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期踏着清风,从荷衣书房的窗门跃身而逃。还好郑水清救他时,力保他的轻功。
见于子期离开阮娇楼,荷衣这才放了心。她并不是替于子期担心,她是不想一场厮杀在自己的房内展开。她不想看到有人死在她面前,她更不想自己的房间从此会有个冤魂一直缠她,于子期生前都这麽缠她,死後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妹妹,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没有被欺负吧?我明明看着他帮你解决了柯千百,怎麽又跑出了颢琰王?」兰香问了一连串的疑问。
她真的是搞糊涂了,本来以为于子期到来,荷衣便安全了,没想到阮娇娘火速地把她拉到荷衣房间,看到荷衣正被君钦涯欺负。
荷衣淡淡地答:「没事,只是一场热闹。」
今天的事是荷衣意料之外的,真正摆脱君钦涯的日子到底是多久?
「妹妹没怪我没有按照你的计画配合吧?我是看到他进来解决了柯千百後,才安心离开的。」兰香焦急地解释。
荷衣草草带过,「没事,姐姐不要自责,该来的总会来。就是今天真失了身,那也是命中注定的。」
「对了,姐姐可知道我岳家父兄被刺的消息是否传到皇帝耳中?是否天下人都得知?」
荷衣自从进了这阮娇楼,就没有得知过外面的消息,幸好她身边还有个兰香可以帮她打听。
「妹妹问这个做什麽?这个天下人倒是不知道,但是皇上他早已经知道了。是皇上封锁的消息,他不让天下人知道护国将军被刺的消息。」兰香一一解释。
荷衣忙问:「那边国郝尔漠国来犯的事呢?」
山间曾在荷衣接客前对她讲过,郝尔漠国来犯,对岳家将领信心十足,郝尔漠国铁定不敢踏进古域国领土一事,荷衣想从兰香口里获知情报。
兰香说道:「这只是传言,实际并未来犯。」
荷衣明白了,郝尔漠国是故意造谣气势,怪不得,那个人并未来找她,这场战事,不知是否会到来,想必君钦涯早已做好准备,布置他的计画。
明白了一切,荷衣这才有心思打理自己一身的狼狈。
「姐姐,我想沐浴,再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今晚你就陪我睡在这书房吧!」
虽然柯千百睡得正死,但荷衣还是怕他突然就醒了。兰香在,他醒了她也不必怕了,这一次就是没有于子期的冥毒,她们也可以实施前几日说好的计画。
她们出了书房,经过卧室要去浴池,柯千百睡得正死,只是睡相不雅。一个大男人,光裸地躺在床正中,成八字型,该看到的,兰香与荷衣都看到了。兰香拿了荷衣身上半披的被单,像甩绣绢一样盖在柯千百身上。
兰香帮荷衣拿着乾净的衣衫,正准备同荷衣去往浴室,这花魁正南厢来了个衣袂飘飘、穿着娇艳的女子。
荷衣见那女子是那日领她进阮娇楼的人,轻问:「姑娘前来莫笑厢房有何贵干?」
水仙见荷衣这般客气,也客气道:「不好意思,打扰花魁姐姐了。」
荷衣莞尔道:「叫我莫笑就好了,敢问姑娘芳名?」
「水仙。」
一个出尘的好名!荷衣客气,「水仙姑娘请坐,有事坐下来说。」
水仙也没再客气,直接就往那藤椅上坐去,「有位爷让我来帮花魁姐姐接客,他怕你辛苦了,承情不起这柯公子的美意。」
荷衣心里猜出端倪,故问:「哪位爷?」
水仙道:「花魁姐姐命好,有大爷护着。才不像我们落得残花败柳不说,还没人怜爱。」水仙只知道君钦涯叫她帮荷衣接客,却不知君钦涯之前对荷衣的折磨。
荷衣好笑,「那莫笑要谢谢那位爷了,不过不必了。该接的客人,我都会接,要不,我从哪里赚钱来?」
水仙道:「可是……」
荷衣抢道:「也谢谢水仙姑娘了,你请回吧。麻烦你转告那位爷,荷衣乃这青楼的花魁,接客是常事,不用他费心。」
荷衣心知肚明,水仙说的那位爷便是君钦涯。他既要让她招惹男人,又要差人保护她,荷衣心想,这离他痛不欲生的时候应该不远了。
次日清晨,柯千百还未醒来。
荷衣和兰香在书房睡了半夜,那柯千百仍旧是跟猪一样死睡。到了早晨,荷衣吃过早餐,一切都整理好了,柯千百的冥毒还未解。于子期下毒的时候,份量下得比较多,他当然醒不来。
柯千百醒的时候,卧室空无一人。他看着自己光裸地躺在荷衣床上,找了半天也没见自己的衣服。探头望到床下时,才看到一地的凌乱,他的衣服正乱七八糟地躺在地面。他下了床,拾起衣服穿好。
荷衣刚好从书房出来,「公子醒了?」
昨夜?柯千百努力搜寻记忆。昨夜,他受不了自己的慾火,帮荷衣脱了衣服,再後来……柯千百明白了,再後来他跟荷衣水深火热。
柯千百脸上泛起笑意,「莫笑姑娘昨晚可睡得舒服?」
荷衣故答:「睡得还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