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寫愛 — 第十二章

许多的伤心情歌描绘着爱情有多麽伤人,许多的童话故事却总在结尾时编织了美好的结局,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使的爱情既使人贪图美好而沉溺,也使人害怕受伤而不知所措,但却是一样地沈沦….

脑海中不断反覆出现曾经同拥有的美好画面,而那些美好却也总是被不停地打断….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道上像个游魂….

『喝点什麽,阿塔?』记忆中似曾相识的声音。

『…..』

『一样的人,一样的场景,却是不同的感受…』凯莉边说边转身倒了杯威士忌『我想你需要这个。』凯莉把威士忌放在我面前。

面前的威士忌打断了我的思绪『啊!谢谢。』我抬起头望了周遭一眼後说『原来我无意识地走到这来了…』拿起威士忌我喝了一大口。

『今晚客人不多,而且我不认为他们想被打扰,所以我让员工们提早下班了。』凯莉顺着我的视线环绕了一圈之後说。

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散坐在角落,而且似乎都不想被打扰,各自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所以…你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凯莉看了我一眼後说『如果你想的话。』

『….』低着头,我望着桌面,其实视线并没有焦距。

依靠着身後的流理台,凯莉依旧等待着….

『你…有没有过一种经验….』我缓缓地开了口。

『嗯?』

『曾经你以为握在手上的东西,突然之间却什麽都没有?』抬起头我看着凯莉认真地说。

双手托着下巴,凯莉说『嗯…』

『就像…就像…你以为你中了乐透头奖,但几天後却有人告诉你他们搞错了,中奖的不是你?』我急促地接着说。

凯莉点了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是你已经确定中了,还是你以为你中了?』

『我….』

凯莉也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啜了一口後说『这个世界不断地上演着悲剧,但是,也不停地穿插着许多喜剧,然而,悲与喜之间到底决定性的差别在哪里?』

凯莉接着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以为早已拥有的,其实并未真正地拥有,只是跟前感受到的让他们以为已经拥有…』凯莉又啜饮了口威士忌後说『真正证实自己真的拥有他们以为自己拥有的才有资格谈梦….』

『证实…?』我喃喃自语。

凯莉又吸了一大口菸後说『虽然我用“证实”这个词,但是我还是要提点你一件事…』凯莉接着说『所谓证实,是有许多方式的,当然也涉及单方面的认知或双方面的认知….』

『….』抬起头望向凯莉,我双眼满是问号。

凯莉举起了酒杯,又啜饮了一口说『复杂的理论并不适用….』凯莉弹落了烟灰『一切只在於心。』

一旁角落的男子对凯莉招了手…

『等我一下。』凯莉走向男子…

『心!?』我低语着。

闪身走出酒吧,低头走在夜晚的市区,身边尽是一样的街景,我思索着今夜的谈话以及我与她之间…

凯莉转过身欲对我说什麽『重点就在…』凯莉笑了一下『小子跑的真快…』

“重点在心?她的心吗?”依旧漫步在街道上的我,脑子里不停思索着这个问题。

“卡拉”铝罐装的啤酒罐碰撞到地球表面发出了一记闷响…

“卡拉”又一声撞击声

『喂,把自己搞到烂醉真的就可以好过一点吗?』惠芳扔出啤酒罐转头说。

『嗝,很多人都这样说阿。』陈骥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地板说。

『那你有好过一点吗?』歪着头,斜着眼,惠芳眼中满是怀疑。

双眼无神的陈骥抬起了头,不知何时,眼中早已满是泪水『我全身都不舒服,但是我还是会想到…』

『我是不是喝的不够多?』泪水在眼框里打转,陈骥接着说。

『是…酒不够烈啦。』惠芳安抚着陈骥,“早知道吃冬粉时不该答应陪他喝酒。”惠芳暗想着。

『难怪,我觉得今晚的啤酒一点都不苦…』陈骥转过脸,双眼依旧无神地盯着地面看,滴滴…泪水滑落…

『啊…你别这样啦,阿…都是我不好啦,我不要那麽大嘴巴就好了,你当没听过那些话。』惠芳慌乱地说,转身翻着随身的包包。

“搭搭…”陈骥依然望着眼前灰暗的地板『….』人依旧无言…

『啊…好了啦,佩如又还没拒绝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猜的,是我自己多加揣测的啦…你别这样啦…』

『…..』

『不说出口,或许…她不想伤我…』陈骥接着说。

『啊!不是,我….』惠芳想说些什麽。

校园里某栋建筑物天台的空地上,一个伤心的男人,一个试着安慰男人的女人…

接近半小时的沉默你比上次瘦的多

除了安慰还有什麽我只不过是你的好朋友

你渴望的是他的温柔

如果一开始你爱上的人是我

就连全世界全给你都嫌不够

绝不放任你面对寂寞在别人面前眼红

更别提让你心痛

如果一开始你爱上的人是我

只会挂着你念着你要你快乐

谁知他不管你的守候,你爱的人不是我,发现爱错了以後收不了手

谢霆锋的如果一开始你爱上的人是我….

天际,一片漆黑…

街道上,几乎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很难想像这个台北大城在白天时的热闹…

一家名为“立冰”的酒吧里则延续了白昼时的繁华,闪亮的招牌在漆黑的夜特别地显眼,彷佛正在向这城镇骄傲地展示着文明…

今晚寻欢买醉的人不少,店里坐满了人,就连吧台也只剩一个空位,一个绝不会有人坐的空位。

吧台里,美玲正忙的焦头烂额,一会儿低头洗涤酒杯,一会儿转身倒酒…

抠,抠,抠…硬底皮鞋鞋跟撞击木头地板的声响…

正在倒酒的美玲嘴角微微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今晚好忙,等会儿聊。』转身又倒了杯威士忌不加冰放到那个绝不会有人坐的空位上。

『嗯。』一声简短的回应从坐上空位的男子喉间传出。

『二号桌的啤酒,四号桌的龙舌兰,五号桌的爱尔兰白酒,七号桌的环游世界,八号桌的长岛冰茶…』美玲一一将客人点的酒送上…

『宏彦没来?』拿了盘花生放到桌上,美玲询问。

『怨叹我烧酒这麽能喝…』外场中间座位的一名中年男子举起酒杯吆喝着。

『我还想问你呢。』家豪拿起了几颗花生往嘴里丢。

『一杯一杯喝不停…』右边角落另一名中年男子搭着腔…

『问我?自从上次他跟那位女同学来找过我之後就没再见过他了,不要跟我说你也没再见过他。』美玲双手手肘抵在桌上,手掌撑着脸,靠近家豪说。

『哥俩好阿,一对宝阿…』左边角落桌划起了酒拳。

『那个女同学?!』眉毛上扬,家豪脸上满是惊讶。

『他没跟你提起过?!』双唇微张,美玲神情更是讶异了。

『明知你是阳花水性…呜呜…』吧台前方一桌一个带着眼镜留着山羊胡的男子似乎正失恋中…

『看来一段罗曼史正悄悄开始…』表情俏皮,美玲接着说。

『爱人跟人跑…』吧台侧边某一桌的客人加入了失恋联盟…

身子前倾,家豪在美玲耳边轻声说『那…我们呢?』

皱了下眉头,美玲疑问『我们,我们怎样?!』

家豪往旁边看了眼,其中一位服务生点了点头,所有噪音停止,包括原本吵杂的音乐声…以及刚刚此起彼落哭爹喊娘般的无病呻吟…

『我们的罗曼史已经开始很久了…』家豪接着说。

『然後?』美玲收起笑意。

『我想该是时候结束了…』家豪手伸进右侧的外套口袋。

『你什麽意思?』美玲表情严肃。

『我的意思是…』家豪拉长了尾音。

所有人站起身…『我们结婚吧!』整场欢呼…

惊讶,呆滞,微笑,美玲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化许多…家豪认真地看着美玲…

『没创意,你广告看太多了…我不满意..』美玲娇嗔。

『我不答应…』美玲收敛眼角的笑意说。

家豪错愕…伸进口袋的手停止了动作,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除非…』美玲接着说『说句唯一的,发自内心的话打动我。』

家豪安静了,整间酒吧都安静了…

美玲摇晃着身子,等待着誓言…

家豪低下了头,似乎很努力地思索着一句话…

『嗯?』美玲瞪大了眼,等待着…

家豪依旧低着头…

美玲双手搓揉…似乎紧张了起来…

『好吧,算…』美玲打破了沉默『我…』家豪打断了美玲。

『我….过去的我是个浑蛋…』家豪接着说,表情自责。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美玲很快地接话。

『我所作的一切让你伤心的比快乐多…』家豪继续着。

『都说别说了。』美玲着急了。眼中闪着泪光…

『现在,我想送你一件东西…』家豪伸进口袋的手紧紧握着。

拿出了小红盒子,打开了盖子,指环闪烁着光芒…

『你愿意接受吗?』把指环拿出靠近了美玲,家豪一字一句地说『接受,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补偿你?』

眼泪,自脸上滑落,头不停地上下点着….

隔着吧台,美玲双手环上了家豪的脖子….

全场再次爆出了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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