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吧,为什麽?」曲熙仁一脸不敢置信。
「因为,我不想让大家在这样继续陷入危险中。」艾勒夫‧雷比索轻轻摇着酒杯,眼神坚定犀利地回望他即将失控的情绪。
「没有危险,哪有什麽危险!」他碰的一声把玻璃杯重重往桌面放下,杯子里的酒都被他这样的力量溢出桌面,曲熙仁的表情也越来越透着不甘心的神情。
「别以为这些年没出事,就代表以後都一帆风顺。」他把酒一口仰尽,打算下手再更猛些,「还有,别以为什麽事都神不知鬼不觉,到最後,失败的人一定不会是我。」
「你在说什麽、你在说什麽!」曲熙仁发狂似地冲上前抓住他的领子,两个人像野兽一样在互相对峙,于凤仪在一旁完全插不上手,她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到底是在指哪件事。「我付出了多少青春岁月和精神在这里,你现在跟我说不干就不干,那我的损失你要怎麽跟我算?」
「这些年你赚的、私下收的,还不能让你满足?」他揶揄的嘲讽,令曲熙仁发狂的双眼很想杀人。
「于凤仪,你现在面临众叛亲离,或是必须结束水月门这个庞大的地下组织,你听懂了吗?这家伙想毁了我们的救人事业,你要选哪条?说,你觉得谁的结果是你想要的!」他一记右钩拳,两人开始在狭小的室内动手。
到底是为什麽让她一再沦陷用尽克制与压抑的崩裂点,现在身分是艾勒夫‧雷比索的丹尼尔什麽也没跟她说,也没跟她商量,突然弄成这样的局面让她两面不是人,就算她再聪明也没办法处理眼前突发状况。
「够了够了,你们真的让我好烦,我一个人分身乏术要到处处理事情就算了,为什麽我要跟你们一起淌这趟混水呢?」于凤仪抄起包包,一脸不悦烦透,二话不说拉开门再重重甩上离去。
艾勒夫‧雷比索趁曲熙仁因为于凤仪离去分神之际,用力地向他挥去一记右钩拳把他打趴在地上,「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利用了于家为你做了什麽事,我都心知肚明,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照我的意思去做,不然咱们走着瞧!」
他撂下狠话,鹰眼不容与拒绝的答案,临走前从西装口袋掏出一张空白支票扔在曲熙仁面前,然後头也不回地奔出去追于凤仪。
「别想用钱就可以打发我,我想要的你永远都给不起!」曲熙人发狂似地捏碎支票把它往天空一洒,从地上一跃而起,把满桌的杯盘通通摔碎来发泄他的不满,盯着人去楼空的办公室,喊出他由心底发出的怒吼像野兽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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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夫‧雷比索眼尖判断于凤仪离去的方向,穿过重重人群抓住她不设防的手臂,把她一起拉近紧跟在马路旁的私家车里头。
「对不起,我有不能跟你商量的苦衷。」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但她仍是别过脸看着窗外景色也不看他,手不停试图想挣脱。
「你没错,这件事不劳你心烦,有问题我想知道我自己会去查。」不是告诉她,他是丹尼尔他就会享有特别待遇,她不会这样轻易就相信一个多年不见的友人。
于凤仪完全不知道她现在这样闹倔脾气,和艾勒夫‧雷比索求饶的模样,在司机从後视镜窥探下,像极了在吵架闹脾气的情侣。
司机抿笑,专心把车速开得舒适,往老板家前进。
「别去查,凤仪。」
「为什麽?」
「你会後悔。」这件事不是她能想像的严重,太多人牵扯其中。
「这辈子,已经太多事物让我後悔莫及,别阻止我。」
这回她终於用蛮力挣脱他的箝制,手腕又红又肿,遇上丹尼尔她的沉着冷静都会跑到不知名的地方消失蒸发,她无言地瞪着他一脸歉意的神情,闪避他又想伸过来的大掌。
「就算这件事牵连整个于家,你也在所不惜?」
「你知道什麽?你会回来台湾找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一些什麽?」
一听见和于家有关,她第六感的警戒神经又立刻竖起。
「听着,我要你别再查这件事,我不想让你牵涉其中。」
「你是我的谁?我不需要你介入我的人生,约束我任何事。」
「凤仪,我很喜欢你。」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觉得再也不能错过她,在他有能力保护一个人之後,他想抓住这微薄的幸福。「从以前到现在,我都很喜欢你,喜欢到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来保护一个跟我经历相同不公平生命的另一半。」
「我们从没在一起过,我们一直都只是两条平行线,从前是;现在也没变。」
「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在一起,凤仪,你只能是我的。」他危险地眯起眼扳过她的脸,对上他坚定的碧眼,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凤仪,你只能属於我,不管我叫什麽名字,拥有什麽身分。」
「我想拒绝。」她还有很多事情做,不想因为这样而失去任何成功的机会,儿女情长的少女情怀,经过这麽久的时间洗链她早就无心向往。
「你只能答应。」他忽然捉住她双臂,霸道的吻住她柔软的唇,今晚再也不打算让她逃离她身边。「我很爱你,凤仪。」他意犹未尽又轻啄,「很爱,我亲爱的菲妮克丝。」
她还不习惯在她生活上真的出现一个关心她、爱她的人对她好,甚至捧在手心呵护小心翼翼对待。
于凤仪有点惶恐,不知所措地在车一停在大楼门口,她马上开门快步离开现场,呼吸急促压着胸口就要蹦出来的心跳搭电梯回到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