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笑嫣然 — 第六十章 岑家

还不曾走出多远,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便紧随而来。然而,一行人要不便是毫不在乎,要不就是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反正,每个人都没有一丝异样的反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继续地悠悠前行。

「驾!驾!前面的人,给我站住!」马蹄声越来越近,不久少女焦急的声音从後面传来,可是仍然没有人理会,都自顾自继续走路,似乎身後传来的叫喊,只不过是风吹过,不小心带来的些许噪音。

「本姑娘叫你们站住,你们没听到麽?」骑马的少女终於带着人抢到了月修等人的前面,生气地拦住一行人,好像手中的马鞭随时就会甩下,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座下的马儿的异状。

虽是步行,可是月修等人修为不低,即使有个丝叶拖着。看上去与平常没什麽大不了的,其实速度非常快,马儿追起来也要费不少力气,更何况旁边还有两个实打实的龙族存在,即使大家都习惯了收敛气息威压,但是动物敏锐的天性,面对神兽那发自心底的臣服与恐惧还是少不了的,下意识地便要远离一些,怎奈自己的主人非常不识抬举,可怜的马儿已经腿都有些软了。

「这位姑娘有何指教?」这前来的少女正是当日的岑嘉颜,眼看着这少女简直「千里寻夫」也不过如此的架势,月修觉得很是讨厌,也不高兴多说,直接点入主题。

岑嘉颜对月修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还是说明了来意,「本小姐是来问你们到底把我哥哥藏到哪了。」

闻言,月修笑了,「姑娘这是何意?你哥哥是自由人,他去了哪与我等何干?而且,姑娘还真是搞笑,自己找不到自家哥哥,却来找我们要人是何道理?姑娘莫非觉得我们是异乡人好欺负?」

「哼,别给我耍什麽花样,哥哥今日便是去了你们那里,就是要找你们和那个什麽门主的,现在他失踪了,我不找你们找谁。而且,若不是如此,为何你们要这般急急离去,刚刚我叫你们也不停下?分明是做贼心虚!」

「哦?」月修歪头轻笑,「先不说我们不知道你那什麽哥哥,姑娘以为自己是谁,我等的行程排布为何要告知姑娘,依姑娘安排?我们并非姑娘家的仆人,为何要听你呼喝?这路在这里,我要走要留,全听我自己,姑娘既非官家,要强行留人实是名不正言不顺啊!好了,姑娘也莫要再三自讨没趣,在下实在是没兴趣来陪你嬉闹,你自找你家哥哥去吧!」

「你…」岑嘉颜气急,「别再花言巧语了,今日你们都不能走,全部都要给本小姐留下。」

脸上带笑却实则眼神清冷再也没看一眼岑嘉颜,月修和一众人闪身就走,丝毫不理会她。直把岑嘉颜气得涨红了脸,一鞭子便抽了过去,「混帐,你们都给本姑娘站住。来人,全部拿下。」

还未等後面的人围上来,月修已经轻轻巧巧地抓住了带着风抽过来的鞭子。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周围,所有的人顿时後颈一凉,下意识地便停住了,彷似被点了穴一般,都不敢轻举妄动。

岑嘉颜见鞭子被抓住,急急用力往回收。可是,虽然看上去那个瘦弱的少年似乎没用什麽力道,那鞭子却像在她手上深深地扎了根,怎麽也抽不回。下一刻,月修手腕微动,岑嘉颜就被反拽了出去,直接从马上摔下,下意识地要松开手,却猛然发现那该死的鞭子像黏在了手上一般。

正在这时,旁边的马儿似乎也受了惊吓,长嘶一声便人立而起,眼见就要对着岑嘉颜当头踩下,右手鞭子又传来些力道,堪堪拉着岑嘉颜躲过了要害。可即便如此,对面的人其实也没有将她拉出多远,虽是避开了致命的要害,却还是被一脚踩在了腹部旁边,生生便踩烂了一块皮肉。一时岑嘉颜的脑中却已经几乎被刚刚在眼中越来越近的马蹄的恐惧所占满,还有些恍惚,一道刺痛传来时,还只是似乎有些麻麻的,而到下一刻,便是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紧随而来。

紧紧捂住腹部,岑嘉颜煞白着脸,不可置信地张着嘴,一口血随即涌出,眼睛瞪得老大,却一声都喊不出来。腹部的剧痛,全身的软麻,让她的大脑又要陷入一片空白,只能无力地挣扎。

旁边跟随的人看到这幅景像都被吓得面色苍白,一时间全都手足无措,想着要赶紧上去救治三小姐,却无力地发现腿像灌了铅一般,丝毫动弹不得,再抬眼看看对面的人,那当先的少年双眸半掩,漫不经心地甩掉了手中的鞭子。

似乎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那少年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淡漠,似乎那已经血流满地只能偶尔抽搐的少女并不存在,「将她包紮一下带走。」轻灵的声音异常好听,可是现在却完全无人在意,那声音里透着的命令,让所有的人不敢违抗。

「驾,驾…」正当少女身边的仆卫手忙脚乱地为少女止血时,远处,又一群人驾马而来,领头的正是「岑嘉煜」和岑府的二小姐岑嘉双。

看着岑嘉双眼底的阴毒,月修瞟一眼还在地上的少女,嘴角挂起一个玩味的笑。真是可悲!如此愚蠢却不知为何还能活到这麽大。不愿多做牵扯,月修带着身边的人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又是一声轻喝,一群人围了上来,岑嘉双脸上尽是与眼底不符的焦急愤怒,「伤了我岑府的三小姐还想离开麽?」

敏锐地从那带着淡笑的脸下查觉到月修的不耐,迦洛轻叹一声站了出来。「姑娘还是不要随便冤枉他人的好,那边的姑娘乃自己的马儿误伤所致,与我等实是没有什麽关系。」

「哼,且不说你们是否真的无辜,便是我三妹那还血流不止,有性命之危,你们这些在场的人便一个都走不得。」

「哦?」月修微笑着,漂亮的凤目稍稍眯起,「这般说来,只要我们救了三小姐便可以了?」说罢,也不等岑嘉双反应过来,挥手一招,一条稍稍粗壮的树枝便飞到了手中。看着面色阴沉的岑嘉双,月修诡异地笑了。

「啊…」虚影一闪,下一刻,岑嘉双尖叫着捂住了头,而月修的手中则多了一把青丝,反观岑嘉双,脑後一片光亮渗血,衬着头顶上还留着的发髻,分外可笑。

不理岑嘉双的发疯,月修将头发缠上树枝顶端,「啪」一个响指,火把燃起。

「让开。」月修淡淡地开口,立时,岑嘉颜身边围着的所有人便动作迅速地闪开。靠近岑嘉颜,看了看,其实月修当时的力道把握得很好,及时止血并不会危及生命,当然,也只是不危及生命而已。

一群蠢货,忙活了半天,腰腹间的血还在不停外涌。单手一挥,巧妙的风劲便撕开了伤口周围的衣物,下一刻,月修一脸平静地送上了火把。在火触上皮肤的瞬间,岑嘉颜的眼睛猛然睁开,身子一震却无力挣扎。

「兹…兹…嘶…」一时间,响亮的抽气声,间或一些呕吐的声音,伴着火烧皮肉的声响,空气中,一股特别的味道弥漫开来。岑嘉顾不得脑後的疼痛与风景,双手捂住嘴,急速闪到了兄长身後。

不一会儿,火烧坏了伤口周边的皮肤,却也最为迅速地止了血。丢掉火把,月修又一脸平静地回到了朋友身边,「好了,可以带她去找大夫了,一定不会死。」路过岑嘉煜的时候,月修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不留。」而岑嘉煜则暗中点了点头。

「哥…」眼看着月修等人就这麽大摇大摆地走了,岑嘉双想说什麽,却直接被岑嘉煜拦住,「走。」

「可是…」然而不等她说完,岑嘉煜就直接拉着她带着仆卫离开了。

不过一月,轻州大家岑家迅速衰败,岑家大公子一夜疯掉,斩杀两个妹妹而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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