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剑一离开,靖王就恢复了他的冰山本色,紫怡以为他会马上把她拉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可他只是用一种足以将紫怡凌迟的眼神狠狠的盯着她,紫怡心道:我……我也没有做什麽对不起他的事啊。
深冬的夜里,寒气重重,紫怡就这样一直跪着,身上仅着睡时的中衣。朱佑坤端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屋内静得让人害怕。屋外侍卫垂手而立,霜儿更是早已哭得双眼红肿,风之扬一直不住府里,这会怕是还不知发生何事。
朱佑坤此刻心潮起伏,见她一直跪着,心下早已有些不忍,突然很担心,如果她真的提出要自己放了她,自己该怎麽办,放手吗?不,做不到,别说做了,只是想想心就痛得要命。
初时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贺兰剑後,自己根本就不在意,想凭自己的条件,假以时日她的心中定会只有自己,可是这麽久了,不管自己付出多少努力,她都只有感动没有爱,是不是自己太高看自己了,朱佑坤第一次快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但想到这段日子以来两人的心有灵犀,默契一笑,想着她靠在自己怀里的娇羞模样,怎麽也不相信她如贺兰剑所说的对自己毫无感情,所谓真情流露,这些自己也是感觉得到的,只是自上香回来後,她就有点淡淡的,对自己也不那麽热情了。
这些日子,自己闲下时还在反思,是不是对她逼得过紧,太着急让她爱上自己,导致了她的退缩,现下想来,恐不是这样吧,难怪风之扬说上香回来时她就不对劲,突然想起贺兰剑先前说的竹林相会一词,不由勃然大怒。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相会,说,上次上香是不是你们约好见面的藉口。」
靖王紧紧捏住紫怡的左手腕,一阵痛楚弥漫全身,紫怡没有解释,她就是要让自己痛,让自己接受惩罚,眼前这个人贵为王爷,但他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为了她这样一个普通的民间小女子做了这麽多事,甚至不惜与他的父皇反目,可自己呢,却在与旧情人……还是他的妹夫偷会,明知道不可能了一颗心还在左右摇摆不定,让他情何以堪。
纵然不是自己主动去见贺兰剑,但当结果已经呈现在他面前时,自己还有什麽资格在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子面前去为自己辩解,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丈夫。
紫怡对上了他的双眼,那眼中闪着的是冰一样冷的寒光和深深的……讥讽,紫怡有些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让她一见就感觉特别踏实的王爷了。
「啊……」紫怡的下巴被他捏住用力一抬。「痛。」紫怡仰起头痛呼出声,他的唇却突然在此时覆了上来,狠狠的辗转在紫怡柔软的唇瓣上,却不带一丝感情,没有一缕温柔,有的只是愤怒与惩罚。
这种情人间最甜蜜的举动,此刻於自己却是酷刑一般,淡淡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口腔,那是被咬破的娇唇,恐惧与羞辱化作不争气的泪水涌进眼眶,可紫怡却硬逼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你说话啊,为什麽不回答我,你以为我真不舍得打你?」一股重重的醋意在朱佑坤的胸间升起,冲昏了他的头脑,举起手就要向面前这个娇弱的女人搧去。
朱佑坤摇着紫怡的身体,紫怡只觉得全身骨骼快要散开了,心里扯得生疼。
她看到了他眼中慢慢的浮起的雾气,喉结处微微的颤抖,这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靖王,他的眼神那麽苍茫、心伤、悲愤、隐忍……举起的手紧紧握成了拳,终是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紫怡感到内心深处突然有一种冲动,好想张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自己早就被他的爱感动了,已经想过要与他白头到老的,可是一切到了嘴边,却都只化作无奈的摇摇头,整个人瘫倒在他怀里。
自己就一直那麽呆滞的看着他,看着他抱自己上床,为自己盖好锦被,看着他就这麽走出去,紫怡多希望他会忽然回头,脸上带着调皮的笑说,不要像白痴一样盯着我看。
可是他终究没再看紫怡一眼,紫怡只听到门外冷冷传来一句:「给我守着,没有本王的命令,王妃不准踏出屋子半步。」
紫怡把脸埋进被中,任由绝望与悲哀的泪水肆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