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当中,玄武国的土地让烈阳晒微焦土,这正是乡民躲在客栈茶坊内,厅八卦聊闲话兼吃饭休息的好时机。
『盛传废後宫退位让贤的和王,与新继任的皇上一同赏荷花看名戏,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与离开後宫的诸位夫人们重新相好聚会。』
『也许是玄武神看不下去,一把火烧掉戏棚,却意外地让容夫人爱女烧伤毁容,据说整个人烧得不成人形,如同焦炭黑人,和王甚至自愿脱衣包裹,从头到尾都不让下人碰到爱女一根寒毛。和王天性风流,老天爷为了处罚人上人的作恶多端,和王的女儿都是丑女,就连唯一姿色艳丽娇媚的容宫主都烧成黑人儿。』
『这下子,就算能活下来,下半辈子也是闭门不出,无能能娶。这可说是恶有恶报。』
『只可惜连累了以医者仁心出名的云后,她宽心仁厚地接待容夫人同居,并且誓言要治疗好饱受火烧之害的容宫主。毫无女人忌妒之心这已经是难得仁慈,如今还替负心汉分忧解愁,一举重担,让所有天下人佩服不以。』
客栈内茶碗相撞声音络绎不决,喝茶吃饭的人照样吃照样喝。
窝在厨房与走道交会处,破桌烂椅上的两位臭汗满身小朋友听得入迷,是一个听得如痴如醉,另外一个貌似要打瞌睡。
「你到底有没有童年啊,小孩子听故事就是要高兴。」容如恩低声抱怨着,她怀疑这家伙为什麽到民间听说书,会打瞌睡?不是说从未离开宫殿吗?
「三行字能讲完的事情,竟然说到半个时辰。」谢王勉强睁开眼睛。
「你很聪明是不是?」穿着粗布衣一副小厨娘样的容如恩,盛怒满载。
「没有。」谢王也是一身粗布厚衣,忍着汗味脏尘的他脾气也没多好。
虽说,整个说书都在讲和王惹人是非的话题,却都是无关痛痒的小毛病,私德不至於让和王遭到百官轻蔑而不服从天命,一切也都按照传出的消息,容宫主烧伤毁容由云后照料养病,但是他就是不高兴,从头到尾,谢王的事蹟都没有,顶多是开场聊了一段。
「其实你是笨蛋。」容如恩这次的笑容还是跟以往一样欠揍。
「百姓是笨蛋,所以听消息才要人从小细节讲到大道理,就算没有亲眼瞧见事情,事实跟真相都听明白,那也错不了多少。」容如恩手捧着破杯子猛喝几口生水,带着幼童的娇气说:「而你也是笨蛋,光是别人随便写个三行字报告,里面最精随的涵意跟秘密,你确定都知道吗?说不定你从没问过任何一段夹藏的秘密,对不对?」填鸭式教育这种不合朝代的事情,哪边都会发生。
「我认输。」谢王板着脸,闷不吭声地说着,「百姓愚昧,却懂得知己知彼,并且勇於实践。」
「我们都说好了,你要当笨蛋小男孩,还装什麽帅气,眼睛看什麽看,又要起火吗?眼睛要眯眯眼,嘴巴有时候要不自主的搅动,类似想到杂七杂八的想法开始张嘴又闭嘴的。」容如恩用两手把谢王的超龄神态脸蛋,用力拉扯出畸形鬼脸,喔喔,我猜中了耶,这张脸好帅,超认真的,以後长大一定是个果决又坚毅的男子汉。
简单讲,就是要他当个每天胡思乱想,傻呼呼又听话的小愣子。
「那你呢?」谢王板着脸怒瞪着玩弄自己的容如恩。
从头到尾,恶女根本就没有改变多少,还是一样讲话不留口德,想说什麽就乱说个一通,什麽都好玩又爱讲些鸡毛蒜皮小事,根本就不像着废妃名号的女人所生的名门千金或是皇族郡主之类的,原来如此,她根本就不用装,就够通俗了。
「喔喔,矮子想明白了,真听话。」容如恩挑眉微笑,看着矮子学会无缘无故发笑的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