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低下头不断的哭泣,我挣脱了她的双手,像只不受控制的动物一样,跑了出去。听不见声音,头痛到快要炸开,心更是痛的不像话。
最後我跑到了学校回收课桌椅的空地,蹲在那里痛哭。有些事情我们只是选择不去正视而已,并不是真的遗忘,就像傅建宇说的,忘不了但可以选择走出来。
「只是我以为我走出来了。」面对着墙壁我自言自语着,然後四处找寻尖锐的东西。
这是我让自己平定情绪的方式,虽然医生说这不是个糟糕的方法,但这样的行为确实会让我自己好过些。
在旁边的草堆里找到了玻璃的碎片,将上面的泥土擦去後,没有犹豫太多,就这样拿起了碎片残害了自己。这是一种习惯,只割在手臂,痛苦的折磨着自己。等到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後,才发现地上充满了血迹。
无奈的笑了笑,答应真希的不伤害自己,没想到约定才没多久,我已经食言。我想回去之後她大概会把我骂到臭头,或者不理我。
敲了几次上课钟和下课钟,我在那里一直待到放学时间一点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愿。双脚已经麻痹,想换个姿势却没有办法,感觉到有什麽东西不小心被我压到了,才发现到手机的存在。打开来,一百多通未接来电,都是她们打来的,看了看时间,原来第一堂社团课的下课时间,她们就发现我不见了。该笑还是该哭呢?那个女孩呢?
「我终於找到你了……」突然有人开了口,我听见了他的喘息声。
我皱起眉头,听见他的声音突然感到鼻酸,然後缓缓的抬起头喊了他的名字,而他则把我拥进了怀里。
「傅建宇……」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一块浮木一样,被我抓的紧紧的。
「别哭……」我听见了他的叹息声。
我也忘了自己是怎麽回到家,只知道睁开眼睛之後我已经躺在房间里而手上的伤口也被包紮了起来,椅背上还挂有一件陌生的外套。
何姐姐拉开了拉门走了进来,替我到了杯水和开了药包之後,摸摸我的头我的脸,表情有些凝重。我想我让她很担心。
「不想说话没关系好吗?」何姐姐说。
我想何姐姐很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因为我确实不太想开口说话,而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晓得持续了多久,最後给我吃了颗安眠药才离开房间。
而早上醒来已经是十点过後的事情,这时间我应该坐在教室里与英文奋战才是。无力地伸出手想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却怎麽也勾不到,最後还不小心掉到了床底下。何姐姐大概是听到声音所以急忙跑了过来,并且很贴心的帮我看了讯息。
「大家都有传简讯过来。」何姐姐给了我一个浅浅的微笑,「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我……想听傅建宇的。」我缓缓的说着。
何姐姐先是愣了愣,似乎对我说出来的话感到意外,但最後还是帮我找了傅建宇传来的简讯,并且念给我听。
March1AM:07:13
昨天看见你手上的伤我真的吓傻了,但我很庆幸是自己找到你,不然其他人的打击一定比我更大。
我想有些事情是该让我们处理,你就放心在家里……休息吧!
有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好吗?
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然後又哭了。
最不想让你看见,我糟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