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个很完美的过程,举例来说很久以前有广告,那是一种非常芭乐并无聊到极点的内容,虽然看过的人都会说,啊干,这对话也太好笑了,但人们还是照常看完了,几年後的今天还会被人所提起,就像现在的我也想起那支广告一样。
广告内容差不多就是有对男女朋友,某天晚上下着大雨,不知道为什麽只要是关於很芭乐的爱情广告都一定要下雨,而且绝对是大雨,之後女生还在办公室里忙,这时候男生站在外面电话亭里打电话,对於那时手机不普及的时代,这是一个非常浪漫的行为,男生挤在拥挤的电话亭里,全身湿漉的给女主角打电话,後来不知道怎样的,女主角本来以为男主角都是很忙的人,然後当女主角接到男主角电话时,问他,你怎有空?这时候男主角轻声的说了几句,「在忙,也要陪你喝杯咖啡。」
「挖干,这句话真的是太铿锵有力了。」对於当时的我而言,这广告做的真的是完美啊。
喔对,我现在想的是关於等待的事情,在等待与被等待之间,存在着一种非常特别的羁绊。
就好像你写了一封信给人,而後转交给对方,当对方还没给你正面回应时,你就会开始想,对方有没有看到,他看到之後会不会怎样,当他怎样时,那我要怎样之类的。
「你确定有交到她手上了吗?」阿伸开着问我。
「嗯,是死是活就看这次了。」我说。
「这真的是场硬战啊。」
「何止硬,根本是绝对防御,不知道如何攻破。」我耸了下肩,语气满是无奈。
「是啊,现在赌盘普遍不看好,赔率是一陪一千。」他一边敲键盘边说话。
「啥?赔率,什麽东西。」
「就我在网路上有帮你开一个赌盘,想不到大家反应还满热络的,干,网友真的是很无聊。」
「……」瞬间我不知道要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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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非常的喜欢一个女孩,喔不,应该是一个神才对,之所以会用神这形容词,是因为只要是人看到她的话,就会兴起一种,「此人应为天上有,凡间难见几次面」,这样的感觉,喔对,然问题来了,传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顺利的追到她,不管用什麽方法都从未成功过,而我朋友是一个非常保守兼有为的大好青年,他为了凸显自己的诚意,还亲手写了一封信给她,对於现在连媚儿都懒的打的现在,这种人上哪找啊,嗯嗯,就是这样了,信已经交到对方手中了,最後来请大家预测一下吧,下好离手。
「这啥小……」我看着那篇文章不知道要说什麽。
「追的到拰北在跟他同姓。」某个网友的推文这麽说。
「……」我瞬间无言。
「说不定被撕掉了。」
「……」
「下一个会更好。」
「……」
「你被阴了,对方可能看都不看就丢掉了。」
「……」
「这世上总是会发生奇蹟,可惜你不会是其中那个。」
「……」
「说不定她正在跟闪光看你的信。」
「……」
「我相信世上有神,但神应该也帮不了什麽。」
「……」
「喔喔喔,赔率上升到一赔一千五了。」阿伸激动的说。
「干……」我有种心力交悴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彻底失眠了,对於一向躺下就能睡着的我来说,今天是个非常难熬的夜晚。
「你觉得她会出来吗?」我问阿伸。
「不会。」
「……」
「你怎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
「那如果你是她的话,你会出来吗?」
「不会。」他回答非常迅速。
「……」
就这样我躺在床上翻了好久,到最後还是没睡着,果然等待的感觉是最累人的,写信者永远都在等待着收信者的感觉,收信者却始终无法了解写信者的心意,这给予和承受之间总是无法维持平衡。
时间终於熬到下午四点,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现在的我应该怎样?」
「先想着晚上要去疗伤吧,啤酒我想我先多买几罐,然後KTV也该先订一下,嗯嗯,张惠妹的人质不错。」
「在你心上,我想多补个几枪,让你死掉才不会胡思乱想,如果爱是说什麽都不能放,让你绝望,反正我也没差。」阿伸唱着张惠妹的人质,而且他还乱改歌词。
「……」
「我没理会他的话,决定先洗个澡再说,之後我穷极无聊的拿出两个硬币准备掷杯,然後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干,连神都不帮我了。」我连续投掷三次,都是三次两个反面。
「让你绝望,反正我也没差~」阿伸又唱着那首人质,而且最後的高音他还唱到岔气。
「洗完澡後我挑了几件衣服,整理了下头发,之後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了下手机,是五点半,也得准备出发了。」
「我会好好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的。」阿伸突然说了这麽一句话。
「为什麽?」
「见证你变成众多她打枪中的人,其中一个历史,对你而言可能是第一次,但对她来谁,你只是众多追求者中的其中一个而已。」他拍了下我肩膀。
「你觉得我这样帅吗?」在出发前我抓了下头发问他。
「帅,很帅,只是还差我一点,而且帅没用,最後还是被卒吃掉。」他说。
「……」
当我到达约好的文荟厅时,还有五分才六点,阿伸坐在远处的椅子上准备看好戏,而我在站在原地,担心下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然後六点了。」我很紧张的拿着手机看了一下。
「嗯嗯,她可能等等就来了。」我跟自己这麽说。
「然後又过了五分钟。」
「嗯嗯,她可能正在准备之类的,女生麻,难免会比较久一点。」
「然後,又过了十分钟,时间来到六点十五。」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跟自己说了。
这时我心中跑出两个我,一个是恶魔的自己,另个是天使的自己。
「她不会来的,你放弃吧。」恶魔的我开口了。
「不,你要有耐心,爱是持久且忍耐,你要相信她,她才会相信你啊。」天使的我这时也开口了。
「相信,那是啥小?能吃吗?」恶魔的我很不削天使的话。
「这是一个充满爱的世界,没有什麽是爱做不到的。」
「她都没爱了,你再多的爱都没用。」
「是啊,她都没爱了,那我还哪来爱。」我突然赞同恶磨的话。
「别被心魔谄媚了,要相信自己啊。」天使又接着说。
「信你妈,最好这世上有这麽简单。」恶魔手中变出一把长矛把天使射穿。
「要……相……信……爱……啊……」天使说完就不见了。
然後我心中凉了一大截。
时间是六点二十分,看来我真的要变成历史了,也许若干年後,我有了家庭且生小孩时,我会抱着小孩然後跟他说,以前他老爸曾经为了一个女生,亲手写了一封信,而且还等好久的事情,之後我会跟他分析,他老爸有多麽伟大之类的。
「干,老爸你好逊。」我的小孩突然蹦出这句话。
「噗!」我听到我内心深处贱血的声音。
当我准备离开时,脚步刚离开文荟厅大约十公尺左右时,我突然听到一阵很悦耳且熟悉的声音,一个即使如果哪天我失去了记忆,但我却永远都会记得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对,她出现了。
然後我真的创造了历史,不,正确来说是,我改变了这历史。
「神哪,看来您果然是眷顾我的。」我心中这麽呐喊着。
*神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