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阳如同往常般的斜照在斜角巷的石头路上,随着耶诞假期的来临,斜角巷里似乎比往常挤进更多的巫师及女巫,而且加上刚由霍格华兹放假归来的学子,更使得长长的巷道里到处充满了人潮。
(「儿童用飞天扫帚,大特卖…大特卖…一律五折,夫人有兴趣近来看看。」一名穿着浅蓝长袍的巫师,站在挂有『魔根玩具店』的招牌下,大声的吆喝着。
「妈妈!我要那个当耶诞礼物啦!」小小孩扯着母亲的长袍。
「好!我们先看看别的。」那名母亲温柔的对着小男孩说话。)
「哼!这麽多人,一群愚蠢的家伙。」身穿深黑长袍的男子用着别人听不到的音量对着穿着过长斗蓬的人低语着。
斗蓬下的人微微点头,却不作声,冷眼的瞧着身旁嘻笑的孩子,他的嘴角竟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孩子的笑声…呵!呵!是世界上最难忍的噪音,而那个母亲…充其量也只是个愚蠢的妇人,一如他的母亲。
他不经易的发出笑声,随後立刻将斗蓬紧紧的遮住他的身影。即使如此,仍让人忽视不了斗蓬下的人影浑身上下所充斥的邪恶魔魅,那不是一种幸福、也不代表快乐,而是一种与耶诞气氛完全相反的冰冷毁灭。
缓缓的绕过斜角巷,转过一个又一个的蜿蜒走道,终於来到一条阴暗巷道的入口。阳光、欢愉似乎以这个入口做为分界,越过这个分界点,闻不到一丝属於快乐的味道,有的只剩黑暗与恐怖,和周围林立的黑魔法用品店。
在踏进夜行巷的刹那,斗蓬下的人影恍若得到抒解,他轻轻的扭动肩膀,重温着属於他的空气。妖魅的红眼闪着残酷的笑意,原是可以直接使用现影术到这里的,只是他需要一些小刺激,来告诉自己有多讨厌那种快乐的声音,呵!呵!总有一天,他定将整个魔法世界布满着恐怖与痛苦,他要让那种痛苦哀嚎充斥着每个角落,用最严厉的手段来严惩十六年前曾经背叛过他的世界,他的全盛时代终将归来,甚至超越十六年前他曾拥有的一切。
他们停在一间专门贩售黑魔法用品的商店门口,它的招牌直接镶嵌在石墙上方,不同於其他商店悬挂式的招牌,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间黑魔法用品店的与众不同—它就是整个夜行巷中最大的一家商店『波金与伯克斯』,在这里永远都可以找得到你想像不出的黑魔法用品,甚至只要顾客出的起价码,它都能为顾客专职打造出他所需要的东西—不论是合法或是不合法。
「主人,就是这里了。」黑袍男子恭敬的推开大门,深怕门把的铁锈沾污了主人的服饰。
斗蓬下的人影快速的巡视一下周围,用着阴柔的嗓音说着:「在这里不要叫我主人。」
「是的,先生。」黑袍男子恭敬的回答。
「鲁休思,你真不愧是佛地魔王底下最聪明的食死人。」斗蓬下又传出阴柔的嗓音,不过这次明显带有满意的味道。
「马份先生,能见到你真是太荣幸了。」一名弯腰驼背的男子谄媚的来到门前迎接他的大主顾。
「喔!是波金先生啊!」鲁休思‧马份自恃尊贵的点了一下头,当作打了个招呼。
「咦?这位先生挺面生的,又该如何称呼?」依然是谄媚至极的声音。
「瑞斗。」斗蓬下的人简单的回答。
「喔!瑞斗先生,那请问马份先生和瑞斗先生,需要我替你们服务吗?有些新进的货品,你们一定会感兴趣的。」波金先生双手交握着微笑。
「不用了,波金先生,你先帮我们准备一百个人头骨。」鲁休思‧马份贴身的靠在波金先生的耳边,低语着:「要全是麻瓜才行,而且只能是非自然死亡的。」
波金先生点点头,双手依然交握,「这个没问题!没问题!只是价钱方面…」
鲁休思‧马份冷冷的打断波金先生的话:「只要这批货是真的,价钱方面我可以提高一些。」
「喔!这好谈…好谈。」波金先生眼里闪过金币的光芒,难得这次的鲁休思这麽好做生意。
他拍拍胸脯保证:「先生,本店绝不会让先生失望的…这个马份先生大可放心。」这一大笔特殊的订单,代表就是一大把金加隆啊!
「其他的…我们先自己看看,等有中意的话,明天在一起送到我府上。」鲁休思‧马份冷冷的表示。
「那好的,有需要介绍的话,不要客气。」波金先生微笑的站回柜台後方,不打扰今天的大主顾。
瑞斗仔细的盯着玻璃柜中的一本约略手掌大的黑色本子,总觉得有几许熟悉,他缓缓的放下斗蓬,贴近玻璃橱柜,用着痴迷的眼光看着『它』。
这本好像…好像他学生时代曾写过的日记。心微微颤抖着,他的心在跳吗?他的心会跳吗?为什麽会对『它』那麽执着,他想不起来,只知道有一件很快乐、很快乐的事记载在日记里…什麽事呢?他忘了!可能是将攻击事件嫁祸给那个巨人混血儿的那件事吧!可是,那件事值得那麽快乐吗?瑞斗真的想不起来。
「鲁休思,记不记得那本日记?」
「记得,先生。」鲁休思的脸色微微有些异样。
「那本日记呢?」瑞斗轻柔的问,是一种随心也是一种不在意。
「先生,那本日记早就被魔法部搜走了。」低着头,不敢正视。
「喔!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个问题以前我就问过了。」阴柔的嗓音再度传出,依然不动声色。没有人能逃得过佛地魔王的眼睛—鲁休思在说谎,他以前就知道了,只是依鲁休思忠心的程度,佛地魔王故意选择相信他。
「是的,先生以前就问过了。」
「是吗?搜走就算了。」也是如同上次的回答,反正佛地魔王不需要快乐的记忆。
「波金先生?」瑞斗敲敲玻璃柜,声音清柔的吓人。
「是!」波金先生快速的由柜台後方出现,「喔!是瑞斗先生…不!瑞斗少爷有什麽事?」原本还以为瑞斗先生和马份先生年纪相当,想不到斗蓬下竟然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帅气男孩,波金先生呆了呆…只是,对一个浑身上下充满魔魅气质的男孩而言,那红色的眼瞳倒是少见清澈,忙低下头,深怕再注视他的眼—那双眼瞳充满罪恶血腥,让人心生恐惧。
「这黑色本子有什麽作用?」又轻敲玻璃柜,露出一向少见情绪,一种想占为己有的情绪。
「哎呀!少爷的品味真是卓然,这是传说中的『恶魔契约』。它是一本会噬取灵魂的日记,只要在这本日记写上希望,它就能帮你达成,不过达成之後灵魂将反被噬取,最後会比死还不如啊!」波金先生脸上明显的有些惧意。
「比死还不如!」男孩反覆诵了一次。他冷冷的笑着,红瞳闪烁着摄人的光芒,喃喃自语着:「呵呵!这滋味我尝过,的确是不怎麽好受。」
「少爷真爱说笑。」波金先生不自然的讪笑,总觉得那个叫瑞斗的少年话中有话,使人摸不清头绪。「那…少爷打算要吗?」他脸上再度堆起谄媚的笑,巴不得赶快成交一笔买卖。
「不用了,比死还不如的东西会污辱了我对它曾有的幻想。」他轻喃着,眼里虽然还有对『它』的留恋,但眼神已理智许多。
「好的,少爷可以再看看其他东西,其他东西一定不让少爷失望的。」波金的脸上虽然还是谄媚的笑脸,但笑意明显黯淡了些。
大门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波金先生撇下鲁休思‧马份和那个瑞斗,又打算去大门迎接新顾客。
「马份少爷,你怎麽也来了?」波金语气很是吃惊,他们父子是以『波金与伯克斯』做为连络站,是不是?
「不用招呼了,马上准备幼年独角兽的兽角,本少爷赶时间。」跩哥不耐烦的挥挥手,只身一人的大少爷,在这种地方显得突兀。
不经易看到对门橱窗的人头骷颅,冷冷一笑…对他而言,那种东西称不上可怕,只是这种地方不适合金妮接触,若不是如此他不会留她一人在斜角巷里…这种属於黑暗的魔法世界,不该是她那种规矩女孩应来的地方。
与她的差距总是在这种时候刻意的被凸显了,他们之间的差别…不是身份的不同、亦不是地位的差距,而是她身上属於阳光的味道,与他习惯的阴沈有着天与地的差别,恍若暗夜的孤星永远感受不了那属於阳光的炙人温度。
「好的,马份少爷,稍等一会儿。」波金用着黏腻的嗓音说着,缓缓的走到商店的後方去准备东西,不一会儿,捧了个小包,递给跩哥。
跩哥拉回远方的视线,终於看清柜台前方的人影,「呃?父亲!你怎麽在这。」难怪他总感觉身後有熟悉的目光在注视自己,原来这不是错觉。
他一愕,瞪着父亲身旁的那个少年,他的父亲很少会和年纪不相当的人站在一起,这情形虽然意外,可是仍比不上少年天生所散发的魔魅气质更令他意外,跩哥正眼打量他,少年的那双红瞳竟莫名的令他心惊,猜测…这会是那个人吗?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怎麽高尔、克拉没跟在你身旁,要是有了闪失怎麽办?」鲁休思佯怒,对於跩哥竟敢正眼看着主人,有点胆寒,从来没人敢这麽做。他微微瑟缩着,怕自己的儿子会在不小心中得罪主人。
「有他们在,我才容易出问题哩!」跩哥慢条斯理的说道,即使是和他父亲说话,眼光还是一直未离开过父亲身旁的那个少年,发现他也正用了饶有趣味的眼神盯着自己,低笑着…显然他们两人对彼此的兴致都是相当的。
「鲁休思,他是马份家未来的继承人?」少年阴柔的嗓音插入父子间的对话,语气中没有不悦,倒有几分兴趣,这年轻人的天生傲气比起他的父亲更多了抹自信非凡的光彩,真是有趣啊!
「是的,先生。他是跩哥‧马份。」鲁休思的语气十分平静,听得出他已知主人不怪罪跩哥的无礼。
跩哥明白的笑了笑,果真是那个人啊!难怪血液里充满着蠢蠢欲动的滋味,即使如此,仍是不动声色。突然,念头一闪,想起邓不利多的话,有抹恐惧在他心里升起…怕金妮在这时候闯了进来,她该是不会的,只是心里的恐惧挥之不去。
「没想到你的儿子一点都不像你啊!他的模样倒像承袭他母亲的美貌。」瑞斗仔细的审视眼前的金发少年,这世上,少有人敢正视他的眼,而这未来的继承者就是其中的一位,微微的一笑,看得出他将会是佛地魔王最有力的助手。
「呵呵!连他的能力也比你强,唉呀!鲁休思想不到你有一个这麽优秀的继承人啊!」瑞斗又笑了,这小家伙看他眼神还真直接。
「是啊!跩哥是个爆炸的天赋者,如果好好磨练的话,要炸掉一条街应该也不是问题。」鲁休思恭敬的回答,掩不去语音里的一丝骄傲。
「还有一年就是抉择了吧!」阴柔的嗓音再度响起,恍若有一抹迫不及待的味道。
「是的,先生。」鲁休思恭敬的答允。
瑞斗缓缓的走到跩哥的眼前,直视着他,在彼此的眼里激荡出勾勒未来蓝图的火光…他们的世界、属於他们的黑暗魔法世界。佛地魔王难得的笑着,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孩子必定能为他做一番不凡的事业,他将在属於他们的未来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
「你愿意跟随我吗?」是询问,佛地魔王第一次用询问的方式,对一个他认为有价值的人。
「我不知道。」跩哥压制住血液里的悸动,冷淡的回答。
淡蓝的眼眸里有些微抑制的光芒—眼前的这个人一直是他想追求的梦想,但到了这一时刻,他反倒迟疑了。他的心已经有了比梦想更重要的东西,为了金妮,他对那个人的梦想逐渐远离…怕她和那个人的相遇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有意思,没想到你不是一口答应,我还以为我们的血液是相通的呢!」瑞斗又是阴柔的笑,接着说:「那等你知道了,再来找我。」
佛地魔王宽容的给跩哥没有期限的时间,因为佛地魔王相信血液里的互相呼唤,终会促使他们走在一起,这是一种宿命,是一种至死交缠的宿命,不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愿不愿意…。
「这里也没什麽有趣的,那我先走了。」瑞斗转头对鲁休思说话,临去,回看跩哥一眼,冷笑着…相信他终究会回到他们的阵营,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是的。」鲁休思没有反驳,但在下一秒钟那个人早已施了消影术离开,一点也不在乎鲁休思的反应。
「跩哥,你该知道他是谁吧!你竟敢违逆他的意思,要不是主人已经给你最大的宽容,你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鲁休思扳起脸孔,冷冷的教训儿子:「现在你到底还打算想些什麽?」
「父亲,你我都很清楚的知道他是谁…只是这件事情我需要思考一下。」跩哥慢条斯理的说话,不想忤逆父亲,但也不希望父亲干涉他的决定。
「还说这种话…你要知道,再过一年,你就要做为马份家族的继承人了,我不希望你做错误决定。」鲁休思气急败坏的说,带着警告的神情盯着跩哥。
「父亲,我会做我自己想做的决定。」他正视着自己的父亲—鲁休思,亦有让人不容忽视的坚持。
突然想起她来,跩哥知道他的决定将与她息息相关。笑意淡淡浮现,原本毫无表情的脸庞竟有些温柔神色,现在的他已经有最重要的东西了…如果追随那个人,将迫使与她分离,他会放弃,只求与她相守。
「好,你要自己想清楚,就让你自己想清楚,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是马份家的子孙。」鲁休思忧虑的说道。
望着跩哥高深莫测的笑容,鲁休思的心头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他的孩子似乎越来越不受他控制。他会选择成为他的敌人吗?鲁休思不可置信,硬是强押下心里的那分疑惑。
「跩哥,下午早点回来,你母亲等着看你呢!」在鲁休思施消影术离开之前,仍不忘交代一句。
跩哥冷静的等了一会儿,终於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伪装的沈稳,终於在父亲和那个人离开之後,彻底松懈了。他一向少有紧张的情绪,而此刻却为了金妮开始冒冷汗,在这时他终於体会了邓不利多的含意、那种隐瞒真相的真正含意。如果…让他看到金妮,而成功的连结起他的记忆,跩哥相信那个人绝对会存心对她不利,那个人不会在乎她的,他相信…从彼此了然的眼里,他能看到那个人的血腥,会直接摧毁曾带给他温暖的人。
只是金妮呢?脑海中一直没忘记储思盆里的小金妮那种全心信赖汤姆‧瑞斗的模样,如果又遇到那个人呢?他的金妮会改变心意吗?他不知道,只觉得害怕…怕再相遇的时刻。
跩哥对那个人的梦想,在这时候崩解了…不明白是为了金妮的安危,还是为了其他…只是他宁愿就这样一辈子不让他们相遇,对金妮而言,虽然是自私了点,但这也算是为了她好,全心的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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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你不用陪我等的。」金妮坐在露天咖啡座的遮阳伞下,专心的搜索路过的行人,眼前闪过许多史莱哲林打扮的学生,却没一个是她想看的人。
「我没有啊!只是刚下火车,在这里休息一下而已,等一下再去找荣恩他们。」他温声的说,作势搥搥肩膀。哈利当然知道金妮在这里是在等谁,只是他不忍让她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这里…他愿意陪她等一个他讨厌的人,只要看到跩哥‧马份的身影,他就会马上起身离去。
金妮尴尬的笑了笑,又误会了他的意思了,还好哈利不会太介意…想想,说得也是,哈利怎麽可能陪她等跩哥。
「他对你好吗?」无意识的问出一直想问的话,惊觉不恰当时,话却已溜出了口,想拦也拦不住。
呃,这什麽怪问题?金妮睁大疑惑的圆眼,偏着头看着哈利。随後,圆眸露出笑意,了解到哈利指的『他』是谁。
「怎麽可能不好?」她脸上起了微红的薄晕,慧黠的眨眨眼睛,笑着说:「他要是敢对我不好,我会揍他的。」
「是啊!他怎麽可能对你不好。」哈利柔声的说道,脸上的笑是全心的祝福,只要知道马份待她好…这就让他放心了。
「今年是我们第一次回洞穴屋过耶诞节,不知道我妈是不是还会照往常一样,又织毛衣给我们。」
金妮拖住下颚,苦着一张小脸:「我不想再要红色的毛衣了。」头发都已经是红色了,要是再穿上红色的毛衣,在这种特殊的节庆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给耶诞老人打工呢!
哈利抹上轻柔的笑意,对於卫斯理太太每年织给他的翡翠绿毛衣,感到十分的窝心,只是…卫斯理家的孩子,好像没一个像他如此的心怀感激。
「你都是红色啊!怎麽从没见你穿过?」哈利一向只知荣恩是茶色的。
金妮露出被打败了的表情,指了指自己,「你真的认为我适合穿红色衣服吗?」
「没有不适合的道理。」哈利直接的回答,只觉得金妮如阳光般的笑脸,穿什麽都是适合的。
突然,隐隐觉得头上的疤似乎有些抽痛,哈利一手按着疤痕,勉强镇定着,不想让金妮认为他小题大作。他环顾四周,压根不认为佛地魔有出现在这附近的可能,唯一只剩下另一个原因了,或许佛地魔又打算进行什麽攻击事件了。
「哈利,还好吗?」金妮露出担忧的神情,依稀知道疤痛的含意。
「没事的。」哈利摇摇手,当作没事。自从佛地魔复活後,他疤痛的机会就比以往高出许多,这种情形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如果不行,我们就赶快回去霍格华兹。」金妮明白,只有在有邓不利多的地方,那个人才不敢肆无忌惮。
「不用的,这真的没什麽,这次的痛比起以前要轻微多了,我想这可能只是一种警告而已。」哈利轻描淡写的,不想再让金妮担心。
「要是真的喔!」金妮直望着哈利橄榄绿的眼眸。
哈利柔柔的笑道:「我没骗过你,不是吗?」微笑,心头却微微酸涩…他是从没骗过她,只是有不能跟她说的秘密。
金妮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哈利真的没骗过她吗?随即笑着点头。
又等了一些时间,只见金妮站了起来,语气颇为不耐烦:「不管了,我去找跩哥好了。」她受够了,一直坐在这里盯着人来人往的游客。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哈利疑惑的问。
「知道啊!只是他不希望我去而已。」金妮没说出—事实上那个地方,连她妈也不准她踏进。
「如果你知道就好了,那就去吧!」哈利柔声的说,不多问清楚,是怕她误以为自己在干涉她。
金妮微微笑的挥挥手,消失在人群里。哈利望着她的背影,呆了呆…不知道这是什麽感觉,看着她很快乐,他应该也是要快乐的,只是独处的他,却在她离开後没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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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跩哥。」熟悉的清脆嗓音响起,惊醒了兀自沈思的跩哥,只见金妮在『波金与伯克斯』大门外探头探脑的,模样好不可爱。
跩哥推开了门,走了出去。这夜行巷不是她这种规矩的女孩该来的地方,尤其是那个人前脚才刚离开…跩哥的背脊不自觉的发凉,为了这个差点相遇的时刻,他觉得他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你怎麽进来这种地方?我不是说等一下我会去找你。」跩哥淡然的音调里有一抹焦虑,想挡住身後有着骷颅的恐怖橱窗。
「可是你好久喔!结果我就决定自己探险看看。」金妮顽皮的吐了吐舌头,这里真的不太像是正常的魔法世界。
「你以後不准再做这麽危险的事,也不可以再进来这里。」跩哥紧搂住金妮,深怕怀里的人儿遇到难以想像的危险…这里是夜行巷,真的不适合她。
金妮的双颊飞上红晕,在跩哥的怀里推推他,至今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亲昵,虽然她很喜欢他,但在夜行巷里,感觉就是有些怪异。
「为什麽你可以来,我就不行。」金妮小声的抗议,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跩哥摇摇头,没有说出她不适合这里的这种非理性理由。「我只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踏进来这里。」像要获得永久的保证,语意里有着深深的恳切。
「为什麽?」金妮习惯性的好奇。
「别再问为什麽了,我只希望你答应我。」跩哥紧抱着金妮,心微微痛着,不想解释也不敢解释。
金妮躲在跩哥怀里,倾听他的心跳,噗通!噗通!感觉心的声音好像有许多异样情绪,她不禁怀疑他会为了什麽事而心生恐惧,是为了她踏进斜角巷吗?她轻声的问:「你在害怕吗?」
跩哥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因为我踏进夜行巷?」金妮抬起头来凝视跩哥,倍觉温暖。
跩哥拨开金妮额前的刘海,怕发丝刺到她水灵的双眸,温柔的说:「是的,因为你踏进夜行巷,所以我害怕,我不希望你遇到危险。」
金妮的脸上再度出现红晕,每次只要跩哥一出现温柔的神情,她总是无所适从,而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答应我,好吗?」声音轻轻柔柔的,深怕惊醒她似的。
金妮无意识的点点头,这样的跩哥让她看得失神了,在这种时候,无论他说什麽,她都会无异议的答应。
「那我们说好了,你以後都不可以来夜行巷喔!」跩哥轻轻的抬起金妮的下巴,轻啄一下她的小嘴,这次又是他占了上风。
突然,金妮恍若惊醒,失声的叫道:「我刚刚又答应什麽?」
「你答应以後再也不进来夜行巷了。」跩哥懒洋洋的说着,语里有一抹得意的味道。
「你不能每次都用这招啦!」金妮哭丧着脸,突然想起刚刚好像发生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你刚刚没做奇怪的事吧!」印象中,好像是跩哥吻了她,只是金妮不好意思问出口。
跩哥牵着金妮的小手,无谓的耸耸肩,用着惯有的嗓音说:「没什麽奇怪的事啊!」
「真的没有?」慢慢的步出夜行巷,来到人潮汹涌的斜角巷。
「如果吻了你一下,算是奇怪的事,那就当有吧!」跩哥懒洋洋的说。
「什麽?你真的有。」金妮觉得自己浑身冒着热气,火红的秀发就像正在燃烧般的火舌。
「你不能每次都趁人家意识不清,做些…」金妮努力搜索适当的字眼,终於找到一个适当的说词:
「做些无理的要求。」
「你也可以用美人计啊!」跩哥尝试的建议着,事实上他可是很期待。
金妮转过头,冷眼的瞧着跩哥,这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不对的地方。
「美人计?」声音清清冷冷的,最後爆发:「这根本不是事情的重点。」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考虑。」跩哥用一副早就知道的口吻说着。
「我…我会被你气死的。」
「哎!别气了,我们去帮你买一根新魔杖吧!然後再帮你挑几件可以看的长袍,你看老是穿黑色的旧长袍,都显现不出你有多美丽。」跩哥贴心的施了个微风咒,
尝试降低金妮的火气。
「等一下,我只答应接受魔杖而已,为什麽还要买长袍?」
「喔!魔杖是朋友间的礼物,而长袍是男朋友送给女朋友的礼物。」
「可是我没什麽礼物送你。」金妮语音微辇,时间太匆促了,她根本没时间准备。
「有,刚刚你已经送了。」跩哥认真的说。
「什麽?没有啊!」疑惑?金妮想不出她到底送了什麽东西。
「有,你忘了而已。」跩哥没胆说出,她送他的礼物,就是他强索来的吻,这要是让她知道的话…他可不敢预测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