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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初冬,寒流一波波如迫不急待侵蚀秋天那一丝微薄暖意的,大举侵犯整个四季如春的台湾,整座城市阴霾不见温暖冬阳照拂,不见雪花如入雪国之境地更加分化人与人之间原本残存不多的同情心,人人穿过兜售口香糖的残障人士或是顶着恶劣天气只求一餐温饱的乞儿,在马路巷道快步走进建筑物里寻找温暖庇护。
夕阳西斜,入夜的城市更是如临大敌,天气预报今晚最低台中是十度低温,热闹的市区因为如此更显得空矌稀疏寥寥的冷清。
于凤仪按照丹尼尔的指示,全身保暖装备全副武装,独自一人开车到郊区指定小木屋,再换摺叠式脚踏车,奋力抗拒迎面而来,寒气冻人的冷风,靠着微弱的脚踏车探照灯骑在一条崎岖的产业道路。
若不是她心里坦荡毫无杂念,山里头夜里的小路径十分像随时都有鬼魅会从两侧草丛窜出一样,这里怎麽可能藏有改变水月门的重要证人呢?
才一个多月的时间,水月门能有什麽改变?
她原不能想像,但是丹尼尔对她展现了什麽叫疾风厉行的实行效率,他的出现,大大向全世界分部投下一颗巨大而震撼的核子弹。
水月门真正幕後首领的出现,从曲熙仁手下短短几十天内夺下实际发言权和决策权,所有分部皆一一臣服现在的丹尼尔~艾勒夫‧雷比索所做的决策方向。
他最狠的是,一出手就捏紧各个分部执行者的弱点加以软硬兼施,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越过一座小山坡,她奋力一骑,终於找到他所说的有柴火燃烧的废弃木屋门口。
要不是有取暖的烈火哔啵燃烧着在黑夜里露出曙光,在这种深山里头还真像废弃的鬼屋。
她太过信任丹尼尔了。
她笔直而缓慢地接近木屋,暗暗抓着随地捡来的木棍防身。
一直以来,她和风乔絜一样一直靠着自己不断努力去获得她们想达成的目的,总以为身边草木皆兵,只能孤军奋战,丹尼尔对他来说像是默默解决她心中所有疑难杂症的天使。
哪天,她要是被他出卖了,她也会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是正确的。
她对感情这块,一直没有太大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长久以来压抑情绪的关系,常常有些情愫才刚冒出头,过没几天又会莫名其妙消失。
就像她对丹尼尔,她是喜欢他这个人的迅速果决以及精准的眼光,也信任他的做事一定有他想达成的目的,却又谈不上「爱」这个严肃令她正视的字眼;而东方烈她倒是十分准确的将他定位在亲人哥哥,对他的爱就像是家人。
她对丹尼尔的感觉定位很模糊,像小心翼翼在保护一件她不容许轻易付出的东西。
「……艾勒夫‧雷比索?」她轻轻地确认是否有人在屋子,站在门口注意四周动静,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室内很明显将杂乱的地面稍稍整理过,显示曾经有人在这,屋子大概有两小间隔间,周围只有微弱的虫鸣和柴火燃烧的声音,无声的恐怖令人屏息以待,任何一个动静都足以令人竖起寒毛,于凤仪将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深吸一口气往里头迈步。
「有人吗?再不出来我要走了。」于凤仪移到火簇旁边,看到窗户旁边堆了一些食物,眼如寒星扫过四周可能藏匿人的地方。
「老……老板……是我。」从于凤仪眼前的小房间,残破不堪的门呀地一声被打开,一名长发凌乱衣服肮脏,像许久没洗澡的年轻女子怯生生地低头走出。
「凯珍?!」
紧绷冷静的表情,看到来人,再次不由得佩服丹尼尔的细心设想。
「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失踪的。」看到是于凤仪前来的凯珍,顾不得全身脏兮兮,正要向前拉住她伸过来的手,表情忽然转为恐惧惊慌,大喊:「不要!」
一切就在瞬间,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的情节,碰的一声于凤仪已经被人用钝器击倒在地,只剩不断後退找掩蔽物的凯珍瑟缩地抱头。
「不要逃,一箭双鵰算是我今天不错的收获。」男子拥有斯文恬淡的笑容,拖着凯珍的头发在地上拖行几步,忽然想起他还有另一个猎物也要移动,手起又落打晕凯珍之後,走到屋外朝天空放了一记刺眼的烟火。
没多久一辆悍马车直驱上山,将两人都载走,等艾勒夫‧雷比索赶来时,已人去楼空。
「该死,是谁绑走她们!」他怒不可遏地咬牙切齿,浑身像万马奔腾的热血怒气无处可发,没几分钟冷静地假设想过几个情形,立即下达命令让身边跟着的五名黑衣人默默地接下他的指令去办事。
是谁在破坏他的计画?
人选大概就只有那几个人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