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郁在一起的时间,总觉得过得特别快,好像老天爷每次都会跟我开个玩笑,偷偷地抽走一些时间,让我觉得时间不够用。礼拜五也是如此,短短的三个小时一下子,咻的一声就过去了。
面对着她,我似乎觉得时间是静止的,因为她的身影始终倒映在我水晶体中﹔但我又觉得时间似箭般的快速流逝,想抓住时间却反而有释放时间的感受。不过当我看着她的笑容,知道她的笑容是对着我笑时,心中暖暖的感觉便吞噬了一切不满足,只存在愉悦…
下课後,华仔和猴爷他们因为上课上到肚子饿,早就溜到南阳街吃现在这时候再适合不过的麻辣鸭血。而我和小郁刚好两个人单独乘电梯下楼,一人站一角。虽然在上课时,我们还有说有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们俩忽然在电梯里安静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为了打破僵局,我不得不找个话题来解除目前的尴尬。
「小郁,你下礼拜的联合模拟考准备如何啊?」我好不容易终於挤出一个问题道
「咦?你刚刚说什麽?」小郁似乎没听到地转头问我
「我是说联合模拟考…」我再次把问题说了一遍
「喔喔,你说模拟考喔?我有在准备啊!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应付这次考试耶?」小郁回过神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
「是喔,那还不错啊…你刚刚在干嘛啊?发呆喔?」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一下
「嗯…没有啊!每个人不是都会有发呆出神的时候吗?那你准备如何啊?」小郁轻松的解释,然後反问我道
电梯到了一楼,我们俩一起走出了电梯门。
「我喔,都还没看完呢,尤其是历史和地理!我想可能要放弃这两科罗!」我摸一下头不好意思道
「你喔,每次都说要放弃这两科,一直这样不行吧?」小郁笑笑跟我说
「哈,我会在大考前补好的啦,别担心!」我也回了一个笑容道
「嗯嗯…啊,我的公车好像快到了,那我先去车站牌那等罗!」小郁忽然看看手表,望着远方跟我道
「什麽?喔…嗯…」我听到她突然说要走,心中落寞了起来
「那就先掰罗!」她笑着跟我挥挥手道
「嗯…」我还是回了一个笑脸给她
我看着她转身走出补习班大门,看着强风吹动她的长发,看着寒风使她走起路来让人觉得倍感怜悯﹔看着她,我的心忽然热了起来…
「唉唷,你干嘛啊?」小郁在街口等着红灯转成绿灯。绿灯亮了,正准备跟人群一起过马路时,她的肩式书包被拉住了!
「哈,你这样很危险耶,我会跌倒耶,小猫!」小郁是既惊讶又好气的对着我说
我在趁着她在等红绿灯时赶到她後面,然後偷偷拉了她的书包肩带一下。
「对不起嘛,我看你那麽专心看着交通标志,所以不想打扰你嘛!」我看着她吐吐舌头道
「最好是咧,如果我跌倒你该怎麽办啊?」小郁两手插着腰笑着问我
「如果你往前倒,我会奋不顾身扑在地上救你﹔如果你往後倒,我让你舒舒服服的躺在我怀里!」我两手装作抱着人的动作,然後拍拍胸脯道
「哈,你确定你怀里舒服吗?」小郁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我道
「拜托,试过的人都说赞啦!」我又用力拍了几下胸脯道
「是喔,那请问您有几人试过啊?」小郁向我拱手一拜问道
「嗯…一个都没有!」我一说完,我和小郁两人大笑了几声
「好啦,说正格的,你拉我干嘛?」小郁大眼看着我问道
(唉呦,小郁,我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你会不会饿啊?我想找你吃个东西嘛!」我两手搓来搓去的道
「我喔,还真有点小饿说!」小郁吐吐舌头道,「可是…不行啦!这班车坐不到要等很久耶!唉唷,而且我爸规定我十一点以前就要回家的!」小郁皱着眉头边思考边说
「那如果我载你回去呢?我今天刚好有把车骑出来啊,好嘛!好嘛!」我推了她一下道
「喂,我家在天母附近耶,你骑会不会太远了?」小郁也反推我一下道
「还好啦,口罩、围巾、手套再加上我的厚外套,骑再远我都不怕!而且天母我骑差不多二、三十分钟就到罗!」我得意的说道
「嗯…喔!你怕冷是吧?看你的外套就知道啦!」小郁指着我鼓鼓的羽毛外套道
(啊糟糕!这样也看得出来…泄气了…泄气了…)
「唉呀,话扯到哪了?我载你回家,就这麽说定吧!」我赶紧拿出回马枪把话题给拉回来
「好啦,好啦,那我们去哪吃啊?吃什麽啊?」小郁走着走着忽然问我道
「来份现炸金黄可口的薯条,再来一杯香甜浓郁温暖的玉米浓汤如何?」我假装擦拭口水道
小郁被我的动作逗得笑得合不拢嘴,只好点头当表示。
我们挑了一个能看到外面街上的位子坐着,我们点了一份大薯和两杯玉米浓汤(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後点一杯也可…)
「哇,这薯条超好吃的,现炸的赞喔!」小郁先抓了一根来吃,「抱歉!我吃相不好看,你不介意吧!」小郁咬着薯条道
「哈,吃东西还讲求好看,那多累啊!」我用汤匙舀了一口浓汤道
「嗯嗯…」小郁因为一次拿太多根,嘴巴没空说话
「你知道吗?我喜欢坐在可以看到街上行人的位置,因为我会观察来往行人的表情,猜他是什麽职业?在想什麽?有空的时候我还会帮他们配上心里的对话。」我边咬着薯条边看外面道
「真的吗?我也会耶!哈!我们两个怎麽那麽无聊啊?」小郁惊讶的叫着,然後跟我对看後,一起笑了出来。
我说过了,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始终过得很快。你看,才几行文字而已,就已经到十点半了!
「哇,我们该离开罗,不早罗!」我看一看手表忽然讲道
「是喔,你这麽想走喔?」小郁睁大眼睛用着哀怨的口气问
我马上脸红结巴道:「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晚回家嘛!」
「呵呵,我是闹你的啦,该走呢!」小郁看到我脸红不禁笑了出来
我们将餐盘放回回收区,走出了麦当劳,又再度感受到冰冻的感觉(好啦!只有我啦!)我们过了两个街口,来到我停车的地方,带上安全帽便往天母的方向骑去。
在路上,我骑车挺直着背,尽量与小郁保持距离,丝毫不敢放松,就怕一不小心,一煞车,让她认为我是故意给她贴上(大家应该知道我在说什麽吧?)…那我可能下辈子都无法载她吧!
「喂,这条街右转第一个巷子就到我家了!」小郁忽然在我耳边说
「OK!OK!」我打个方向灯,看了後照镜,然後弯进那个巷子里,停在一个有数十层楼高的大楼前。
「非常感谢你今天载我回来呢!」小郁拿掉安全帽,深深弯个腰笑着道谢说
「吸…(吸鼻涕的声音)你太客气啦,载你回来又不是多难的事!吸…」我也笑着回答她
「那…那你赶快回去吧,别待在外面太晚喔,外面太冷了!」小郁一脸担心样的说
「嗯嗯,你也快进去吧,我这就走罗,掰掰喔!吸…」我向小郁挥挥手,示意她赶快进去道
「嗯…掰掰呢!」小郁跟我挥过手後便转身走进了大楼。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没入大楼,然後带上了安全帽,载着一个不舍独自回去…
『
独自一人的冰冷
因为
思念另一个人
而有了
两个人的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