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驟雨-參商元年 — 第一章 我們都是高雄的夏天 之二

四、就是要唱歌给你听

你是申仲筝。第一次看到你本名的时候,愣了一下,想说怎麽有人会用「筝」这个字取名字,还真是特别。但我好像也没资格说你,商锺路,我的名字也不大好念,怎麽想得到後来这三个字被你念成经典?

都是高雄人,都曾是白衣黑裙的女孩,这些连结让我感到好亲切。你跟我同岁,大我一届,也许还是曾照过面的学姐。处女座,与我的金牛座同在土象,也跟我心里那段永恒的典范一样。这些关键字,别人看来莫名的坚持,却让我想认识你。你开朗的就像高雄的夏天,不知道感情是不是也那麽炽热。我不知道你长什麽样子,没想过你会不会是我喜欢的类型。因为我喜欢的感觉,宁静而且温馨,跟我这样的人不大一样。那时候的想法单纯也直线,只是想认识你。同在高雄,见得到面。

啊,你是国小老师,跟Maha老师一样的职业。

什麽年代,怎麽刚认识就交换本名跟电话?也许是天气太热,思路断线,在那一瞬间激起什麽火花,化成我们天空的星光。当那组号码映入我眼帘的时候,不把这通电话打出去的话,我今晚大概睡不着吧。

「喂!」

「干嘛?」

「我唱摇篮曲给你听好不好?」

就这样没头没脑的丢了一句,我就唱起歌来了。上次这样唱歌给人家听是高中的事了吧,虽然我前不久才去KTV,应该没有那麽缺乏听众,可是我就是想唱。

摇篮曲被我的过high的语气唱得像「起来!现在也才三点。」,虽然现在也真的是凌晨三点,你听了应该有点哭笑不得。唱完我像孩子般向你邀宠,就跟很多很多年前我念故事书给Maha老师听一样。

「好棒~喔!」像哄孩子似的不大诚恳的语气,以後我还要听很多次。

「因为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开朗,所以打100分。」你倒是很给面子。

五、这告诉我们认人要认清楚

拎着行李,往寒轩大饭店报到。我要在这里三天,三天没有网路,得暂时跟我的部落格还有网友们说掰掰。我有写明信片的习惯,每次出去玩,白天人家在跑行程,我在找邮筒;晚上人家在睡觉,我就要牺牲睡眠写明信片。大饭店房间通常都会附明信片跟信纸供客人使用,看到这些我就手痒了,写给新认识的朋友好了,有两个。

正当我要打电话跟她们要地址,手机响起,是不认识的号码,我猜是台南那个朋友吧,

「喂~你在干嘛?」很有精神的声音,我都听得出电话另一端她的笑容了。

「你打来的正好,我要寄明信片给你,正打算跟你要地址耶。是台南县永康市…」拿起笔,歪歪斜斜的写了起来…。

「台南县?我住高雄啊。」对方显得很疑惑。

啊,不是台南那个,是申仲筝。这下尴尬了,当场被抓到我同时写信给两个网友。真是个认声音的白痴,我在心中骂自己千遍万遍,但也无法把丢掉的脸捡回一分一毫。「是这样啊,哈,我以为你住台南勒,你怎麽会用这个门号打来?」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轻笑,「我想吓你一跳啊。哦哦,你把我当成别的网友厚?」对方果然还是发现了,而且还懂得穷寇必追,拼命的挖苦我。

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你之前说,我网志里有你的大学系队学妹的照片?」

申仲筝说过,我以前的家教学生是她大学学妹。天底下就有这麽巧的事,最巧的是还被我遇上。

「对啊。你问李智妍认不认识仲筝?」她轻快的说。

这麽说我兴趣就来了,「真假啊,我打电话去跟她确认哦,你等着。」反正我左手有跟朋友借来的亚太,右手有我固有的中华,就斜躺在床上,找到了智妍的号码拨出,

「智妍,你是不是有一个学姐叫仲筝?」

「chong-cheng?我认识很多个耶,你说哪一个。」智妍的声音还是那麽俏皮,学姊妹果然一个样。李智妍是我的家教学生,是个大正妹,不过是跟我没什麽关系的大正妹。

「就你系上的学姐,她说她跟你很熟。」

看来对方一副听不懂我在讲什麽的样子,我把另一支手机凑到耳边,「你该不会是诈骗集团吧。她说她不认识你耶。」我揶揄申仲筝。

「你就跟她说是打排球的那个。」

我如实转述了。

「哦哦,狒狒啦,没有人在用她的本名的啦,如果是狒狒,那的确是我最熟的一个。」她的声音豁然开朗。

狒狒?不认识。如果是猕猴的话,我们学校倒是很多。

在那一晚的电话中,我就不停的从智妍身上拼凑我心中的那个申仲筝。是什麽个性的人呢?喜欢什麽?我们可是有两年展书授课的过命交情,她一定会帮我的啦。虽然我那时候刻意在心里忽略掉,为什麽需要她帮我收集情报的原因。

「她喔,有点凶哦,你要小心一点。」睡前她给了我这样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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