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小手推开门,一阵药味与陈列经脉穴道假人,药柜病床出现在眼帘。
赤裸上身修长而骨架如山陵般一气呵成绵延宏观,手臂缠绕绷带,连额头上缠绕布条带着红渍,垂落额前发丝纠结一起,如同浓眉深锁般紧扣着。他板着脸,黑眸闪过一丝晦光。
「喔,你是男的,一点也不像病人耶。」容如恩笑得僵硬,蝴蝶般漂亮身影飘移到谢王面前,胆怯眼眸朝着云后忙碌身姿瞧,偷偷地说着:「对不起,如果地上没有碎石,你也不会脑震荡。」
黑眸一眯,谢王依然沉默,容如恩到底跟谁道歉,为什麽看着云后忙碌?
「以後我用柔道对付你,乾脆就在软垫上练,就不会受伤了。」容如恩尴尬地说着,顿时,谢王感受到太阳穴发疼。
「为什麽没有人在软垫上练武?」容如恩无法了解。
谢王内心大喊着:不要───问。
云后手上的药罐几瓶当场摔破,两个人往大人身上瞧,只见云后埋没在十步之遥的桌椅底下。
「你知道男女有别吗?」谢王小心翼翼地用词。
「我知道一样都是人。」容如恩别扭地回话。气氛顿时僵硬。
谢王严肃地下令,恐吓地说:「跟着容宫主学刺绣,而我早晨继续随翡翠公子习武。」回想起刚刚在容如恩入门之前,云后照料伤势时,不停地责难谢王把容宫主教坏了,两个人继续像个孩童般玩耍,迟早会坏了容宫主名声,现在是因为死而复生关系,强制让传言封锁在云和宫内,但是未来并不保证,数年之後,云和宫的奇事是否会外传。
「你是认为,男生比较会武功,女生比较会刺绣。」容如恩生气回应,眼见谢王扬眉点头,这对自己相当不利。
这数月以来,容如恩相当清楚容夫人的心情,只要她稍微学不会以往该会的刺绣插花琴画的模样,容夫人的脸色就跟她考试考坏了,妈妈准备续话长谈,研讨补习班增加时数。和王就别提了,无论是两边的爸爸都是少碰为妙。
容夫人很少跟人提起这件事情,这让容如恩得要小心翼翼地面对其他人眼光,她得要说服谢王,其实自己无法刺绣,更不会插花。
「可是,我比一般男生还要强,而且只要遇到没有内力的男人,我还是会赢对方。这麽一比,我比那些男生更会武功,况且,所谓的刺绣是小孩子巧手最为精湛,我刺绣图案太简单没有人要。」容如恩用手轻轻梳直秀发,「能力跟男女是要分开来谈论的。」
「喔?话都是你在说得,先故意误导我以能力和男女混谈,再否定其论点。」谢王早见惯了许多辩驳之词,这点小辩解容易看破。
「菜刀王跟酒肚婆还不是一起在厨房忙。」容如恩的秀发一扬,清芳四散。
认识玄武客栈内大大小小几个人,虽然不是亲友却互相视对方为一家人,甚至比自己的家人还亲近,一忙起来可是默契十足。前一会提及男女有别,容如恩却大辣辣地跟谢王一起坐在床沿。
「身材还不错,很多皇上都是衣服穿很多,不过,底下身体很弱的。」容如恩上下打量一番,谢王倒是不一样。
谢王浓眉一紧,倒抽一口气,将容如恩的头往自己耳边上靠,低声仅告着:「关於异界的事情,只能在我面前提,其他人都不行。」字字咬得清晰。
容如恩的耳朵嗡嗡作响,这不是第一次靠近他,药味好重,身上味道跟温度都很舒服。「爸爸妈妈不行,我知道。」容如恩委屈地说,没多久便眨了眨戏谑的眼神,叹道:「在这世界,只有你是我的马尔济斯。」
容如恩依偎在裸空上身的男孩肩膀,不过,谢王这个肩膀温度上升,夹杂杀气怒火,连心脏跳动声特别悦耳,谢王咬牙切齿,杀气腾腾,黑眼当中带着啃食人心兽性。
「唉啊,被你发现了。」容如恩轻巧地从他身边跳开,也对,她教过他什麽是马尔济斯,是只狗。一定又是自尊心发作,被人讲成狗,当然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