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大雪纷飞不停,地上的积雪也已超过往年落雪的总量。
然而在纷飞的雪舞中,一位妙丽的少女,一袭鹅黄绸缎的衣裳,一如舞蹈般的身姿,穿梭在茂密的竹林间…
似蜂采蜜,似蛾扑火,似蝶般翩翩飞舞,让原本因大雪而显得了无生趣的竹景增添了一抹神采,让人久久不能忘阿…
走过原本该是茂林修竹却因覆上了白雪皑皑而令人寸步难行的竹林小道,大雪不知在何时已然停歇。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少女终是走出繁茂的竹林,不料少女的脸色却比连日来的大雪更加森冷,只因…她抬头看见的不是阳光。
不是温煦亮丽的日!
出现眼前的竟是高耸入天且令人感到害怕与严谨的庄园。
严格来说该是称作堡,因为在墙面之前的大石上题了『阙家堡』三字。
盯着那看似用墨水泼洒,其实是有高人以浑厚强劲的内力,才能在那一丈高的石头上刻出游云惊龙的草书。
少女偏着头疑惑。
虽然爹爹临走前信誓旦旦的告诉她,这阙家堡定能替爹爹好好的保护她,可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需要爹爹坚持她到这样的地方长住?
就在她还沉思着,脚跟前的门缓缓被人从里头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名年约十七的墨衣少年。
少年虽然看似稚气未脱,笑容温和如煦,但却令少女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压迫,还有那淡到让她以为是错看的一点孤寂…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请问小姐来此目的?想必不会是为了看少堡主所题阙家堡这三字吧?」原来在少年身旁还有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这话便是从老者口中说出。
少女看着老者的面容净是一笑。
这年迈的老者即是阙家堡的大总管,总是扳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态度令他只要一出声音,便可使自己眼前不会再出现任何一个除了少堡主以外的人了。
可为何眼前这位聘婷少女在听见他的声音後还可对他展现如此真心的笑颜?
发现少女时已知她非等闲之辈,以一身鹅黄穿越在阙家堡外成千上百的陷阱中悠然自得。
若非少堡主眼尖看出眼前少女神情中那一丝认真,旁人都会以为那些陷阱皆因少女轻盈的身姿而随风消逝…
此一少女若是来堡之意不善,对於前几日才元气大伤的阙家堡无疑和这天一样,雪上加霜哪!
「吴伯,您可当真不记得于儿了?」少女开口後又是一笑,只是眼底的落寞与感伤她却不再掩饰,当然,她并不是表现给眼前的少年和老者看的。
因为一直以来,她是低着头玩弄脚边的雪堆,心就像足下的冰雪一样,刺骨。
「融伯,眼前这位可是于家千金凝雪小姐,您老可是记性不佳了?」看见少女腰间一面鹅黄色令牌,上头刻字竟不是一般的北凝,而是专属的凝于二字,少年冷冽的笑着。
锋利的言词似是质问着身旁的管家,更像是质问着眼前少女。
少女知道他质问的人是自己,气的抬头瞪着眼前人,两人就这麽瞪过来瞪过去的,谁也不肯让谁。
忽然间,一男一女的面前顿下黑影。
一名稚气未脱的女孩就落足在两人之间,不俗的轻功能力,放眼天下可能难找对手。
只见她一手牵起一人笑着说道:「于姊姊,祖奶奶在里面等着呢,你们要是再耗下去,祖奶奶可要出来了。」说完了,牵着两人的女孩就一个劲儿的往里头走。
阙家堡的大门在此时缓缓关上,又恢复成刚才那样不动如山。
没有人知道,这样一矗堡垒竟会在一夕之间崩毁,又在刹那之间屹立…
尽管不复如初,也无法再重回,这里却依旧誓守着,属於这时代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