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皇后,跟朕回宮 — 第三章 贖身

「鸨妈妈,我不会让他为我赎身,如果你非要收下那钱,你就把自己赎了,跟着咱们的宰相大人回家。」

「锦官,不得无礼。」慕容秋歌终於忍不住,大声的喊出,他实在是想不到,昨夜那个安然的睡在自己面前的女儿,会出落成这种凛冽的性子。

「你谁呀?别以为你穿了宰相的官服,这拥翠阁就该怕你,在我们拥翠阁,没有宰相,只有客官。」锦官再次嘲笑起了慕容秋歌的官服,从小没有父爱的她,真的想就这样扑进他的怀里,可是想到那在这拥翠阁中卖尽自己身体和灵魂的娘亲,她就不允许自己原谅,只能让自己的心化成冰冷的刀锋,一下下,划向自己父亲的心底。

「鸨妈妈,我先上去了。晚上给我准备一下,我要登台献艺。」锦官控制住自己心底连绵泛起的痛意,斩钉截铁的言道。言罢,就转身上楼,直留给慕容秋歌和鸨妈妈一个决然的背影,连紧跟在她身後的绿泥都没有看到她脸上奔涌出的泪,一如她内心奔涌的感情。

她不是不想有一个父亲,能够照顾自己,温暖自己,可是想到自己两个世界的母亲走过的同样的被人伤害後灰败的人生,她就控制不住的像个刺蝟一样,用自己浑身的刺扎得那个想走近自己的男人遍体鳞伤。

锦官不知道鸨妈妈是怎麽劝走了自己的父亲,只知道她要求的舞台拥翠阁整个下午都在忙着搭建,鸨妈妈绝对是个奸商,她比谁都清楚锦官在拥翠阁的价值,不用说姿容,仅仅是宰相大人的千金这个名号,足以让锦官成为拥翠阁最大的头牌,所以在对待锦官的吩咐上,她不遗余力。

只有锦官,在空洞的房间里整理衣衫,这古代的衣饰,适合她跳《别离曲》,那个曲子,是她前世的母亲最喜欢哼唱的曲调,在她考入音乐学院之後,她找学校的老师给谱了曲,编了舞,毕业那年,她的《别离曲》获得了全国的大奖,让她声名显赫,所有人都以为她舞的是自己的情伤,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母亲,才是《别离曲》唯一的主角。

锦官在想别离曲的时候,还不忘低头,嗅自己床上还丁点残留的药香,那个属於自己父亲的味道,只是她的母亲,她这个世界的母亲,再也等不到这让人心颤的药香。心底的伤痛再起,如同一纸泼墨的画,凛冽酣畅,全是痛意。

晚上到来的时候,锦官才明白了什麽叫所谓的灯火阑珊,万里烟霞,但是所有的美艳都静静地待在舞台的四周,只等着自己从天而降。

一团白绸,似在天上坠落,成一缕柔白的光柱,四射的柔光让人恍若梦中。随之,一朵红硕的牡丹顺着光柱的线条盛开,直坠落到舞台之上,彷若仙子曼妙的身体顺着柔光滑落到人间。一身红装的锦官,手握白绸,盛开在所有人的眼中,但是人眼所触及的,却不是她的娇艳和浓烈,而是她腰肢轻展时,眼眸流转中泄漏的哀伤。

没有音乐,只有锦官一个人的独舞,舞着思念,诉说着凄凉,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离别的情意,每一个步伐都踏出哀怨的声响。锦官,用自己的身体向别人诉说着一个痴情的女子痴心错付的故事,用自己的眼神,流转让所有在座的男人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在座的人,哪个不曾有过缠绵缱绻的爱,哪个不是负心人,否则,他们不会背弃了自己的妻子,来到这里。

就在锦官舞得兴起,众人心神俱伤的时候,一曲笛音轻轻地传入众人的耳中,缠绕起锦官的舞姿,离别情,缠绵意,说不清是笛音还是舞姿,但是都足以让人心动,让人动容。

舞罢,锦官已是一脸的汗水,连那红色的绸衣都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她低首谢了舞台下的众人,就举目向着左上方望去,一个白衣男子,手握一支玉笛,像一个美丽的梦一般,站在楼顶,身後,有月色微凉,有秋风阵阵,吹起他白色的衣袂,彷若仙子一般。

锦官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那个远处的男子美的像一个梦。但是周围的掌声还是把她从深思的恍惚中唤回,却让锦官的心堵得更厉害。这些想把她身上的衣服撕碎的灼热目光,让她怀疑,刚才还满脸深情,一脸悲色的男人们,丝毫不想回头,而是把更灼热的目光洒向了她。

鸨妈妈也寻准了时机上台,对着围着的众人言道:「各位客官,我们锦姑娘不仅是才艺双绝,还是咱们当朝宰相的千金小姐。所以今晚上,这规矩得改一改,各位客官只有出价权,最後由谁来陪我们锦姑娘,得由我们锦姑娘决定。」

鸨妈妈的话,是锦官的意思,只是锦官等的,并不是有人陪着共度良宵,而是等着那个满身药香的父亲,能够冲到她的面前,强行的把她带走。莫名的,她觉得这个结局自己一定会等到,因为在上午的交锋中,父亲眼中那抹愧疚她看的分明。

「我出二十两。」终於有人开口,锦官扭头看去,是个满脸横肉的男子,一脸的得意之色,但是很快,众人的白眼就把他淹没。估计他看到的只有锦官那抹不屑的笑意。

「二百两。」由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开口,书卷气十足,但是语气中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两千两。」那个书生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更为霸气的声音在客官席中传出,但是在所有人都看向这个声音的发出者的时候,却又找不到那个本该志得意满的人。

「哪位客官喊出的两千两,请现身一见。」鸨妈妈听说了这个价码,已经遮挡不住脸上的喜悦,向声音的发出地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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