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君心無凡 — 第四章 05

在蒙蒙泪光中,她看见了有人正走向净灵阁,她不着痕迹的拭去泪水,直到那人走进了净灵阁,她转过身子面向他。

「庄主。」他的发上、肩上,有细雪残留着。

「古姑娘,你这样不会冷吗?我待会差人送几件冬衣过来,我记得你下山时并没有带什麽御寒的衣物。」

「我不冷,这里的冬天跟山上比起来差多了,况且净灵阁里有不少各季的衣裳──如果你不介意我穿的话──」

「当然不介意,那些都是家母留下的。」

「多谢了。庄主,您来……就只为了这件事吗?」她多希望他是来告诉她有水蓉的消息。

君无凡此时才发觉,自己竟因下了一点小雪,怕水芙着寒,就暂时抛下了进行中的会议前往净灵阁。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很快的他替自己找到了话应对。

「前几天则御护镳南下,我已请他替我追查那些当时想对我不利的人,如果水蓉真是那些人抓走的,那不久之後就可以有消息了。」

「真的吗?太好了。」简短的几个字和脸上变化不大的表情,虽然如此,君无凡知道,水芙心中是相当雀跃的。

水芙在短暂的喜悦之後突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总觉得事有蹊跷,如果带走水蓉的人正是想加害君无凡的那帮人,那他们为何又要君无凡回到这戒备森严的君家庄来增加他们下手的难度呢?

水芙越想越不对劲,但这只是她的猜测,也没打算告诉君无凡。

「就这样吧,有水蓉的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君无凡可没忘了他还有会要开。「那我先走了。」

「庄主慢走。」灵漪本想拿把伞给庄主,可一转头,庄主已走的老远。

灵漪看着水芙思索的样子,「就要找到小姐的妹妹了,水芙小姐不开心吗?」

「没的,我很开心。」水芙抽空忘了灵漪一眼,又兀自想起事来。

原来这就是小姐开心的样子呀……眉头微蹙、双唇紧抿……

凝香阁内,君二夫人正劝着岳云凝,「凝儿,你就别伤心了,这些天来,你只是哭,东西也没吃多少,这样身子会搞坏的呀!」

「姨娘──」岳云凝扑倒在君二夫人怀哩,用哽咽的声音说道,「为什麽……为什麽表哥就是不喜欢我……我长的不好看吗?比不上那个古水芙吗?我住进君家庄这麽久,但表哥从没正眼瞧过我……为什麽那个古水芙轻易的就抓住了表哥的心……」

「凝儿,你长的很好看,无凡一定也是如此觉得。」君二夫人急了,她怎样也止不住岳云凝的泪。

在此时,映霞正好端了食物进来。

「是呀!庄主不正眼看小姐是因为庄主怕一旦瞧见了会让小姐的美丽给迷的神魂颠倒,无心公事呢!」映霞笑嘻嘻的将食物端上桌。

「真、真的吗?」岳云凝眨了眨泛着泪光的眼眸,吸着鼻子,勉强止住了泪水。

「当然罗,不过小姐,你这几天都没吃东西,人都变的憔悴了,庄主不会喜欢的。」映霞一方面装出替小姐担忧的样子,一方面接受来自君二夫人感激的眼光。

岳云凝闻言,赶紧接过映霞递过来的食物,几天未进食的饥饿让岳云凝很快就吃完了桌上的饭菜。

「映霞,表哥现在在做什麽?忙公事吗?」

「这个……应该是吧……」映霞怎麽敢说她刚刚端完食物回来时,看见了庄主进了净灵阁呢?只好顺着岳云凝的话敷衍着回答。

窗外不知什麽攫住了岳云凝的目光,让她并没有专注在映霞的虚应上。映霞发现表小姐根本没注意听她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窗外,映霞眼光也跟着转向窗外──

不好了!是庄主,他从净灵阁里出来……

映霞料想的到表小姐此时会有什麽反应──

「姨娘──」岳云凝再次扑倒在君二夫人怀里,「姨娘,为什麽表哥要去净灵阁,不来凝香阁呢?他从来都没踏进过凝香阁一步,却老往净灵阁跑,是不是代表表哥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爱的是那个来路不明的古水芙吗?」这几天她已经不只一次看到君无凡到净灵阁去了,可他就是没来凝香阁。

她不是叫映霞把消息放出去了吗?说她为了庄主劳身心伤,庄里的流言蜚语传播一向之快,连几个在庄主身边的侍从也是相当喜言是非的人,她不是让映霞去给那几个侍从一点好处,要他们在庄主身边不经意的提起她吗?那表哥应当知道了才是,怎麽不来看她呢?

「凝儿,你多心了,人家水芙姑娘来者是客,无凡以主人的身分去关心一下客人也没什麽不对呀!」君二夫人轻拍着岳云凝的手臂,「凝儿,你太爱往牛角尖里钻了,总是把事情往不好的方面想,这样对你的心理、健康都是一种负担。」

「可是……表哥他……」岳云凝声泪俱下。

「凝儿,你当真想嫁与无凡吗?」君二夫人脸色凝重的说。

「当然,我当然想,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

「那好……姨娘会帮你做主的……」君二夫人的神情有些不安。

放心吧,她会让无凡答应的……她还有一张王牌可以让他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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