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喂!」
「嗯。」
「讲话阿,不要光哭!」
「嗯…怎麽每次都这样…」
「嗯。」
「你嗯什麽啊,你叫我讲话结果换你嗯。」
「无可奉告。」
「讲了也是白搭,我要挂了。」
然後我按下结束通化键,我知道他的电话那头会响起「嘟…嘟…嘟…」。
我不喜欢被挂电话,或是被结束通话,所以通常我都会先把电话挂上,
我不喜欢我传的简讯没有回覆,所以我只传给会有回覆的人。如果,他没有回讯,我就再也不传了。
说了这麽多,我还是感谢他,无论是三更半夜或是大清早、晚餐忙碌时、课间匆忙时;或是很忙的在打麻将的时候,那种时候,反而让我容易集中於想要倾诉的事情,有可能是麻将碰撞的声音让我觉得我应该提高音量,也不知不觉把该讲的都说的一清二楚,可能我潜意识下觉得他不会听的太清楚,所以相对放心。
这是我的挚友,也是最大的敌人,程霖,
对於生活中的大小事,可能他比我挚爱的母亲还要清楚,他是我大学的同学,同系同班,
点名点完他就是要点我的时候,尚未外宿前,经常一同往返学校,我们的学校在蓝线的底站,家在蓝线的首站(在南港部分尚未开通前是这样),在捷运大部分车上,开口说话的是我,听的是他。
这次的主角是一位学长,虽然有些可笑,心里的风雨还是又急又大,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落下了眼泪,也象徵着一段情感的流逝,而我又臭又硬的脾气更是不可能有回头路,我不是心地善良的女孩,没有办法在一些事情後还赞扬他的好,却也不到批评他的境界,就像落下的雨水,总是会汇集到下水道,再漫无目的地奔向污秽的沟渠中,我对一个人情感的驱逐就像这样。
你好,我是柳月娥,得名於痴情、爱计较,最重要的是音量大的飞机都压不过,不过这只是一种比喻。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自小住在飞机场的跑道内,”幅员广大”,总是能看到飞机起降,家中经商,电话总是此起彼落的响着,而那时家中事业刚起步,只雇得起一位会计小姐,一些重要的来电还是需要母亲亲自接听处理,如果这时候1线占线会计小姐正在接听而2线响起,那我的职责就是把母亲从远方唤回,由於”幅员广大”,不知从何找起,我最擅长使用喉咙的拉扯,锁定母亲的位置,直线传送音波,即使这时候飞机从头顶压过,声音震耳欲聋,母亲还是能飞速从远方赶回办公室(後来才得知母亲小时候也是飞毛腿呢!)接听一通电话,那时拚命赚钱的精神总是让我很佩服,更让自己沾沾自喜的是,不用像会计小姐一样东奔西跑找她的老板娘,我站着不动张一张嘴,母亲也能接到电话。
「女孩子不要总是这样扯破喉咙大吼大叫,要是被人看到了该有多不好意思」
「可是等我跑过去,电话就切断了!」
「不管怎样,你也不能这样鬼吼鬼叫阿,大白天的想被你爸教训吗?」
「喔。算了啦,以後自己接电话我不管了啦!」
於是悻悻然的,我转头就走,可能我不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不过我知道我真的常常被我爸骂,而原因总是,「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其实有些事情早以有机可循,不是吗?
可以说我很懒惰,不过我也不是很不喜欢跑步,曾经一度我也是田径校队,只是我觉得那样很没挑战性,总觉得用声音比较酷,”我有比飞机还大的声音!”,那时小小的我光想到这样就能让我兴奋不已!我的声音本身听起来可能没有特别突出,不过,茫茫人海中,声音辨识度却很高,说起来也是矛盾一桩,不过事实真的是如此唷!从小学园游会,国中运动会,高中的园游会加运动会,我总是不费力的能找到同行却半路失踪的朋友,也许他们就刚刚好在我声音所及的范围内,只不过呢,因为总是屡试不爽,所以,也渐渐的成为了我的习惯。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