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偶遇之章》
※人称更动
初一升二的假期,被召回去本家一趟,所以要先离开东京──忍足只觉得这真是运气背到极点的结果。先不说回本家之後免不了要来个「三堂会审」,光是旅程就远得令人烦闷。
特地和家人说清楚,不用派车子来接,忍足决定偶尔搭个捷运。捷运固然比专车不舒适,但是在其中却比专车上自由许多──反正他又不是迹部,不必凡事求着那完美的华丽。
晚间的捷运站莫名的冷清,少了日本人来人往的特色,或许是时间点的问题吧?接近半夜还待在捷运站的,恐怕不是真有急事,就是那些日夜颠倒的夜猫子。
忍足百般无聊的坐在等候椅上,把简便的行李随意堆放在隔壁的空位上。身体微微向後倾,呈现最放松的姿态。一双如夜狼般的眼眸,余下的锋芒隐藏在平光眼镜之下。
他此时看起来也不过是个高雅的男子,甚至带着一点醉人的异样颓废气质。
会看到那个女生,应该是意外吧?
她站的地方是如此的不显眼,手里拿着书,眼睛却望着不知名的远方──是凝视着什麽吗?还是那双眼睛根本就没有注意的焦点?只觉在人工灯光下,她似乎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但那身缥缈的气质,让她看似居於一个不同的空间,似乎逐渐透明,转眼便要消失了一样。
是眼睛昏花吗?
忍足揉了揉眼,认真的注视着。那女孩却似乎在那一瞬间,便和一般人没什麽两样。
──只是,错觉?
但是,那种异样的感觉,却深深的刻在脑海中,太难去遗忘了。
※人称更动
在日本的生活渐渐上了轨道,老板夫妇和我的相处也似乎逐渐融洽,不时会有一些不用付钱的礼物、文具、食物等,他们的帮助成了我生活很大的资助。
环境对於语言的学习真的很重要,因为我发现我日语的会话进步不少,当然中文我是不会忘记的,毕竟那才是我的母语。
一边提醒着自己不要和网球部的人接触,一边过着平凡的日子。
初二的日子不难过,日本的数理不难,还不至於放倒我。毕竟数学这种东西,换了多少时空或国家,都会是通用的。
因为冰帝不是青学,因为现在离剧情还差一年──初来此地的恐惧,似乎逐渐被我遗忘了。我活在摄影机照不到的角落,小心翼翼的存活。
每天社团时间,我都有着一个浪漫的约会──和树木、花草,和素描本、画笔,以及和徐徐暖风有约。画画是一种我似乎养成很久的习惯,当一页页白纸被用尽,才会发现原来自己画了那麽久。
──当然画纸这种消耗性的昂贵产物不会是我自己买的,是从美术课「运」出来的。
不用任何人物当模特儿,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想像出迹部那张自信的脸,就可以看到他打网球时那愉悦而骄傲的身影。
──我想,我可能快疯了。
心底的焦急显而易见,喉咙深处的鼓噪是如此的逼迫。但我依然冷静,只是坐在大楼旁的草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画着迹部。
是真的冷静吗?还是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喜欢迹部吧?
好希望有一天,他那美若宝石的眼中能倒映出我的身影,如果能……
突然,一个欢愉的声音打断这树林间的平静。鲜红色的头发是如此显眼,身穿的网球部正选服装更是轻易的出卖此人的身分:二年级生,向日岳人。
「哎呀,原来这里有人。你好。」他探过头来,有些不在意的打着招呼。左看右看,似乎在找着什麽。
应该是要找芥川。现在是社团时间,正选就算球打出去也是给普通社员捡,真正会出动正选去「找东西」的状况只有一个:找不晓得睡到哪里的芥川慈郎。
「喂,你有看到网球部正选的芥川慈郎吗?」
向日的运气非常不好,因为他确实来到慈郎喜欢睡觉的地方,但是我和慈郎几乎是同时到这,而慈郎一注意到有人发现这个场所,基於「有一个人发现就会有第二个人发现」的原则,立刻寻找下一个睡觉场所,以保证不会受到干扰。
所以说,向日找对地方了,却来迟一步。
我点点头,表示有看到慈郎。
向日看到我点头似乎呈现某种非常震惊的状态,嘴里喃喃着些什麽我听不清。趁着他没还反应过来,我用手指指理化实验室的方向,然後赶紧离开。
──这样不行。
一个慈郎也就罢了,不能再认识更多的人了。不然、不然的话,会忍不住更加的去亲近你们。
所以,请原谅我的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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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矛盾的生物,正面与反面的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