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大清早太阳才为微微刚露脸,透天独栋的别墅,豪华气派的装潢里,一对父女在客厅里激烈的吵着,声音大到连站在前面的小花园和左邻右舍都能听见,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里面发生家暴案。
「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佟宝妹对着父亲失控大吼,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最遵从的父亲不礼貌。实在是因为自己再不努力表达自己的感受,这辈子或许就只能活在不快乐的牢笼里。
「他这麽好的对象,你提着灯笼也找不着,为什麽不要?」为什麽向来乖巧温驯的女儿,会突然顶嘴大声对他嘶吼,更不明白自己为女儿找得对象如此优秀为何她就是不喜欢。
「我说了我不喜欢他,也不想那麽早结婚,我还有我的梦想啊!」她瞪大眼声调高昂,情绪激动脸色涨红。
佟宝妹真的不懂,难道她在父亲的眼中就只是个没有用处的女儿只要等着嫁人就好了,或着只是他利用拉拢关系的一个棋子罢了,长这麽大第一次为自己感到不值。
「你的狗屁梦想未免也太幼稚了,喜欢小孩自己生就好了,为什麽要帮别人照顾小孩呢!不如早早结婚生子当少奶奶。」佟爸情绪激动站直身子对着佟宝妹大吼。
「你就是这麽讨厌,一点也不尊重我,你一点也不懂我的感受。」没想到自己最敬爱的父亲是这样看待她的梦想,心受伤再也恢复不了。
「你…」佟爸伸出食指指着女儿,气到颤抖,差点就要脑充血。
一旁的佟妈见到两人第一次吵得如此激烈,连邻居也在外头关切,可见声音大到扰邻。连忙至止两人,「你们别再吵了,在吵我就要离家出走了。」佟妈使出杀手鐗,吵翻天的两人冷静下来。
佟爸怒气无奈的他甩头离开客厅,进书房。
留在客厅的佟宝妹,心真的很受伤,跑回房间大哭,佟母也跟进房间内,坐在床边想跟女儿好好开导开导。
「妹妹啊!这个宋品奇医师为人真的不错,长得也斯文俊帅你不仿跟他交往看看啊!」知女莫若母,对於自己的女儿向来很了解,绝对不能来硬的一定要好好的沟通,这个女儿乖巧听话,从小就非常有爱心又特别喜欢小孩子,所以一直以来就有个梦想要成为保母,只是对於生在医师世家的她,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要成为小儿科医师或护士或许还可以被接受,但是『保母』这行辛苦薪资又不高难免对她有高期望的父亲无法接受。
「我真的不喜欢他,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实现我的梦想,你就让我试一次吧,如果真的没有想像中的那麽好,我就回来跟他交往然後结婚,你总要让我去试试看吧!」佟宝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宋品奇的时候,他居然在欺负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用脚不停的踢牠,只因为那只狗在他的名车旁撒尿,这样的人真的会是父母眼中的好人?她不能接受,更无法相信。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和远离父亲的逼婚她选择离开,或许只有这样的方式才不会让彼此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
「好吧!我答应你,但有条件的。」佟母经不起女儿苦苦哀求,只好答应她。
「什麽条件我都答应你。」一定见母亲答应,眼睛都为之一亮,语气也变轻快。
「你别答应的太早。」佟母脸色为之一变摆出正经的姿态严肃的说「你听清楚条件是,我一分钱也不会资助你,而且你必须离开美国去台湾。」佟母的心也是挣扎不已,让自己唯一的独生女到外地求生,实在很舍不得。但是她必须狠下心来才能让她明白父母为她找得夫婿能让她後半辈子衣食无缺,或许真要让她在外头四处碰壁才会懂得这个道理,乖乖的回到父母身边听话的完成终身大事,再也不要想着无聊的梦想。
「好!我答应你,而且我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的。」佟宝妹对於这样严苛的条件,心里有些慌乱她没料到母亲会要她离开美国。但是心里仍有一丝丝的兴奋终於可以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抱着软绵绵的身躯,闻着甜滋滋的婴儿奶香,就觉得好快乐。
「我不期待你做出什麽事业,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只要你想通了,不想玩了,随时都可以回来,你父亲那边我会替你去说。」毕竟还是自己的女儿,不管怎样平安还是最重要,希望她不要在台湾留太久,一定要快点回来自己的身边。
佟宝妹开心的抱着母亲,不停的亲吻她的脸颊。「谢谢妈咪,你最好了。」
「少来这套,我在台湾有认识的人我会请她替你找房子,到时候你就乖乖的去住,可别给我乱跑。」天下父母心,心软还是帮她找好房子。
「好好好,是是是。」喜悦的心情飞上的天,一颗心已经飞到台湾来了。不管母亲说什麽已经开始想着要准备哪些行李。
翌日机场
「到了台湾,注意安全。」佟母不停的叮咛,就怕自己有遗漏忘了交代的事。
「还有这是地址,记得要收好。」佟母塞了张纸条上头写了地址,那是佟宝妹到台湾要住的地方,再三叮咛外出一切要小心。
「好好好,我会收好的。你放心快回去吧!」佟宝妹顺手将纸塞入口袋中推着母亲快点回家。
望着母亲的背影,有些担忧、兴奋、舍不得的情绪混杂在一块,突然间有种不想离开的美国的想法,可惜她已经没有回头路。
※※※
台湾台北
踏上台湾的土地,秋末冬初的台北正下着磅礡大雨,气温湿湿冷冷的,街上行人匆匆而行撑着伞躲避这场大雨,只有佟宝妹因为没有带雨伞而站在骑楼下,无奈的拿出口袋的地址准备要拦一台计程车前往住处,地址都还没有看清楚一台疾驶而过的宝马将坑洞里的积水溅洒上来,泼到佟宝妹的身上整件裙子都是污泥,连手上最重要的地址也毁了一大半。
她先露出惊恐的脸蛋,接着皱着眉焦急的把脏掉的纸张擦拭乾净。「怎麽办?看不清楚了耶!天啊,到底是69号还是96号啊!」最重要的门牌号码完全看不清楚只能用猜的。
一到台湾就遇到这种事的她,气得对疾驶而过的跑车破口大骂,完全没了淑女形象,肇事的元凶早已不知去向。
许多计程车司机见到浑身脏兮兮的她,还提着大包小包以为是哪里来的游民,一个个都拒绝载她。
佟宝妹好不容易等到雨停,才漫步在车水马龙的人行道上,拎着所有家当沉重的行李,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般。刚来到台湾就遇到这样事情,心情跟本好不起来。
她嘟了嘟小嘴大大的杏眼可爱的模样,马上引来男士们的注意。漂亮的脸蛋让人想一亲芳泽,只是在打量她的同时见到她的衣物肮脏不堪,男士们各各皱着眉避之唯恐不及。
身处在这繁华的大都市里,没有亲人的陪伴无论到哪里都是孤单寂寞,但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咬着牙在怎麽苦也要撑下去,无论如何不能回去美国,虽然对不起爸爸,宁愿再异地孤单生活,也不愿意回去与宋品奇结婚过着痛苦的人生。
所以,她必须要坚持下去,她相信自己一定做得到。
为自己加油打气之後,脚步变得轻快许多,她拿地址寻找自己的住处,虽然後面的号码看不清楚,但是乐天的她也无所谓。看着手中模糊不清的地址,嘟着小嘴说:「号码看不清楚到底是69号还是96号呢?算了,到时候在一家一家的问看看好了。」说完漾出一抹笑意也不在乎身上的污渍大步的向前走。
佟宝妹幸运的出生在医师世家,家境优渥丰衣足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的她享受着父母的专宠,但相对的父母对他的期待也很高,尤其她又是出生在医师世家,父亲一直以来都希望她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医师,就像是继承家业一样。偏偏佟寳妹就是不愿意跟随父亲的老路,见父亲日以夜继辛苦的工作,他实在不想成为如同父亲一般的工作狂,她爱家喜欢照顾孩子和孩子们在一起的他是最开心的,只有做这些事情才能让他感到快乐,这才是真正的自己。现在正是实现愿望的时候,不管遇到什麽困难她都不会打退堂鼓。
天空放晴,十字路口中央原本应该是车水马龙,但此时却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只见大家围观议论纷纷。好奇的她不顾危险更不顾自身的安危,冲到马路中间,用手拨开围观的人群,弯着腰低姿态的说:「不好意思,请让让!」突破重围,看见一只可爱的拉布拉多幼犬,大概是被车子撞伤,正流着血躺在马路中间不停的低声哀嚎。
这样凄凉的哀嚎声,触动佟宝妹心中的不忍,抬起头看着围观的人群,用无比怜悯的口气问:「好可怜!怎麽不快点带牠去看医生?」她不懂这些人为什麽只围观却不行动,放着可怜的狗儿让牠一直流血等死实在太残忍,难道这里的人都如此冷血吗?
向来多管闲事的大婶,冷眼看着狗儿流血,撇了牠一眼,淡淡的说:「阿密陀佛,我们也想救牠,可是带牠看医生要花钱,自己都已经养不饱了,怎会有多余的钱救牠呢,我只好先替牠念大悲咒。」
一旁年轻的男生对着狗不停的拍照,大概是想放在部落格冲人气。「应该把肇事者找出来叫他来负责才对。」但要他救小狗,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佟宝妹越听越气愤,瞪着大大的眼气呼呼的指着看好戏的人,「你们既然都见死不救,好!我来救!」一把抱起腿部受伤流着鲜血,腹部擦伤严重的拉布他多。狗儿因为用力挣扎扯动伤口不停的哀嚎,让佟宝妹的心都快碎了。她着急的想要找动物医院。
「你别多管闲事,你这样做有什麽好处吗?想得到好人好事代表吗?浪费时间跟金钱而已」。站在大婶旁的秃头大叔,抽着菸嘲讽的说着。
佟宝妹更气了,她皱着眉,看着这位大叔:「这可不是我做人的原则,见到弱小需要帮助的人,本来就是应该要伸出援手,不是吗?
或许对你来说不是,但对我所受的家庭教育,却是如此。我无法放着牠不管,既然让我看见了,我就一定要管到底,这才对的起我的良心。」
大叔也火了反呛她:「既然你这麽爱管,就给你管好了,反正你时间多钱也多。」一旁吆和挥着手「走了,走了。既然有个善心人士要救牠,也没啥好看的,都走吧~」一群围观的人一哄而散,留下一人一狗。
一手抱着狗儿的她,一手拉着行李,流着眼泪对着狗儿:「别怕!我会救你的,你撑着点。」她站在马路中间,想要拦一辆车。
远远的一辆车子疾驶而来,心急的她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拦车。车内的驾驶人吓了一跳,紧急踩煞车。
因为急踩煞车的关系,後脑杓狠狠地撞着椅垫,雷佾苍摸着後脑杓,因为疼痛而皱着眉头,打开车门下车,察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冲到路中间,想死,幸好他反应快紧急踩煞车,不然就要有人成为车下亡魂了。
冷峻的眼冒着火光,咬牙切齿的大声咆啸:「疯女人,你不要命了,想死也不要害我啊!」
他瞪着眼前的女人,白色的裙装上沾染咖啡色的污渍,手中抱着哀嚎的小狗,血液混着衣服看起来更显狼狈。脸上因为伤心而泪流满面的她,圆润的脸蛋光滑的皮肤上有些许的苍白,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眼神,嘟着鲜红色的小嘴,都让他心生怜悯。
但这样的念头仅仅出现三秒,也就只有三秒而已,因为这女人一开口就把他当司机使唤。
「载我动物医院,拜托你。」她嘟着小嘴苦苦哀求,祈求这个好心人能够帮助她。虽然这个人既没礼貌又粗鲁无礼。但既使他很无礼,她仍鼓起勇气对着如恶霸般的男人,开口拜托。
他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刚毅的脸庞有着不可抗拒的冷峻眼神,浓密的剑眉紧紧皱着快连成一条线,话里也是火药味十足,就怕自己说错话,可能惹来一顿毒打,这个男人说不定是黑社会老大,怎麽一到台湾运气这麽背。看他的表情八成不会答应吧。
雷佾苍连考虑也不考虑直接拒绝,向来有洁癖的他,怎麽能够忍受浑身肮脏不堪,和流着血的狗坐上他的爱车,他要消毒几次才能够,光是想到後续处里问题,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不行,你找别人吧!」转身急着要离开,身为医师的他现在可是要赶到医院为车祸受伤的病患紧急开刀,他已经没有多的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佟宝妹心急了,见到他转身就要走,着急的道:「拜托你!救救这只狗他快死了,我拜托你!」
他走了两步,听见她的哀求而停止前进,背对着她说:「我不是兽医!」说完开着车离开。留下无奈失望又狼狈的佟宝妹。
看着车子离开,她有说不出的心痛,她抱着狗儿一步步走到附近的动物医院,可怜的狗儿哀嚎声渐渐变小。等她找到动物医院,狗儿早已停止哀号,她流着泪将牠送进诊疗间,不停的祈祷可怜狗儿一定要平安无事。兽医助理见她狼狈不堪又伤心连忙安慰她:「没事的,我们这里的兽医都很厉害,你的狗一定没事的。」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拍拍她的肩,接着说:「你要不要先去化妆室梳洗一下。」年纪与她相仿的容萱平易近人,让初到台湾的她像是出了一颗定心丸,感到温暖放心。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感激地说:「谢谢你。」擦乾眼泪站起来走到化妆室将自己整理一番,看到镜中的自己一头乱发,血渍和泥土沾满衣服,看起来真的很吓人。难怪开车的人都不愿意载她。打开水龙头,洗把脸换上乾净的衣服,镜中的人儿又成了大美人。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做出加油的姿势:「佟宝妹加油,你一定可以撑下去的,不管遇到什麽困难都别怕。加油!」拍拍自己的脸,给自己一个微笑她又充满勇气,继续在外地生存下去。整理好心情及衣服後,走到诊疗间。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可爱的拉布拉多已经包紮完毕,虚弱的狗儿见到恩人发出几声,微微地摇着尾巴,像是在道谢一般。
兽医师包紮完毕後,洗洗手拉下口罩,「幸好你即时送来,否则就差这麽一点这个小家伙就要跟世界说再见了。」
佟寳妹轻轻的抚摸着狗儿,看着自己就回来的狗,感慨地说:「本来可以更早送牠来的,可是偏偏就是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大家只是袖手旁观看好戏。」想到大家的冷淡,她不自觉嘟起小嘴,话中有着许多怨对。
兽医师认同的点点头,「嗯,现在这里热心的人不多了,这只狗遇见像你这样有爱心的人,牠的运气还真不错呢。」
佟寳妹红着脸,谦虚的道:「没有啦!那也要有医术高明的医师才能把牠救活啊!」
躺在诊疗台的狗儿不安分的叫了两声,吸引两人的注意,兽医师将牠抱了起来交到佟寳妹手上,仔细叮咛她照顾的方式。她满怀感激的道谢,心里五味杂陈,原来这里还有很多好人的,比开名车却冷酷拒绝她的人好上千万倍。
动物医院特地为她叫了一辆计程车,佟寳妹再三道谢後就搭车离去。
※※※
医院手术室外,雷佾苍刚结束一台手术,手术相当成功。对於自己他是很有自信的,身为外科医师的他,名气响叮当不少名人指定由他动刀,但都被他回绝,因为他向来秉持着『人人平等的原则』,既使给他在多的钱他也坚持一定要照规矩来,想走後门捷径的人必定会被他踢除门外。
要求完美的个性,常搞得护士对他又爱又恨,要是包紮包得太丑常被要求拆掉重包。对他的冷言冷语嘲讽的语气,也时有抱怨。更常惹来部份家属的抗议,「家属在不快一点下决定,病人就要挂了。」最常被骂没有医德的坏医师是他;最常被称赞「华陀再世」、「妙手回春」的也是他。但同时也是医院公认的头号头痛人物。
由於医术高明所以高层也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实在也不太敢招惹他,实在是因为他的外貌给人严肃不可轻犯的庄严感,要是脸上加一些疤痕大概连黑社会也要退避三舍,俯首称臣。魁武的身材185公分的身高,给人压迫感十足,冷冽的眼神高傲的神态,刚毅的薄唇,英挺的鼻子让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要不是他身穿白袍上面注明着医师的身分,家属肯定以为是哪个道上的兄弟。
结束这台临时被叫回医院的手术,疲惫的他只想快点回家洗澡好好休息,无视於小护士投递来的爱慕眼神,褪去白袍才发现口袋里有一封粉红色贴满爱心的书信,他根本都不记得是那个护士给他的,脑海里搜寻半天也没有一丝线索,倒是那个浑身肮脏不堪,圆润脸蛋可怜兮兮的女孩,让他印象深刻,不想还好现在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怎麽样?还在哭吗?自己大概肯定被当成大坏蛋了吧,尤其是自己的脸,雷佾苍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没办法的事谁叫自己长得一付老大样。
将手上的粉红色书信拧烂,随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走到停车场开着爱车离开医院。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脑海里却来是不断浮现女孩哭丧的脸,委屈的模样好似自己欠她的,他甩甩头,试图把他抛诸脑後,叹了口气方向盘一转,回到遇见她的十字路口,雷佾苍左顾右盼,却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人大概已经离开了吧,都过了三个小时,不可能还在这里站着不走,自己还在期待什麽。
打消念头开着车,回到位於郊区的花园别墅,这里的环境清幽,鸟语花香道路两旁全是路树,像是开进森林隧道没有拥挤的车辆,没有喧哗吵闹的人群。这里俨然成为他第二个天堂,如同在美国悠然自在的环境。
他也曾经住在繁华市区大楼里,可是总是惹来邻居的侧目,以为隔壁住着黑社会的,让邻居每每见到他都退避三舍,加上自己不善交际的个性,更不会主动去解释,就这样无端的流言是非,就此衍生而来。
他只好搬到能属於他自己的个人天地,一个能够让他能好好休息的地方。虽然离市区工作地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他也不觉得困扰,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既安宁又自在。
花园别墅如同名称一样,庭院种满各季节的花卉植物,开满许多馨香的花朵,白色的围篱里还有绿色的草皮,每栋的间隔都相当大让住户保有隐私,不怕从对面的窗户会把自己家里的一举一动看清楚,英国风的建筑红色砖瓦小阁楼,优雅的阳台白色的外观,三层楼高的别墅旁边还有一个车库。
这片花园别墅一共有27户,门牌分别是从69号到96号。虽然仅仅只有27户,但社区的范围非常广大。
将车子开进车库後,大开气派的雕花大门,一进门吸引目光的就是施洛奇华的水晶吊灯,义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高级羊毛地毯、音响和液晶电视。挑高的客厅分为两个部份前面是客厅,後面是厨房。二楼是主卧室,三楼有两个房间顶楼是小阁楼。
雷佾苍进入主卧室,脱去衬衫露出健美的胸肌和六块腹肌,进入浴室盥洗,对於也洁癖的他每次手术之後一定会在医院洗过一次澡之後再回到家里再洗一次,水珠在他的肌肤上跳动。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享受沐浴的他,拿起毛巾擦拭头发,穿上浴袍走进书房接起电话。
「喂?」电话那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儿子啊!妈跟你说我有一个朋友的女儿要到台湾玩,想要先借住你家,那个女孩好像叫May的样子,反正我地址已经给她了,也答应她了你就让她住就对了啦。」雷母强硬的口吻不容许拒绝。
雷佾苍岂能容许别人踏入自己的地盘,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当然不可能让她住在这里,他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不行!」
似乎早料到儿子不容易说服的雷母,只好采用哀兵策略放低姿态,用软软的声音温和的语气:「好啦!以後不逼你相亲总行了吧!反正她玩过台湾之後,很快就会回美国了。」雷母在心中盘算着,反正想尽办法也要让儿子答应。
那女孩其实是自己安排儿子相亲的对象,听说是来自美国企业家的千金,可谓一等一的家世和容貌,优秀的头脑就等於是优良的基因,如此完美的女人要是能和儿子配对成功,不知道该有多好,说不定会生出天才般小孩。
只是真不明白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为何会沦落到需要靠相亲来能交到女朋友呢?为何自己的儿子就是看不上任何女人,难道其实他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吗?
雷母不敢想像,所以这回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推销出去,无论对象是谁只要儿子愿意结婚生子,都对会高举旗帜,呐喊媳妇万岁。
毕竟儿子已经高龄35岁而自己也已经65岁了。要是她在抱不到孙子,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年能够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
雷佾苍翻了翻白眼,忍住气坚定的拒绝:「不行就是不行!」
雷母发现哀兵策略无效,转而用强硬的口吻,以一个母亲的权威姿态:「你这样就是要让妈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吗?妈都答应人家了,你怎能让我失信於他人,你这是要逼妈去死吗!我命苦啊!」雷母对着话筒假哭。
另一头的雷佾苍把话筒拿得远远的,母亲的声音大到快震破他的耳膜,每每接近自己的生日或是母亲的生日,不然就是逢年过节婚姻大事,总要被拿出来数落一番。
不论是哪家的闺女,似乎只要是女的就会被牵做堆,无论相过多少次亲失败多少次,母亲似乎就是不肯放过他,反而非常热衷这样的游戏。而他自己也了解他的样貌,第一眼总是吓人的,人总要经过相处才会有情感,或许母亲正是发现这点,才会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方式。
他耐着性子对着话筒的那端,无奈的说「好啦!妈你别假哭了,长城会倒的。」妥协,是目前缓和母亲高昂情绪的方式,反正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其实他的心里是了解母亲的用意,也明白母亲抱孙心切,自己的年纪确实到了。
可是一想到软绵绵的小孩,背後一阵颤栗。流着口水的小孩到触摸着他的高级家具音响,对有洁癖的他真是一大考验。
无奈抱孙心切的母亲,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紧迫盯人。
听到儿子答应的雷母,马上停止假哭,喜悦的笑脸高昂的声音:「你答应了,不能反悔喔!」喜孜孜的结束通话就怕下一秒儿子会反悔,所以先发制人。
雷佾苍还想对母亲大谈条件之时,没想到电话那头就传来『嘟嘟』断线声。母亲早一步挂上电话。
他一想到他安稳的日子,即将被打乱後,就开始拿着抹布东擦西抹的。脑筋不停的转啊转,有什麽方法才能让自己的生活不被打扰,又可以各过各的,平安度过。然後开心的让她早早打包行李,回去美国再也不要来烦他。
灵光一闪,雷佾苍找了几张纸开始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期待这些办法能把对方吓跑,自己也省事而且对母亲也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