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所有人都已经入睡,她打包带走几件衣物和喜爱的纪念品,仔细不发出太大声音。
她把信留在她的书桌,无声无息走下楼打开门,在人行道上留恋地看最後一眼曾给她温暖的东方家,然後跳上特约计程车,滑出可以看见东方家的范围,在码头和早已在现场等待的维多利亚还有卡尔会合。
「没想到你还真的自投罗网,真不愧是爵士口中的乖女孩。」一见她,不知道为什麽,维多利亚就是想开口酸她。
「闭嘴,维多利亚。」卡尔低沉警告。真担心她哪天在爵士面前为了菲妮克丝惹事生非。
维多利亚横他一眼,绑于凤仪的眼带时还刻意下手绑更紧些。
卡尔将一块沾满乙醚的白布蒙上于凤仪口鼻确定她昏迷後,像扛沙包似举放在肩膀,走上船才把她放在船板上,一路驶向目的地再转搭私人飞机回到他们总部。
「卡尔,为什麽爵士要把天使尘让丹尼尔去处理贩售?那可是一个大肥缺。」飞机上维多利亚再也忍不住地抱怨。「还收了这个家伙当继承人人选之一!我不明白除了这样的荣耀外,他还把这个人送给丹尼尔作什麽?」
卡尔一面专心开飞机,一面觉得无可厚非地对娇蛮看似吃醋的维多利亚解释。「你难道不明白爵士想让丹尼尔有牵挂,然後让他们互相牵制?我以为你一直很聪明会猜得到。」
「哼,难怪会派给他这样的肥缺。」她终於了解为什麽爵士会派丹尼尔去羞辱她,做为惩罚的任务。也许爵士早已洞悉丹尼尔不轻意流露出设想,对这女孩有几分特别情感。
「你都是爵士的枕边人兼得意助手了,还跟这些小毛头吃飞醋,是嫌荣华富贵还不够用吗?还想得到丹尼尔青睐呀?」卡尔一语道破她的秘密,发现她突然僵住不语,知道自己已经惹到虎姑婆,半开玩笑的想让她消消气。「如果丹尼尔不行,你也可以考虑考虑我啊!」
「你等八辈子吧。」维多利亚没好气道。
十几分钟後,飞机冲破云雾,机身渐渐往下降,逐渐可以看到飞机跑道。
他们换车抵达总部时刚好天际升起破晓的光芒,他们俩才刚下车,开门迎接的就是她们昨晚谈论的男主角丹尼尔。
两人相视一笑一点也不意外,把人交到他手上後不想自讨没趣的离开。
丹尼尔轻松地抱着她回到自己屋子,把她蒙眼的眼带拿下露出细致的容颜,细心呵护像怕碰坏易碎花瓶一样把她好生放在自己床上。
「菲妮克丝……」他低头亲吻她光洁的额,然後再也抵挡不住两天没睡的萎靡精神,在三人沙发上倒头就睡。
空气没有流动,视线是一片黑暗,但是有细语,像是道别又像是交代,朦朦胧胧她听见风乔絜略带哽咽的泣诉,然後离开。
接着,又是另一个声音再指责她,她想认真听得真切,但没多久好像有人把她带开,临走前她好像对她咒骂什麽。
最後,她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她急着睁开眼却睁不开。
影像忽然像片段跃出脑海。
爸爸、妈妈、奶奶,一个一个死去的亲人一一向她微笑打招呼。
「不要走……不要抛弃我……」她哭着睁开眼,发现她又是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腰间被人以手臂圈着。
她转头,看见丹尼尔充满血丝笼罩睡意的黑眼圈也在看着她。
「做恶梦?」丹尼尔长茧的指腹抚去她的泪痕,「陪我睡一会,好吗?」他轻轻一个勾笑,收紧他手臂力度又闭眼睡去。
不知道为什麽,这次她觉得丹尼尔好像哪里不一样,但有他的陪伴似乎感觉也不坏,在这种步步惊心的环境,丹尼尔算是对她最好的敌人。
她看着天花板一会,睡意也被传染,跟着沉睡不知过了多久,当她醒来,丹尼尔已经离开床,在一旁的餐桌布置好晚餐。
「醒了?快来吃。」他转头向她招手。
一向给人印像淡定冷漠的丹尼尔在她面前忽然变成笑容满面的一个人,于凤仪有点不能适应,深怕这又是哪门子诡计。
她赤脚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温吞地坐在他对面座位,「我为什麽不在之前的房间?」
「因为你现在归我管,所以你在我房间。」他舀着浓汤端到她面前语气平淡。
「那乔絜和卡特她们呢?」
丹尼尔往後靠坐在椅背沉默几秒,之後才对她说:「你吃完晚餐我再对你说,你不在这段期间发生的事。」他开出交换条件。
「一言为定。」她一面吃他准备的晚餐,一面对他的改变偷偷画下疑问,并且趁机想套出话,但丹尼尔的段数道行比她高太多,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尽快结束晚餐,让她一次知道她关心的事。
「爵士是个守信用的人,当你一抵达,他就派人先把风乔絜送回去了,我可以用我的人品作证,我亲眼看她上另一架飞机走的。」他摇晃琥珀色酒杯坐在月光下的窗前,望着月亮娓娓说着其它她想关心的事。
他还透漏了那几天,风乔絜被逼杀一只兔子跟一只狗,卡特被逼在饿昏的食人鱼池玩上方高空弹跳,逼她们吸食轻量的天使尘。
于凤仪面无表情听完,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的胆战心惊,要不是她还有专业知识支持她,恐怕她会吓得惊声尖叫。
她不在的这十天,柯罗斯竭尽所能地对她们实施精神虐待,她难以想像如此炼狱般的生活。
幸好已经有一个先离开了。
「那卡特你们什麽时候放她回去?」她松了一口气没心机地问。
怎料丹尼尔忽然面罩寒霜死都不肯回答,于凤仪开始觉得有古怪,她改换个方式问。
「你们要我留下来想做什麽?」
「菲妮克丝,你这辈子是回不去了。」回答的不是丹尼尔,而是突然开门闯入的柯罗斯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