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親愛的那個誰 — 《噩夢,起初之章》

《噩梦,起初之章》

一睁眼,只觉眼前场景一转。这里是一个挺大的礼堂,坐满身穿制服的学生。

「接下来是新生代表发言,新生代表请到前面来。」主席浑厚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给全部的冰帝新生。

皮鞋踩踏着木制的讲台,发出清脆的「踏」声。一步步沉稳有力,坚定的脚步,彷佛是踏在我的心脏上。心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几乎跳出胸膛。不懂自己在期待些什麽,是那个即将站到台上的风云少年,还是单纯的兴奋而已。

这里是网王的世界,有他的世界。

「新生代表,迹部景吾。」

看着他,那样华美的紫发,让人眼睛不舍得眨一下。俯视众人的眼眸,肆意张狂的自信表露无疑。他的骄傲,他的华丽,仅仅那一眼,便深植人心。

「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迹部猛然扬起头,说道:「本大爷就是冰帝学院的王!」

光彩全集於迹部一身──不,应该说,他本身便是光,光辉闪烁得直逼我的眼睛。

吞了下口水,压抑下几乎发出的尖叫。是他、是他,真的是迹部本人!不再是萤幕上遥远的距离,不再是漫画书上遥不可及。只要往前走几步,就可以触碰到他。迹部,这是我第一次那麽的靠近你。

你知道吗?在台下有这麽一个女孩子,为了你,来到网王世界,来到了冰帝学院。

咒诅,这是无尽的咒诅。

玩乐似的剥夺,嬉笑式的残忍。直到虚幻的梦碎了,心有如被钝刀一遍遍的来回割锯,直到终於面对了一切──我才了解,这不是梦,而是比噩梦更可怕的现实。

我来到了冰帝学院,这个奢华的学校。今年仅十三岁的我,和他是在同一个年级,只不过不同班级。

就像是回到小时候一样,我拥有着和以前一样的外貌。不起眼的黑色短发,普通的黑色眼睛。脸上还残留着些婴儿肥,看起来有几分圆润。依然没有一口流利的日文,只有从前学的半调子水准,真正熟悉的只有英文和中文。

──全新的生活,全新的人生,却带着和过往一样的爱恋。

不了解为什麽当初那不知为何人的,会让我来这个世界,也不了解为什麽会有那句「诅咒」之说。

但我想,只要能够看着他,也就够了。看着那个风华绝代的少年,我也该满足了。

现在是自由时间,大家可以四处走走,以熟悉校园。冰帝很大,这是我一直以来都知道的。所以我放弃自己一个人散散步的想法,以免这一走,还真会走散。

在开幕式结束後,我便小心翼翼的跟在冥户、慈郎、向日一行人後头。见识到冰帝如法国餐厅般豪华的学校餐馆,踏进了高科技十足的健身房,也来到了如电影院般的多媒体教室。

感觉很奇妙吧,我想。一切是如此的陌生,带着奢华的隔阂,却又让我如此熟悉。

这里,是冰帝,有你存在的冰帝。

而现在,这所学校里,也有了我的存在。

应该是要憎恨的,但实在没办法恨呢,我做不到──不过我会学习的。

站在网球部的入口,隔着一墙铁栏,那头便是网球场。我不是网球部的,只能站在外头观望。

网球部的新生招选是按照传统的:要和前辈行礼,要听前辈训话,要有一年碰不到球拍的觉悟。

突然一个金发的男生冲了过来,看他急急忙忙的模样,我稍微退後了点,让些位子给他过。

我知道那个男生是谁,他是在「风云少年」那集里面,冲进网球部大喊「事情不好了」的那个人。

但就是同一时间,他经过的同时。穿着正选夹克的他,肩膀与我产生擦撞。很简单且平常的意外,就只是撞到而已。但我知道,有什麽事情发生了。

不正常的晕眩感袭来,好似下一秒便要昏厥。太阳光突然变得好刺眼……不对,应该说是好像有一道光照着那男生,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拥有「色彩」。而其他的都只是──黑白!

不是错觉,这不是一时眼花。

形似於舞台灯光一样,只照映着一部份。真要说起来,应该是像……

「卡通?」

一个无形的摄影机,在录下这个世界。而不应该出现在镜头里的,就只剩下黑白,彷佛是时间的停滞。

而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任何镜头中。

「你可以见他,但只能看着他。」

彩色与黑白的世界,很快又消退了,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刚刚只是错觉吗?眼睛昏花,一时看错?但如虚脱一般的晕眩又是如此的真实,让我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里,容不得我的存在。

「剧情容不得任何的更改,命运是不允许被更动的。」

我害怕,而且也感到恐惧。

黑白与彩色的世界,就像是结界一样把我隔绝在世界之外。可触不可及的距离,其实才是最远的距离。

我来到这里是一种错误吗?是不是我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

只能「看」,是一种规则吗?容不得任何打破禁忌的可能性,所以把我隔绝在这一切之外。

「喂,你站在这做什麽?」一个看似学长的人叫住了我,他身穿普通的制服,应该不是网球部的人。「开学典礼的那个嚣张小子要和正选们比赛,不观赛吗?」

──网球比赛?

脑中飞快的闪过属於「风云少年迹部」里头的剧情……没错,等下应该就是迹部打败所有的正选,然後以一对二之姿对战冥户和向日。

这个比赛,是剧情的一部份……

对那个学长摇摇头,婉拒他的好意。

这是剧情的一部份,我不能接触的部份。

盲目的在冰帝乱走,连自己也不懂到底在逃避些什麽。是在害怕看到彩色和黑白的交错,还是害怕承认自己的存在实在不应该?

在这个只允许观看的世界,我成了真正的局外人。而我,会谨守局外人应该拥有的规则。原本能见到迹部,都是奢望。那麽如今,就算只是远远看着,我也该满足了。不可以,太贪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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