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更織情緣 — 十、喬治風災

白云说:你一定要选台湾郎,可是我却希望台湾郎爱大陆妹。

慕风说:所以呢?

白云说:所以感情的事很难说对跟错啦!

慕风说:嗯!感情的事也常出乎意料之外。

………。

1998年九月,乔治飓风侵袭多明尼加。

多明尼加的地理位置是在亚热带,它的首都圣多明哥市的气候,大约相当於台湾的恒春,地处在大西洋的加勒比海域;这个岛国并不像台湾地区每年那麽多的台风,但这一带海域有大型的飓风,这类飓风暴风直径往往要比台湾的台风要大上数倍,但它们的行径路线很少经过多明尼加,通常是由东朝西的走向,而在波多黎各以前就会转向北方,在1998年时,多明尼加已有二十年以上没有这类的飓风经过。

那年,我念大三,当这个名为乔治的飓风要来的时候,我还不觉得怎麽严重,因为我是从小到大在台湾长大的人,台风早就看多了,所以,面对这次的消息,我和妈妈并不以为意,只把飓风当成台风看待。等到飓风来的前一天,首都所有的超市都出现了购物囤积的人潮,大家都是看新闻的警告,有监於二十多年前的飓风,造成超过一个月的断水断电,不得不有所防患;但有所防备的大多都是属於富人区的人,他们有比较多这一类的讯息,在大部分的贫民区,可能这方面的讯息就比较缺乏,相形之下就少了准备。

乔治飓风进入多明尼加前,一直没有往北转,等过了首都圣多明哥市以後,才扫向西北,所以它的暴风中心,就经过了西部大城---圣胡安.玛固安那。在那里,由於暴风圈很大,刮了一日夜的狂风骤雨,造成了上游的水库满水位,管理单位基於安全考量,水库便於台风夜泄洪,结果造成下游贫民区,未听劝离的大批贫民一下子陷溺在洪水浩劫中,一夜之间就造成了千余人的伤亡,数千人无家可归。

消息经新闻报导批露後,差不多全国都知道了,我却仍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新闻;那时我只关心家里没有买好足够的东西,正想着要巴布罗带我再去买。结果那天一反常态的,巴布罗在房里让我喊了很久才出来,而且我觉得他的神色不太一样,连声音也是沙哑的。

「唉!安嘿菈,什麽事?」等他终於出来,他竟叹了口气才跟我说话。

「巴布罗,你怎麽了?」我马上问他。

「没有,我没事。」他一开始并不想讲。

「那我们去超市买东西好吗?乔治飓风来之前,我们都不知道要去买东西。」我说明来意。

「好呀!你先下去,我换个衣服,马上就好了。」他还是马上答应。

车行在路上,我们看到许多地方的树木都倒了,比较小的街道被塞住,根本也过不去,光是公寓邻近的地方,就很难开车通过了,我很难想像,整个首都的交通是不是都瘫痪了?原本到处可见翠绿树木的圣多明哥市,这会儿好像所有的房屋、墙壁全都露出了脸,看起来变得很陌生,好像到了另一个城市。

超市里的货物架上,早在前两天就被扫购一空,尚未补货的样子,好像也没什麽东西好买,我看着巴布罗变得静静的一语不发,就提议让他沿着二十七街到处去看看,那时首都的二十七街最热闹的地方,正在挖地下道,原本围住的铁皮栅栏散落了一地,还可以看到许多大树被连根拔起,倒在路边,许多积水区域,还停了很多抛锚的车子。

「巴布罗,为什麽你今天都不说话?」然後我问他。

「我觉得很难过。」结果巴布罗回答我一句话後竟然哭了。

我所认识的巴布罗,好像一直都是高高兴兴的,他说过他小时候的故事给我听,很多的挫折,好像他也不曾哭泣过,因此我吓了一跳的问他:「你为什麽要哭呢?你是不是很爱这个国家?看到飓风之後变这样而难过?」

巴布罗接过我递给他的面纸,用了些时间停止啜泣。然後叹了口气说:「本来我就很难过了,现在看到这些景象,我就更觉得伤心了。」

「为什麽?可以跟我说吗?」我关切的问。

「你知道我是在圣胡安.玛固安那长大的嘛!」巴布罗开始说。

「对啊!我听你说过,那里怎麽了吗?」我又问道。

「早上我听电台新闻,我从小长大的那个河床区,被大水淹没了,可能淹死了几千个人。」他哀伤的说。

「天啊!怎麽这麽严重。」我真的吓了一跳。

「住在河床区原本就是比较没有生命保障,可是几十年来,也没发生过这种事,可能没有人会料想得到吧!虽然我从八岁那年就离开我的家乡,而且我也不喜欢我的阿姨和舅舅,可是,我一想到,我所有的亲人,可能都在洪水中过世了,我也觉得非常的伤心。」巴布罗说完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想要怎麽办?要去圣胡安.玛固安那去看看吗?」我问他。

「好啊!我正想问你的车可以借我吗?或是你愿意一起去吗?」巴布罗问我。

「我可以去啊!但是如果有很多死人,我会怕。」我答应却又担心的说。

「我们远远的看就好了,要先跟你妈妈说一下才可以去吧!」巴布罗也很替我着想。

「我等晚一点再打手机就可以了!但今天以前要赶回来喔!」我知道去那个西部重镇来回需要六个小时路程,所以最好早去早回。

「嗯!应该没问题吧!谢谢你!安嘿菈!」他握了握我的手,感激我所表现的回应。

结果,我们的车开到了一半的路程时候,发现有一条重要的桥梁已经被洪水冲断了,塞了许多车辆在那边;仍有很多车辆想要从浅滩处设法涉水而过,却有好一些车已经浸水抛锚了,澴有人牵来几匹马,在那边帮忙拉车过河。

我看了看巴布罗,想要问他的意见,却因为怕他伤心,也不想告诉他别去了。

结果巴布罗自己先开口了,他说:「安嘿菈!看样子我们不可能去了,其实我没事,这个桥断了,好像是上帝在告诉我,我跟我的亲人,再也联系不上了,这麽多年来,我也没有好好的想过要和他们联系,现在伤心又有什麽用呢?算了吧!命运注定我是孤伶伶的一个人,我们回去吧!」

结果我们打道回府;他之後就不曾再去过圣胡安.玛固安那。

………。

乔治风灾之後,我就读的大学引起一阵罢课的学潮。我们这间学校有个“民主之母”的美称,好像不偶尔搞个学潮,就有负这个盛名,因此在我念大学的那几年中,我遇过好几次的罢课。每次当地学生都会围着学校附近的马路,焚烧轮胎,聚众示威。看过这麽多次的罢课,有时我都会担心是不是能顺利毕业,因为我其实一直在计划着,大学四年念完就回台湾,这个心愿唯独不太敢跟巴布罗说。

这次学潮的时间,持续了两、三个星期,我闲赋在家,妈妈的朋友来我们家打牌时,约我们去中华教会做礼拜。从九五年开始,我就去过几次中华教会,那是由一群台商的青年子弟组成的,办得还不错,可是我在上了大学之後,反而很少去;这次的聚会,有为风灾丧生的人所举办的弥撒活动,我觉得蛮有意义的,虽然妈妈不想去,我就请巴布罗载我就跟她们在说好的时间一起去了。

在教会弥撒结束後,那边有群人在嘲笑一个年轻人,他的名字刚好也叫乔治,他们说他是煞星之类的;乔治是英文发音,若以西班牙文称呼,应该是厚尔黑,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难听,心想在想:「他是那门子厚黑高手,怎麽会取这种名字?如果是当地人,取这个名字,也还不觉得奇怪。」後来那群青年笑闹完後,那位名叫乔治的青年,刚好回过头来,和正要离去的我打了个照面。

乔治是个很活泼的青年,他看了我一眼,马上跟我开口说话:「嗨!你好吗?我好像没有看过你。」

我微笑着回答说:「我很少来。」

他朗声说:「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英文名字叫乔治,你呢?」

我心里想着:「我也知道你的西文名字叫厚尔黑!」就笑着跟他说:「许安琪。」

「安琪吗?好好记喔!你会常来吧!」他笑闹着讲。

「没有,我来没超过十次,好久没来了。」我回答他。

「那你都在忙什麽?」他又问。

「念大学啊!我功课蛮多的,是觉得这个弥撒很有意义才来的。」我简单说明後,就开始移动脚步想要走了。

「你要走了吗?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顺便认识一下。」他很主动的表示。

「这样就算认识了吧!我的司机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拜拜!」我拒绝了,并且向外离去。

「你还有司机喔!」他发现我已经走了出去,连忙向人借了纸笔,写上他自己的电话,冲到我的车边去,那时我正要开门上车,算被他拦住了。

「你会觉得我很烦吗?我想留一下你的电话,可以吗?」他递上有自己的电话号码的纸片跟我说。

「为什麽呢?」我没有拿,并且反问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他直接表示,也没脸红。

我觉得很好笑,很少有男生这样跟我说话,我也幽默的回答他:「像你这麽主动,全世界的淑女都被你追光了吧!」

「欸!这你就错了,我今年刚好还没有交过女朋友。」他装出一脸无奈的说。

我笑了出来:「少来这套,那你今年以前交过几百个了?」

「厚!厉害厉害,在下生平难逢敌手,今日初次见面,所使的武功家数,竟被安琪女侠一一破招,改日一定要再登门讨教。还望不吝指教,泡杯茶来喝喝!」他像侠客般的表演着、比着手势。

我被他逗得很想笑,碍於初次见面,不好意思跟他继续斗嘴,只好抿着嘴不去看他。

他看我不说话,知道我想走了,赶忙说:「对不起,许小姐,叫你安琪好像比较亲切,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打哈哈,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你不要见怪喔!」

「不会啊!」我看了他一下。

「你觉得第一次见面就马上说要跟你当朋友,是件很冒失的事吗?」他正色问。

「嗯,有一点。」我点头说。

「你就想成:反正在多明尼加台湾人已经很少了嘛!难得遇到我这麽不要脸的帅哥,这样总可以了吧!」他又开始逗了。

「好呀!蟋蟀的哥哥,你想怎样呢?」我甘脆回他。

「这!你又错了,我是我们家老么,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姊姊,没有人叫我哥哥的,你要叫吗?」他故意设圈套成功後说。

「不跟你说了,我真的要走了。」我没好气的说。

「好吧!我就只有一个认真的请求。」他又正色说话了。

「嗯!」我倒看他又想怎麽说。

「不要太苛刻,我让你二选一;第一,我留我的电话给你,你打电话给我。第二,你留你的电话给我,我打电话给你。你觉得那一个比较好?」他一口气说完。

「都不好。」我忍笑着说。

「那再加两个选择好了,第三,刚刚说的两件事情都做。第四,刚刚说的两件事情都不要做。」他绕口令似的说完。

「那我选第四好了。」我反应很快的说。

「嘿嘿!那你就错了,第四还有但是,谁叫你回答这麽快,两件事情都不要做,但是!我要开车跟你回去,那我下次就不用打电话,至少送花总可以吧!」他乐不可支的说。

「被你打败了,随便你好了,我的电话是……,」我很快的念了我的手机号码,然後告诉他:「记不起来就算了喔!」

他故意用台湾国语说:「小姐的口齿这麽的清晰,在下怎麽可能记不起来呢?」

我笑着坐上车,跟巴布罗说:「我们走了吧!」

巴布罗问我:「他是谁?」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回答巴布罗:「第一次认识,别理他,我们走吧!」

结果他竟在车外用夸张的弯腰做了个送别的动作,我听到他大声的用西班牙文喊着:「下次见。我的亲爱小姐。」

我认识了我未来的老公,发现他是个很幽默风趣的人,大学毕业後才来多明尼加还不到两年,他们家在台湾和多明尼加都有设厂,他本身也是学企管的,我不知道他在台湾的过去,但在多明尼加他好像真的没有女朋友,由於他很殷勤的追求我,在熟识了以後,我觉得他也不再像初次见面那麽轻浮的调笑,反而流露出学识丰富的大家风范,让我渐渐地喜欢上他。

我老公他这个人,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有一付斯文的外貌;但只要跟他讲过话就知道,其实他一点也不斯文,因为他和女孩子讲话的样子,就是情场老手的调调,如果他不是长得这麽好看,讲这种话也够让人讨厌了,偏偏他的外貌加上这付调调,看来就很有趣,任何女孩子可能都会愿意跟他多说上几句话。但我老公在认识我後,他好像就改变了,一直就把我当成可以结婚的对象来追求;他说我看起来像是块人间璞玉,尤其在知道我的身世後,他说我是自从父亲过世後,就算是与世隔绝的住在多明尼加;他很笃定的在家人和朋友面前不讳言要娶我,他跟人说现在在台湾都会圈子里,要遇到像我这样的女孩好像不多,何况我的容貌和气质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做第二人想,只让他更使出浑身解数,紧紧的追求我。

爱情这东西,听说喜欢在人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出现;至少我就是这种感觉。如果我老公不主动追求我,可能就什麽事都不会发生,可当他表态要追求我,而在我心里面他的条件也是及格的情况下,好像一切就顺理成章似的,我们很自然的就成了一对。

男女朋友嘛!应该就是彼此不太设防,肢体接处比较多一点就算是了,然後就是一起面对未来去发展。

其实我也没那麽笨,会看不出来他是一位情场老手,有一次我就跟他说:「我知道你一定交过很多女朋友,如果我就这样接受你当我的对象,不知道什麽时後要被你甩掉呢!」

他打开双掌捧着我的脸颊说:「你都这样说了,我不说真话也不行了,我不会跟你说过我交过哪些女朋友,因为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再拿出来报告,只会伤害我们的感情,我可以把她们全部忘记,我遇见你之後,就有一种我宁可一生当中只遇到你的感觉,不管怎样,以前我没有起过跟谁结婚的念头,主要是我还在选择,现在我为你放弃选择权了喔!你也会愿意选择我,对吗?」

我觉得他应该会是一个好的对象,也执起他的双手对他说:「我没交过男朋友,我也一直想说毕业後回台湾再找对象,现在能提前认识你,我也是很高兴,你好好待我,先别提结婚的事,只要我们感情好,那将来的事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话是你自己说的,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和我交往,还偷交别的女生,我会跟你分手喔!我不要风流的男人当男朋友!过去的事我可以不追问,但现在开始你只可以爱我一个,知道吗?」

「好啊!要不要签个合约书?」他幽默的问,却表情正经的看着我,真的超好笑的嘴脸。

「去!」我不自觉又啐了一声西班牙文。

「你说“去你的”喔!一点都不淑女,看来是我被你骗去了啦!哇呜!」他夸张的假装哭叫着。

「呵呵!我说习惯了嘛!中文这麽难听,我才不会这样讲咧!」我笑着拉住他说。

「安琪,你西班牙文这麽好,要教我吗?」他突然问起。

换我假意瞪着他说:「男朋友要学嘛!委屈一下好了!」

「男朋友?你承认了喔!」他也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冲着他腼腆一笑,有点害羞的点头。

「呀呼!」他高兴的跳了起来,故意作势要亲我一下。

我轻挥了他一巴掌,然後躲了开去。

……。

回想起那段交往的情景,简单又甜蜜,怎麽也没想到结婚生了小孩,经过都没几年,一切就都改变了;所以说,虽没有感慨何必当初,恨不能早知如此啊!

在下文的叙述中,我和我先生结婚前就先用“我男朋友”来称呼他,因为那时候我都是这样跟巴布罗讲他的。

当年我去到多明尼加以後,只是专心学语言、上大学,从没有交过男朋友,在我将近二十三岁这一年,才认识第一位男朋友。我的妈妈,透过牌友打听过他的家庭,大家都认为我很有福气,因为他们家的生意做得很好,几个儿子都有跨国做生意的长才,好像只有这个老么还没结婚,大家都祝福我和他能有所结果。

自从我交了男朋友後,出门让巴布罗载送的机会就渐渐变少了,当然,要瞒住巴布罗的可能性也很低,但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巴布罗我在谈恋爱。

这是一种心理上的沉重负担。

我觉得如果坦然的告诉巴布罗,好像有当面刺伤他的意思,所以想来想去只好绝口不谈,每次要和我男朋友出去,都跟巴布罗说约了朋友来载,甚至还把朋友说成女性。只是,每天和巴布罗打照面,越来越觉得尴尬,我从来没有许诺过巴布罗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种心理,可能巴布罗太好了,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难过;可是爱情是自私的,没有办法同时照顾到两个人,所以我只好保持沈默,不跟巴布罗直接谈我的男朋友。

但是,巴布罗反而在一次夜里,故意到公寓楼下等我回来。最後巴布罗见到我男朋友送我回来,还在车上给了我一个深情的晚安吻;当我下车後,看到巴布罗正靠在楼下的墙边,我试着告诉自己:「也许巴布罗没有看到什麽。」向他走了过去,准备亲切的打声招呼。

结果,巴布罗先开口了:「安嘿菈!其实我是下来等你的,从我第一天看到那个人开始,我就觉得他可能会变成你的男朋友,甚至将来你会嫁给他。」

我吱唔了一下,没有说什麽。

「我觉得,你可能一直在想办法不要让我知道,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巴布罗说。

「喔!是吗?其实……我是不知道该跟你说什麽?」我语带抱歉的说。

「你怕我知道了会伤心吗?可是,你这样做,我会觉得生气。」他告诉我。

「为什麽?」我感到心虚的问他。

「因为你一直都告诉我,你不可能喜欢我,但是,你也说要把我当成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为什麽要把你谈恋爱这麽快乐的事,反而不让我知道呢?」他很认真的回答我。

「对不起,巴布罗!我总觉得该告诉你,但又非常怕说了让你难过的话,造成我犹豫了这麽久,都还没跟你说,你的确是我的好朋友,就像我哥哥一样,我真的做得很不好,希望你原谅我,不要生我的气。」我终於说出心里的感觉。

由於这简单的几句对话,是建立在我们深厚的友谊上,因此当下开始,我和巴布罗又没有什麽心结了。

自那一次起,对巴布罗来说,他和我之间已经变得加倍不可能了,虽然我对待巴布罗显得更加的客气与友善,而且巴布罗还是一如往常的照顾着我家的大小事,唯一不同的是,他将心事深锁,不再对我做任何表白,而热恋中的我也不曾再问起他。

………。

白云说:心情超郁闷。

慕风说:为什麽?

白云说:为什麽!我为巴布罗难过啊!姊姊,你太狠心了。

慕风说:你这样说我,我也会很责怪我自己,不过,你知道吗?巴布罗从来不会责怪我,甚至我回台湾了,他还是漂洋过海来看我喔!

白云说:用了他半年的积蓄吗?

慕风说:唉!也许是好几年吧!甚至借了钱他也没跟我说。

白云说:然後你竟然跟别人结婚,还和他失去连络。

慕风说:我也很恨自己把结局弄成这样,过程还有一大段要跟你说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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