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揚女傑之有鳳來儀 — 凡事總有第一次,恐懼也不例外!

「东西呢?人呢?我答应你杀了他们也带回人质,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粗嘎低沉略带沙哑的英国腔男声,急促又紧张地稳着音调不知向眼前的老人低吼着警告。

「你真的杀了跟你一起出去的同伴?」回答的老人声音里带有一点义大利方言的腔调,带着戏谑中颇有看好戏的审视意味。

空气很糟糕,一点都不像在室外,刺鼻的酒精还有消毒药水味,还有血腥後残余的铁锈味,现场应该有五个以上的成年人,已经沉闷混浊的空气还夹杂五味杂陈的汗臭体味等,可以说是地球上最糟糕的地方,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幸好,还能感觉开了窗的空气还有为风流动,只不过那开窗的范围可能不大,所以室内拢聚的脏空气无法循环排出。

她到了哪里她不清楚,四肢被紧紧捆绑,她可以想像她细皮嫩肉一定纠结泛紫,再固定久一点很有可能就这样等着肌肉组织坏死,然後四肢不全痛不欲生之类的下场。

她不是没有恐惧感,而是感官被阻断一部分,她只能说服自己一定要先冷静,静观其变再应对。

她的眼睛虽然被蒙住,嘴巴被布条摀住,她还有一双灵敏的耳朵能够知道,现在发生什麽事,判断她最後的下场到底会怎样,这算不算她研究心理学之後变态的嗜好之一?

「好!罗伊,不愧是我手下优秀的杀手之一,我就觉得那些人这些年来,一直乖乖的服从我所有命令,真是令我太怀疑他们的动机,还是你最乖,该听话的时候都会听话。」老人笑呵呵,拍了两声手掌,然後有个东西滚到地上的声音,匡琅匡琅地滚到那个叫罗伊的男人面前。

乖乖听话多年的该杀?

目前会听吩咐自相残杀的人却很棒?

这不是自打嘴巴又自相矛盾的称赞?躺在地上紧贴冰凉木地板的凤仪心想。

一身伤的罗伊弯身捡起镀银的圆形胶囊,紧紧握在手心,「人在哪?用她的生命来威胁我去做事你已经成功了,然後呢?你答应过我会让我们见面後会放她走。」

「呵呵呵……别急别急,等你把手里的定时解药吃下去,我马上把她交给你。」老人笑得阴险,似乎以挟迫逗他着急为乐。

原来是用牵制弱点的方法逼人去完成他想借刀杀人的乐趣,这个老人似乎偏向智慧型变态领导者的倾向。

以虐心为乐,别人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乖乖听话办事的他未必会相信,跟生性多疑的曹操有得比。

这样的人通常喜欢出乎意料外的惊喜或违背常理以外的事物。

老人,是一个非常难以取悦的人。

但相对的,一旦得到他最终认同,他会完完全全百分百交付重要的事情给对方,甚至是一生里最隐晦的秘密。

这不是一个她认知里的黑帮,这个黑帮不讲义气、不讲道理,只能列为恐怖组织。

木制的门被人粗鲁地打开,然後地上碰的一声好像有个巨大物体被扔在地上,然後那名叫罗伊的男人好像冲上前接着。

「莉莉丝!」罗伊发狂吼着,「你们把她怎麽了?她为什麽会衣不蔽体?该死的,你说话不算话!」他抱着已经表情木然泪流乾的莉莉丝,心疼地为她四处找寻遮蔽的东西,最後有个黑西装的少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块乾净床单扔到罗伊面前,然後踩着稳重的脚步站到凤仪脚边。

凤仪终於感觉空气好些,站在她旁边的少年一定是由户外进来,裤脚边传来一丝青草泥土味,在混浊的空气里格外感到清新。

老人瞥了刚走进来的少年一眼,嘴角一勾,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一对男女。「我哪儿说话不算话?我只是答应,等你完成任务回来,我『会』把莉莉丝还给你,然後放她离开,又没答应你完璧归赵,你这是不实的诬控。如果你不满意这样的结果,那莉莉丝可以继续留下来为我做事,你们两个可以决定谁要留下,谁必须……死,留下来的必须心无旁骛为我做事、为我而亡。」看似云淡风轻的语气杀机重重。

「柯罗斯,你欺人太甚!」罗伊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掏枪瞄准那名叫柯罗斯的老人,但就在举枪的後几秒,此起彼落的枪声,四处飞溅的血迹,结束了这场闹剧。

罗伊倒在莉莉丝身上後,再也没有声音,只有莉莉丝眼角汩汩留下的眼泪,还有嘴边流下扩散一地的血迹和腥甜味,以及于凤仪无声的叹息。

于凤仪无法擦拭脸上还能感觉滚烫的血迹,遇到这种情形她的心还是像万年冰山一样冷静,没什麽情感特殊感觉,这是她应该庆幸的吗?她的七情六慾比一般人更淡然,这在现在真觉得这是种好事,起码没什麽情绪起伏,然後暴露弱点,轻易地被那个叫柯罗斯的老人揪出来当游戏的对象。

她想死,但不想用这种方式。

「好啦,把这两个人拖出去海边挖个坑填一填,如果想省事,就支解了喂狗吧!」柯罗斯的注意力马上转往地上蜷曲绑住四肢的两个娇客,挥手吩咐道:「我想,两位小姑娘应该醒了,把她们带回宅子里去,叫东妮帮她们梳洗一下带来书房见我。」

很明显被某个壮丁抓离地面,抛上肩头的不舒适让她头晕脑胀,这比躺在冰冷地上装死还难受。

不过逐渐脱离脏空气让肺叶呼吸到新鲜的冷风,她稍稍平覆那种作呕的感觉,心里开始好奇老人下一步想对她们做什麽,不晓得另一名同学是不是也清醒了。

她被塞进车内,左右两边各坐一人把她夹坐在中间位置,车里的冷气开的很强,她皮肤冷得有点受不了起冷颤瑟缩,她硬是皱紧眉拼死忍住,千万不能发出任何示弱的声音。

「爵士,冷气我帮您开小一点,以免您受凉,气管病又发作可是很难受的折磨。」发出声音的是坐在驾驶座方向的少年,他的语气听似关心,声调却无任何情感,称呼爵士的人就是方才那名老人。

「丹尼尔不愧是我的小王子,就照你说的做吧!」老人回答的语气可以听出他十分满意他的关心方式。

得到允许的丹尼尔腾出手把冷气转小,然後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车子摇摇晃晃,不知道走了多久,绕了几个弯,彷佛时间已经过了几世纪,她昏睡又醒,当她撑着意识的意志力快用尽时,车子停了,她身上的束缚被卸去,嘴巴上的布条被取下,只剩下视线还无法正常活动,看清楚她到了什麽的方。

「爵士,东妮来迎接您了,欢迎回家。」

耳边响起的是甜腻的女声,接着车门被打开,一些人陆续下车,她被打横抱起,跟在热切细语的人群身後。

「东妮宝贝,後头那两个美人交给你打理,去帮我把维多利亚叫来,我有事要交代。」爵士语气充满欢意,有别於方才的变态态度。

「爵士,就这样冷落人家真不公平,老是把一些黄毛丫头丢给我,人家比较想跟你在一起……别叫维多利亚来扫兴。」叫东妮的女子瞬间撒娇,大剌剌勾起爵士的手臂,甜死人不偿命的在他耳畔轻呼。

「去!」爵士忽然一个厉声让东妮立即禁声。

「好,就……就马上去……」东妮声音好无辜,一副快哭的调调。「你、你、还有你,都跟我来。」她一转头指指几个抱着人的壮丁,一脸气呼呼地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到定点按电梯,盯着他们一个个鱼贯进去。

现在让凤仪感到好奇的不是她到了什麽的方,而是那名叫东妮的女子到底是爵士的谁,怎会有如此魅力能让爵士信任?

还有,她的同伴照这样听来好像有三个,但是怎麽一点恐慌或是挣扎声音都没有?没道理个个都向她一样冷静毫无反抗。

电梯抵达楼层,他们走进一扇门,然後被放在床上,这时她才被卸下蒙眼的布条,有机会亲眼看看她到底被绑到什麽样的地方。

「三位漂亮的小姐,欢迎!」东妮夸张地扭腰摆臀,展开双臂欢迎动作。

凤仪缓缓睁开眼,视线朦朦胧胧还不能适应室内微黄的光线,仅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女子身影还有几名黑衣人的身形。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想绑架我们做什麽?」娇声细问,毫不畏生。

凤仪转头向声音来源看去,确定这不是由她下意识脱口问出的心声。

「小女孩果然是爵士看上的人,真有勇气。」东妮交臂而抱,脚上高跟鞋拍打地面,似乎是算计好时间,计算差不多时间,知道她们都能看见一切後才缓缓开口,「今晚,让你们好好睡一觉,相信以後你们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趁现在好好看清对方长怎样,以免以後需要杀掉对方的时候会认错。」

东妮扬扬下巴,身後的壮丁退场,接着是不知何时早已准备好的女仆向前,手捧着乾净衣物放在床面,然後开始粗鲁的扒光三人的衣服,一点都不理会她们抗拒的尖叫声,或张牙舞爪的有限攻击。

「不要……不要!走开!」东方咬文嚼字的台湾腔,一面拒绝一面推开伸来的七手八脚。

「滚!别碰我!拿开你的手。」带点巴西腔的英文挣扎想逃,但完全没有让她拒绝的机会。

反倒是乖顺任人拿捏的凤仪趁机冷眼看清楚另外两名被绑架的人质,一个是面容绝艳的东方女孩,一个是五官立体的西方洋娃娃,年龄大约是十七八岁左右,两个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丽。

「哦……原来还有个懂事的乖女孩。」东妮赏识的走近脱得一丝不挂的凤仪,纤纤长指抚着下巴来回审视绕着她打量。「放心,东妮只是要她们伺候你们洗澡而已。」她单手勾起于凤仪细致下巴,好奇她哪里来的勇气,敢独自面对所有未知道情况。「你真特别……」

「若要洗澡,我没问题,但我讨厌人妖碰,我怕脏。」于凤仪轻嗤,唇线轻扯,冷冷缓缓轻吐字句,然後在预料中看到东妮的面孔瞬间倒吸一口气扭曲成恶鬼模样,完全没有刚刚平常美丽端庄的娇柔。

四周空气凝结寂静,所有人停止动作,集中焦点在东妮身上。

每个人呼吸声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东妮……是人妖?!

真的假的!

这麽漂亮的金发名模居然是变性人,这孩子是从哪里看出端倪的?

「啊~我不想要再看见她,我不想要再看见她!你们把她处理好明天送去见爵士,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她!」一声响彻天啸的尖锐哀嚎,东妮掩面弦然欲泣的夺门落荒而逃。

凤仪拿起一旁的大浴巾包覆春光外泄,拾起床边发夹,顺手把长发往上盘,「请问浴室在哪?」她平淡无波的态度却令人畏惧她严肃的神情,让现场的人都不相信她仅仅只是个小孩,超越大人的强势风范,让女仆们心生警惕,三两个会意过来的,把她带着走道里间的大浴室服侍她。

「为什麽她可以这麽泰然自若,毫不在乎她身处在怎样的环境?」巴西口音的女孩停止挣扎,也任其它女仆迅速扒光她的衣服。

「我不知道。」台湾腔女孩紧闭双眼一直猛深呼吸,随着衣服一件件被脱掉,打起冷颤。

巴西腔女还裹着围巾突然对她说:「你好,我叫卡特,就读静流双语学院,有毒物品研究系。」她忽然转成别人听不懂的中文,对一旁的女孩子自我介绍。

同一所学校?

「你好,我叫风乔絜,静流中学休闲企业管理科。」眯眼扬起迷人眩惑带着自信的笑容,台湾女孩也用中文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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