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的月光照耀在邓不利多苍老的脸庞,加深了额头上因岁月而更显深沈的皱纹,但即使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年迈的痕迹,却也掩不住他浑身自然散发的智慧光芒。为了与佛地魔对抗、与黑暗势力的抗衡,邓不利多花费了近一生的努力,却在今夜…在皎洁月光下…在霍格华兹历代校长画像的磊落目光下,略显心虚…到底他极力追求的目标是对是错?牺牲了那麽多人的目标到底是对是错?
难道…魔法世界真的容不下黑巫师生存?如果黑巫师并非每个都是邪恶的,那麽他是否也跟一般的魔法大众一样都犯了严重的错误?这是否就跟魔法大众都认为狼人、巨人是有害的道理一样?邓不利多心中一凛,巫师中的强人在这一刻却微微发抖了起来。
如果他所选择的道路并不如他所以为的正义,那麽自己是否才是阻碍魔法世界融合的一大障碍?
颤抖的手缓缓的拿起报导马份家族与帕金森家族联姻的预言家日报,看这篇报导已不下数十次了,偏偏邓不利多总是不由自主的强迫自己又多看一次…而每看一次、心里对跩哥的歉意就多一分。深深的歉意总让他难以面对那孩子冷冽的眼神,或许是心里作用,他总觉得报纸上的跩哥投射给他的是指责的眼光、是不谅解的目光…是他的手亲自将那个曾经想努力做个善良巫师的好孩子推入罪恶的深渊,是他的手选择葬送了曾经有过良善念头的黑巫师。
透过半月型的镜片,目光不由自主的又往照片看去,那个孩子没对他报告这件事,甚至连只字片语也不曾出现,邓不利多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怕…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莫名的预感让他隐约有一丝不安—似乎有个他难以预测的阴谋在佛地魔心里,而自己—这个号称是本世纪最睿智的巫师、能让佛地魔闻之色变的巫师,似乎正犯下了佛地魔期待已久的错误,将佛地魔最迫切希望的捷径推到他的面前。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邓不利多的心里与日遽增,而他却无能为力,这痛苦的感觉就如同当年期待哈利学会索心术般的无助,他只能等待、只能祈祷…期望着跩哥也能有对抗黑暗阴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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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逐渐由西方落下,万丈金光缓缓的隐落山谷後方,阴冷的鬼火在幽暗山谷中飘荡,宽阔的谷地分成数个区块,容下难以计数的邪恶生物。在这万恶的基地里,唯一的出入口有轮值的食死人站岗看守,而负责维持秩序的食死人则不断地在谷地里巡逻,解决不同生物所引发的纷争。
而让人吃惊的则是,目前魔法部花了许多心力搜寻许久的巨人和催狂魔,甚至一些被判刑的邪恶妖精都躲在这个鲜为人知的谷地里,直接听命黑暗魔王和暗夜公爵的指令,进行让人发指的恐怖行动。
山谷正中间矗立一块高达3层楼的平坦巨石,它的面积狭长且宽阔,甚至将一栋小洋房安安稳稳的耸立其间都不成问题。在这里,这块巨石有着象徵荣誉的意义,通常只有表现优秀的生物才有资格上去接受大家的欢呼,而平常时刻能站在上方的通常只有两个男人—一个象徵王者的黑暗魔王、一个则是黑暗魔王身边最得力的暗夜公爵。
「近来你好像挺不爱说话的?」
阴阴柔柔的语句在黑暗中逐渐渗透,慢慢地在跩哥的脑海中响起,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似乎没听到佛地魔说话的声音,却在脑海中响起他那惯有阴柔嗓音和他想说的话语。
「你刚有说话吗?」跩哥顿时警觉,莫名地在刚刚那失神瞬间似乎有种脑袋被人透视过的冰凉触觉。
「你的问话倒真是奇怪,我若没说话,你肯答我的话吗?」佛地魔望着跩哥那双奇异地闪着些微红光的蓝眸,嘴角泛起了冷冷的浅笑,没正面回答。
跩哥下意识的揉揉双眼,脸上毫无表情:「可能是太累了吧!让我误以为没听到你说话。」
「呵呵!是吗?」好像听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话一般,佛地魔纵声狂笑,惹得下方巡逻的食死人不住的往上方偷看。慢慢地佛地魔止住了笑声,意有所指的说:「我以为那个帕金森不会是你想要的妻子,没想到你跟她还能相处的那麽融洽。」
闻言,跩哥铁青着脸,语气冰冷的说:「你会错意了吧!」
「说得也是,你怎麽可能跟她相处融洽。佛地魔王可是百分之百确信你在她身上索取不到任何幸福,才答应她那个微薄的愿望呢!」
跩哥苍白的脸上有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他冷冷地迸出:「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如果你只是想要我不快乐,用这个的手段,未免太麻烦了…」
「呵呵!暗夜公爵这麽说话未免太伤佛地魔王的心了吧!」佛地魔语气中带着调侃,咯咯的直笑着…有那麽一秒钟,佛地魔差点以为跩哥察觉了他不该察觉的事。
「伤心?你哪会伤什麽心?」含笑的话语意外的由跩哥的嘴里传出,虽然轻柔,却莫名地让人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阴冷,而他自己却浑然未觉。
「说得也是,不过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了。佛地魔王千方百计的做那麽多事,只不过是想让你成长罢了!」佛地魔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跩哥那张过於苍白的脸,阴柔的嗓音在他的耳边低语:「佛地魔王从来没强迫过你,不是吗?」
「是啊!你从没强迫过我。」跩哥看着佛地魔顿了一下,冷漠的说:「可是…我从来也没有机会作另一个选择。」
「那些你以为的牺牲根本不算什麽,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我,佛地魔王能给你的荣耀将是你一生料想不到的光荣。」
跩哥看了佛地魔一眼,乾笑了一声,及时的抿起了唇。
随後他无意留心佛地魔所说的话,慢慢地走前了几步,看着下方井然有序的各个部队。曾经狂热的心在黑暗中逐渐冷却,有点明白了佛地魔的含意,人不需要温暖也是可以活下去的,只要拥有权力,即使没有任何情感,依旧能够呼风唤雨。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两个流得都是相同的血液。」
像是催眠似的,佛地魔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而来,在黑夜之中慢慢渗透进他的理智,使人对权力的渴望逐渐攀升、使金妮的笑容逐渐淡化在他的心里…慢慢地、慢慢地,隐隐的红光似乎又在他的蓝瞳中显现。
身後的佛地魔勾起了玩味的笑,随意的弹弹手指,让冷风中的气流凝聚在指尖,黑暗中他看着跩哥的背影…很满意、很满意这一切的转变,在什麽痛苦都经历过之後,跩哥会和他会越来越接近。
佛地魔移动着身躯,悄悄地踩着跩哥地上的影子,身体和影子慢慢地会重叠,眼里的世界,透过另一双眼看到了谷地里的千军万马…魔魅的笑缓缓地出现在另一张脸上…这个第三者的血液,一定能阻断佛地魔王和哈利波特之间那个特殊的连结…只要时机成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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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其实平常的就如同过去的每一天,每天、每天都是起床、上班、微笑、下班,只要没人提起、只要不刻意去数日子,金妮就会忘记那一天逐渐在接近中,可是就算提起那一天,她也不会在意的、一点都不会在意。
「金妮,你要去麻瓜人工制品滥用局吗?」艾佛恩先生叫住了正要走出门的金妮,她停了下来,笑道:「有什麽东西要我顺便一起查?」
「有、有、有。」艾佛恩先生从最里面的一个小隔间抱着几个卷轴出来,递给了金妮,「就是这些海报。」
「海报?」金妮摊开了其中一张,只见是个年轻又有活力的麻瓜歌手,倒也没发现这海报有什麽特殊之处。
「不止,你再看其他几张。」他顺手抽出两个卷轴、摊开海报。拿出魔杖指挥一下,只见三张海报规规矩矩的并排在空中。「你有看出什麽吗?」
金妮摇摇头,丝毫看不出眼前这三个长相不同的麻瓜有什麽不同之处。
「有消息指出,这三个人都是同一个人。」艾佛恩望着金妮疑惑的表情,赶忙说:「消息是说,这个人是个逃亡的变形师,他涉嫌了几起爆炸案件,而且都是在麻瓜地区,有人怀疑这个人是个伪装成麻瓜的食死人。」
「是吗?那麽严重。那我帮你问一下我父亲好了,请他有时间去调查一下那个人的麻瓜身份。」金妮明白的点点头,扬起了魔杖,俐落地将空中的海报整齐的收起,叠放在桌面。
「那先说谢谢喽!」艾佛恩满脸笑容,而後又不好意思的说:「不过这件事情比较急一点,可不可以请你父亲别让我们等超过一个星期?」
「呃?这我不能保证,他的事情好像也很多。」金妮想起父亲不知有多久没回家吃晚餐了,不过到底是为魔法部做事还是为凤凰会值勤,这她可不清楚。长久以来,每个人对自己的任务都三缄其口,她不禁怀疑除了邓不利多校长,一定没有人能确实的知道另一个人的秘密任务。
「而且他的部门只有三个人,我不知道他肯不肯让我们部门先插队?」金妮有些为难的接着说。
「应该是可以的,你父亲是麻瓜人工制品滥用局的主管一定有权可以先帮我们处理的,拜托你…这可是一件大案子。」
「这是你们的案子,不然你找荣恩去说。」金妮皱着眉头,心里嘀咕着…真是的,每次都要她做这种事。
「两天前他拿另一个案子去过了,我不好让他接连两次,所以这次换你去试试看。」
金妮无奈的接过,「好吧!我只能试试看,但不能保证一定可以达成任务喔!」
「你一定可以的,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艾佛恩先生愉快的目送金妮踏出办公室。
『艾佛恩。』正当艾佛恩想回座位时,走道旁另一个巫师叫住了他,『你会去参加马份家的婚礼吗?』
『应该不会吧!我才不太想跟有黑巫师嫌疑的人有太密切的交往。』
『那不是太可惜了吗?听说那个婚礼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呢!而且只有主管级以上的人,才有资格拿到邀请函呢!』那个巫师靠近他一些,试图降低一些音量,『部长室的秘书传消息来说:夫子那天也会出席,如果有主管没参加那场宴会,夫子可能会刁难没参加婚宴的那个部门主管。』
『什麽?』艾佛恩先生的声音压得极低。『那个夫子…我看他是想金子想疯了。』
橡木门悄悄地掩上,顺便也将艾佛恩先生和其他正气师的对话挡在门後。那些耳语总是盘旋在脑海里,不断地提醒着那天的来临…他很好!真的很好…好到在她生日那天选择跟另一名女子结婚。
金妮背靠着门,手下意识的紧抓着胸前那跩哥没收回的项链…不在意的、真的不在意的,她永远不会再去在意一个食死人,一个跟她再也没有关系的食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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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飘落片片雪花,逐渐地布满了圆石街道,又是另一个耶诞节的来临,有太多霍格华兹的学生又在这个欢乐的时刻攻占了斜角巷,不绝於耳的笑声此起彼落,不断地吸引着斜角巷里所有人的目光。
金妮坐在露天的咖啡座里,她时而低下头写些东西,时而抬起头来随意浏览所有商店的橱窗,眼前走过一群史来哲林的学生,她有些刻意的撇过视线,却在隔了一秒後,再度注意起那群打着银绿领带的学生。
其中的一个孩子又是一个有着美丽金发的史来哲林级长,金妮浅浅一笑,印象中史来哲林的级长们都有着一头美丽的金发,这像是一种传统,是石内卜挑选级长的主要考量。
『又是一个标准的史来哲林级长。』她喃喃低语着,总是有一些和回忆中相似的地方,让她移不开注意的目光…曾经…他也是那群孩子中的其中一个,曾经…他的金发也是可以让她在人群中一眼看出的标志。
「想什麽?那麽出神。」哈利无声无息的现影在金妮背後,原以为这个方式会使人感到惊喜,结果反而让金妮当场发出尖叫声。
「你的声音还真是响亮,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呢!」哈利用手揉揉差点被震碎的耳膜,拉开其中一把椅子,坐在金妮旁边,笑说:「而且你这样反应,会让我以为我现影的技术很差耶!」
「拜托,你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会吓死人的…」她轻拍着胸口,语气有些抱怨:「还是弗雷、乔治好些,至少他们一出现,一定会有声音。」
「哈哈!」哈利忍不住大笑,还记得他在凤凰会总部被那对双胞胎兄弟的现影术震撼过的场面,有好几次,他都被他们现影时所发出的巨大声响,吓到跌落椅子。而就这点,要他承认弗雷、乔治的现影技术比他好,实在很难,不过…哈利不得不怀疑他们现影时刻意发出的噪音,不是他们的技术比较差,而是他们根本巴不得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们。
「这麽经不起吓,亏你还是个正气师呢!」在哈利等待奶油啤酒送上来的空档,他打趣的说笑着。
「要是有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你後面,看你会不会被吓到。」金妮停下手中的羽毛笔,没好气的盯着眼前的哈利,愤恨不平的说。
「是!是!是!」哈利连忙叠声的说了几个是。他可是亲眼见过金妮下咒的威力,而他可不想顶着满脸的蝙蝠坐在这里。
「你怎麽那麽晚才来?」金妮又重新低下头写东西。
「处理一些艾佛恩先生交代的事。」哈利坦白答道,他随手将金妮刚刚写了老半天的羊皮纸给抽了出来,「这里都是计画好的礼物吗?」他仔细的算了一下,「你少写了花儿‧戴乐古,今年她是第一年加入凤凰会。」
「真的吗?」金妮急急地接过那张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羊皮纸,看了一眼,又赶忙的填入了花儿‧戴乐古的名字,一边还自责的说:「这麽重要的人,怎麽忘了填呢!」
「对了,邓不利多校长会来参加凤凰会的耶诞聚会吗?」金妮低着头又重新清点人数。
「会,他给我的信说他会抽空来和凤凰会的成员联络一下感情。」哈利仰着头灌下一口奶油啤酒,接着才闷闷的说:「连石内卜也会来。」
「什麽?」金妮再次尖叫,「我们哪知道送石内卜什麽耶诞礼物啊!」
「是啊!谁知道他会需要什麽礼物?不会是一罐发油吧!」哈利嫌恶的说。
金妮忍俊不笑,故做严肃的说:「哈利,你怎麽可以用这种态度对曾经教过我们的老师,好歹他也是凤凰会的成员呢!」
「是啊!是啊!他好歹也是成员之一,可是我巴不得他从没教过我。」哈利缓缓地表示,想起了天狼星…想起了要不是石内卜的故弄玄虚…或许…今天,他也会和金妮在这里开心的讨论该送什麽样的礼物给天狼星…他不会原谅石内卜的,一辈子都休想。
「哈利…」金妮望着脸色微沈的哈利,心里感觉得出他想起了天狼星,她轻轻的握住哈利那有些发颤的手,用着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不要再想了,天狼星不会希望你一直记得这件事,相信他绝不会要你用仇恨去记住一个人的。」
她在担心他吗?看着金妮表达善意的关心方式,哈利沈甸甸的心忽而急迫地鼓动着,暖意由她小巧的手传来,让他在属於隆冬的十二月天里,竟些微燥热了起来。
淡淡的红晕窜上了他俊美的脸皮,为了掩饰这微微发窘,他露出一贯的微笑,温和的说:「要是天狼星在这里的话,他可是最没资格要我别用仇恨去记住一个人的。」
「说得也是,他真的是最没资格要求你的人。」金妮放开了哈利的手,淘气的眨了眨眼睛,「我看,现在还是先来解决我们的礼物吧!」
哈利叹了一口气,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那张羊皮纸上,拿起羽毛笔把【书】划掉,改成【袜子】,接着说:「邓不利多他最想要的是袜子,绝对不会是书。」
「是喔!」金妮头也不抬的问:「那穆敌呢?我跟他不是很熟,不知道他喜欢什麽呢?」
「应该只要是有关防御黑魔法的东西,他都喜欢吧!」哈利无心再去猜测谁该送什麽样的礼物,他乾脆放下笔,望着人来人往的购物人潮,随口问:「不知道荣恩他们会买什麽样的食物来招呼耶诞夜的客人。」
金妮拿着羽毛笔快速填上几个字,「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在选购食物和选购礼品这两个选择之中,我宁愿选购礼品。可是荣恩和弗雷、乔治,他们宁愿选购食物呢!真奇怪。」只要一想到,要去买那些蔬果、生肉或是培根的,金妮就觉得麻烦,突然她咬着笔端,像是意识到一件事情。
「弗雷、乔治也跟着准备耶诞大餐?」哈利原本被耶诞橱窗吸引的思绪,一下子被金妮的话拉回了现实。
「是啊,他们还自告奋勇呢!」说完,金妮与哈利两个人互相对视,不祥的预感同时扩散,不用说也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
「绝对不要吃他们准备的食物。」他们两个人在同一的时刻说出相同的话语,而後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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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角巷里的另一端,一名浑身裹着黑色斗蓬的的巫师,斜靠在古灵阁的雪白墙柱後,远远地凝视着坐在遮阳伞下的她。他的目光徘徊在她的身上,没想到,除了魔法部以外,他还能在其他地方遇见了她,即使隔了数百米的距离、即使这中间还夹杂着那麽多的人群…他还是能在这里,一眼就看出她的所在。
远远地…她的笑容,他看不真切,只是由着她随风飞舞的红发,依稀推断她正在微笑。
是什麽事情让她笑了,眼光随着她视线的方向打转,发现了一群史来哲林的学生…是他的学弟妹惹她发笑吗?跩哥的心紧紧的缩着,为了她久违的笑容,值得他再多捐些钱给霍格华兹里的史来哲林学院。
她在等人吗?虽然她时而低下头去涂涂写写,不过她的样子倒真像在等人。
等谁?会是谁有资格让她在那里枯等。曾经是他,而今会是谁呢?即使到了今天,他还是那麽该死的在乎她的一切。
突然现影的波特证实了他的推测。淡淡的恼怒显现在跩哥一向苍白的脸上,是啊!除了波特,还能有谁呢?他的唇抿得紧紧的,只是冷眼的旁观着。
「先生,要走了吗?」家庭小精灵—乌比尖声尖气的问,却发现主人丝毫不想移动的样子。
乌比随着主人的目光,看到了那个面善的卫斯理小姐,想起许久以前那个小姐曾经来拜访主人过,同时也发现了那个小姐原来就是主人藏在照片里的女孩…莫名地,他感觉到自己好像比昨天多聪明一点点。
然後,随着时间的流逝,乌比偏着头看着自己的主人好一会儿,他看主人一直、一直的看着那个女孩,即使那个女孩没发现主人,主人还是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那个女孩。
通常来说,家庭小精灵是不太可能去了解人类间所谓的情感,只是在这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主人的眼里,写满了好多、好多的痛苦…好多、好多的痛苦。
缓缓地,跩哥将斗蓬帽拉起,刻意隐藏住那光彩耀眼的金发,而後他贪恋的看着前方朝他走来的人影,终於艰涩的开口:「乌比,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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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光从古灵阁方向慢慢地朝她心里扩散,连金妮都搞不清楚这时的她是怎麽回事,莫名的心神不宁,好像心里一直有个细小的声音,要她看看古灵阁…可她偷偷地看了几次,除了那个穿着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外,根本没什麽人影。
「怎麽了?」哈利发现了金妮的异状,停下手中的羽毛笔。随着金妮的目光,哈利转过身去,看了看远方的古灵阁。「哪里有什麽吗?」
金妮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多心吧!老是觉得那里好像有什麽声音传出。」
「是吗?」哈利又转过身,看了更仔细一些,「什麽都没有啊!」
「是啊!就是什麽都没有,我才会说我多心嘛!」金妮笑笑的答道。
哈利理解似的点头,对上她含笑的双眸,心跳又不由自主的加快:「那既然没事,不如我们乾脆去采买吧!反正就算我们坐在这里想一整天,也变不出什麽礼物的。」
「嗯!说得也是,不如看到什麽就买什麽,你说好不好?」金妮站起了身,视线又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向飘去。
「这样好,不过我们这麽样,不就跟弗雷他们很像。」哈利眼里充满笑意。
【要错过了!再不去,就要错过了!】突然,她吓了一跳,以为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忽而意识到那只不过是她心里不断重复的声音。
金妮的眼瞳里流露出不解与茫然,搞不懂自己怎麽会对古灵阁那个方向那麽执着?
「怎麽了?还是觉得那里有声音。」哈利站了起来,始终注意着她那坐立不安的模样。「还是,你想去看一下?」
闻言,她遥望着古灵阁好半晌,面露疑惑…虽然哈利也说她该去看一下的,可是她该去看一下吗?突如其来的紧张,使她的理智与情感互相拔河,总让她迟迟踏不出那一步…如果看到了,她会怎样?如果错过了,真的会後悔吗?突然,心里的天平倾斜了一方,脑袋里的声音告诉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下子而已,就那麽一下子而已。
「哈利,我认为我要去古灵阁一趟,非去不可。」金妮指了指百米距离的古灵阁,坚定的说。
皑皑白雪下,他呆立其中,看着她驱身而过的背影,有一种抗拒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滋长。他以为或许是金妮读心术的天赋,真的让她听到了什麽常人没听到的声音,只是封锁住的天赋能听到什麽声音吗?除了…。
他回过神,忙追上前去。在靠近古灵阁的前方,及时的赶上了金妮的脚步,「金妮,别去。拜托你不要去。」才刚说完,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就这样拉住了她的右手,不容她挣脱。
「放开我,哈利,快放开我,我一定要知道站在那里的到底是谁。」她紧张的快哭了,急急地想甩开哈利紧握的手,却怎麽也松不开那交握的手。
「金妮,别去、不要去。」哈利大声的喊。「就算你看了那个人是谁,也没用啊!这一切都改变不了的。」
忽觉哈利掌上的力道加重了些,金妮转过身面对着他,没有回答,却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哈利对她的担忧和她从没见过的晶莹水珠…那是哈利的眼泪吗?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请求或者是其他原因,总之哈利让她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只征征的望向他。
心里的声音消失了,空气中遗留下了她依稀熟悉的古龙水香味,金妮放不开彼此交握的手,只能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前方只隔了几步的古灵阁。
「错过了,真的就这麽错过了。」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金妮的心里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