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妈,阿妹的好朋友﹕颜漓襄。」彦鸣风把颜漓襄介绍给自己的经理人韵太太。
「漓襄,这样的人儿才当配这样的名字,我就这样叫你!耳珠真圆厚,有慧根啊,与我定投缘。」颜漓襄见韵太太面容姣好,认为她似乎只比燕羽大十年而已。
「韵太太,您好。那我平时有什麽工作?」颜漓襄诚恳地问。
「帮燕小生试毒啊,哈!因为他有味精敏感;接收粉丝的信和礼物;排列他的通告时间...学学就上手的!」韵太太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子不语影画的副编?明天想给燕小生拍些MTV花絮照,还想做访问吗?我不想提那个女人,行吗?谈他即将出演的三部电影吧!给你独家消息好了,今年他会开演唱会!明晨到中环吧。」韵太太爽快谈完一个电话。
「听见了,记紧不要被借势问及她!想也知道,一定派你最疼的映梦妹妹来访问的啦。明天开0400至0900,Swallow你帮她出了传呼机没有?那我暂时留这给Swallow。对了,明天的大事你们知道了没有?华华百货大後天结业,我会放三个小时假期,全公司也是的。」韵太太节奏之快,真叫人难以一下子接受资讯。
甫出韵太太的办工房间,「为何要放假?凌晨四时在哪裹开工?」
「乾妈要求你在她谈电话也要细心聆听相关的讯息,明天的MTV拍摄在中环啊,头一小时打灯和采排,一出晨光便拍摄,九时以後上班人太多,无法再拍!华华百货明天会开放给贵宾促销,结业前一天便开放给公众,我们公司的员工证就是贵宾证。哈哈,明天可以放工去喝最後一遍金必多汤!女士一定去疯狂购『跳楼价』衣物。」颜漓襄展示了浅浅的笑容,彦鸣风也忍不住眯起他那双仍然清澄的眼睛,透出笑意。
*
中环,石板街,四时正。
「燕小生还有多久才到?」副导演呟喝。
「马上到。我哪有迟到前科啊?!」彦鸣风说,副导演连忙赔不是。
「化妆部行了没?」副导演忙移开话题。
「舞蹈员的妆全搞定了!」手持大粉扑的男人喊道。
「上山先生,你好,第二次合作了。」彦鸣风到那男人跟前,礼貌地说。
「直接叫我上山介星可以了,燕羽。」上山介星直白地与当红的彦鸣风说话。
「上山老师,下好了碎粉定妆了。」身型娇小的女徒弟向上山介星汇报。
「喂,燕羽,该你了。」上山介星边说,那边厢,导演便叫舞蹈员排练、灯光师打灯。
副导演把剧本交给颜漓襄,嘱她在燕小生化妆时念给他听。
「音乐录像像歌舞片,燕羽的腮红应该施棕红,不用涂太均,以点涂皴染的方法,看像连成一片就可以。有人睫毛密而长,显得深有神,不太需另加描画了,自然天成,何必再以人工增添瑕疪呢?」上山介星边动手边向那女徒弟说明。
「Swallow,这裹是没有对白的。内容说你在楼梯上跑,然後跑到顶部停住,拍面部特写,展露追不了已离去的情人之情感。之後坐下来,默默垂泪。再白补镜的歌唱部份,需要躺在楼梯上。」颜漓襄照念完抬头,已见彦鸣风沬上较深色的男用粉底、轮廓更加分明有致,上山介星更手持化妆毛笔,用淡色勾勒出鲜明的菱角唇型,再以绦紫色晕开唇色。
「叫导演最後先拍歌唱镜头!」上山介星叫女徒弟去说。
「燕小生,可以埋位。」副导演高声喊。这一行最重要就是令人清楚意思,故有大声不代表不礼貌之说。
彦鸣风在楼梯上若有所思培养情绪,「摄影机就绪,ACTION!」
後面的喇叭便播起彦鸣风的歌曲《爱似流星》[2],而彦鸣风便随着音乐轻声唱出这歌,原来摄影机只拍影像而不需录音。
注[2]﹕电影【新鸳鸯蝴蝶剑】主题曲
爱似流星
作词:李宗盛作曲:李宗盛主唱:杨紫琼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堕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再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
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痴心是苦难道爱本是错误
如果相爱是苦这世上的真情它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後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