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篇】
话说,当严子珑听见张伟德及张夫人说出颜如玉之名後,即见原伫足於张府门前的两位人士,於皱眉互觑一眼後,便神色诡异的匆忙离开。
当然此二人之举,与蜂拥向前来的人群是恰恰相反。所以甚觉有异的严子珑,在对张家母子一说完话後,便也随即尾随而去,留下张家的人在那庆祝状元郎的归来。
半天之後──
张家门前。
「多谢各位乡亲来迎接我们家的伟德,不过,伟德在赶了好些天的路之後,已是十分疲惫,所以,我张某人想请各位乡亲先回,改日有机会时,我张某一定会摆几桌流水席来请宴大家的!」张老爷朝依依不舍离去的人群说道。
而张府门前的大伙儿一听以後会有流水席可吃,倒也开开心心的一一散开,回家去了。
这时,张伟德扶着母亲,跟在张老爷的身後,一同往家里头走去,准备详细禀明过去这半年多来所发生的种种及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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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三刻钟之後──
张家大厅。
「儿子呀,娘也是这麽觉得,好似冥冥之中,老天爷就是要你替如玉出头,讨回公道哪!」听完了张伟德所述之一切,张夫人不禁心发感言的说道。
「爹,您认为呢?」张伟德朝坐在张夫人另一侧的父亲问道,他想知父亲有何看法。
「爹呀,只希望这一切恩恩怨怨能早点解决,有恩报恩、有冤报冤,所以日子能安安稳稳的过喔!」老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实在不好受。「啊,对了,伟德呀,你说那位什麽厚亲王的,是来帮你忙的,那他现在哪儿去了啊?」
「是呀!」张夫人道:「他要我和伟德别谈如玉的事,然後就走掉了,那他会上哪儿去了呢?」
看倌,您道咱们的厚亲王能去哪里呢?
※※※
一离开张府的大门前,在闪避过看热闹的人群之後,严子珑便将身子一纵,跃上附近民宅的房顶去。凭藉着他不凡的轻功,严子珑脚踩着瓦片,一路跟踪辛子练和顾敬安。而就当辛、顾二人准备上自家的马车前,他听见以下的对话──
「表弟呀,那张老头果然是收留了颜家的丫头。不仅如此,从那傻小子和他娘的对话听来,那丫头好像还已嫁了那张书呆了。」
「哼,好样的!这张老头竟敢与我顾敬安作对,看我如何慢慢的对付他!」
「我说表弟啊,但是那张呆子现在已是个状元郎了,咱们动得了他们家吗?」
「唉,我说表哥,怎麽事到如今,你还是对我的能力感到怀疑呢?我告诉你,从我顾敬安懂事以来,还未碰过任何事,是能难得倒我的。哈哈哈──」
「听表弟这麽有自信的笑声,难道……」
「我告诉你,向来状元是官拜翰林,所以过不了几日,那张呆子便又得离家,赴京准备就职去了。到时,等他一离开,便是咱们好好的来跟那张老头玩玩的时候了!」
「哦,所谓『天高皇帝远』,那张伟德即使是为朝廷官员,但也管不到咱们哪!哈哈──,不过,表弟你要如何处置那颜家闺女呢?」
「她嘛……,嗯,我得先知晓她人在何处,才能决定如何对付她。」
听至此,辛、顾二人已上车,车下轮轴已转动,严子珑无法听闻接下去的任何谈话,不过,也够了。
接下来,在询问过路人後,严子珑便直往县衙的方向而去,因他感到需要尽速审理此案,所以得让县太爷先知道,明日他的县衙将为钦差巡按所用。另,他严子珑也有些「帐目」,想要跟县太爷核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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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
张府大厅。
「老爷、少爷!厚亲王回来了!」阿福急急忙忙来报。
一会儿,便见严子珑略显疲累的缓缓步入厅内。
「王爷,您上哪儿去了?」张伟德随即迎上前去。
「去县衙走了一趟,告知知县大人明日颜作志的案子将要由巡按大人重审。」严子珑还不想说太多细节。
这时,尚未和严子珑好好打过招呼的张老爷,也赶忙走近前来说道:「先前草民不知阁下是厚亲王爷,没好好的……」
「张老爷不用多礼!」严子珑知他想说什麽,「既然我是微服出巡,就不用顾虑那些繁文缛节,还请张老爷称我一声『世侄』即可。」
「啊,这……好!那我张某就不多客套了。」严子珑的这番话,让张老爷忍不住打从心里喜欢起这位不摆架子的王爷。於是就听他说:「世侄呀,天色已晚,不知你用过晚膳没?是否想休息了?要不要让厨子为你准备些夜宵?」
「子珑在知县府第时,已蒙招待,无庸麻烦。至於休息,可能还要再等一会儿,因子珑尚需与伟德商讨明日审案时,该注意之事项。」
「这样啊。」应了声後,张员外转过来对张伟德说:「儿子,那你就领世侄到书房去,那里有纸笔墨,若需要抄写个什麽的,也比较方便。」
「是,爹。那就请爹先休息,孩儿与王爷讨论完毕後,再回房去。」
「好,那爹便去陪你娘了。还有,世侄你如果有什麽需要,请尽管告诉伟德,不用客气啊!」交待完毕後,张老爷便往内室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