了一锭银子的份上,还是欣然一笑,给她们开了一个房间。
「主子,我的天,你怎麽敢到这种地方?要是被知道了,奴婢的小命可就没啦!我们赶紧回去吧,奴婢求求你了!」一关上房门,芯如就求爷爷告奶奶地哀求。
「既然来了,当然要办事了,你在这屋里等着。」郁紫诺丝毫不理会她,说话间,就要拉开门出去。
「喂,主子,你要到哪里啊,你把奴婢一个人丢在这里,奴婢,奴婢害怕!」
「你害怕什麽呀?一切有本宫呢。」郁紫诺拍着胸脯保证,忽然转身拿起桌上的酒壶哗啦啦往自己身上一倒,然後在芯如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贼贼地拉开房门就溜了出去。
摇摇晃晃地在走廊上走着,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嘟着什麽,在每个房间前都有意无意地顿了那麽几下,楼上楼下客人姑娘那麽多,自然不会有人注意这麽一个酒鬼。
走到最後拐角处那间房门的时候,郁紫诺的心就莫名地痛了起来,可怜的皇甫君,那麽张扬霸气,那麽潇洒鬼魅的一代国君,就那麽没了,像做梦一样!
「二哥,你绝对不能杀他!」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房门内隐隐约约地传了出来,有些耳熟,但又不太像,那个人温柔得像一池春水,和这种杀手般的口吻相差十万八千里。
「哼,你动心了?对吧,二哥早就告诉过你,一定不要动情,不然你会把整个计画都毁掉的!」魔鬼般冷酷无情的话语中带着邪佞的痛楚,那一定是个经历过很多煎熬,一个来自地狱的复仇使者才该有的声音!
郁紫诺被这个声音震得七荤八素的,差点没栽倒,内心却忽然涌出一个大胆冲动的念头,她要看看这个人长什麽样子,有没有三头六臂!
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她居然借着身体的掩护,真的鬼使神差地手指捅破了窗纸,然後心虚地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注意到。
可是,哪里不对劲了,阵阵呻吟,带着些许的压抑,又带着激越的奔放,彷佛很痛苦,又好像很欢愉,还伴随着木板的咯吱声,冲破了郁紫诺的耳膜!
奇怪?郁紫诺诧异地借助纸洞里往里一看,浑身顿时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