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篇】
董秀蕊一听见张伟德说她看起来眼熟,便对他笑说道:「你当然对我感到眼熟喽!因为咱俩有一面之缘,且都想得到那间烤鸭铺的真传秘方!」
「啊,小生想起来了!您是排在我和如玉身後的那位大娘!对吧?」张伟德忆起烤鸭铺前那一景,也明白了她家那位「跑腿的」老爷,就是为皇上做事的厚亲王呀!
「呵呵,没错!咱俩还真是有缘哪!」能碰到同好,董秀蕊也很乐。「对了,你和那位如玉姑娘,後来吃完那烤鸭之後,可曾嚐出其中特殊滋味来?能否知那烤鸭的抹料为何吗?」
「大娘,实不相瞒,那其中滋味还真是难以形容!是脆中带嫩、嫩中带劲、劲中带香、香中带……带什麽呢?该如何描述呢?」张伟德不知不觉的站起身,两手负背,摇头晃脑的思索起来。
而就当他迷失在自己的思路中,对一切皆不察时──
「状元郎小心!」厚亲王身子一跃,来到张伟德的身後,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及时拦阻住往书架直撞去的他!
「啊!」张伟德醒过来了,但随即无限惊恐的转头往皇上的方向望去,因就怕皇上怪罪。「皇上,草民不是有意……是因如玉不在身旁,所以……」嗯,他的老毛病又复发了。
「罢了、罢了!」皇上挥了挥手,要严子珑将张伟德「提」回座椅上坐好。「你也别再想那烤鸭了!当务之急,该是如何处理这冤情才是。」
「是,皇上教训的是!」张伟德对皇上拱拱手的说。
「厚亲王,你看,这事如何处理比较好?」皇上问严子珑的意见。
严子珑答说:「禀皇上,这事可以两种方式处理。第一、让微臣出面,亲自将全部的案子调出来重审。或者……」他看了张伟德一眼後,续道:「皇上可特封状元郎为『巡按』,让他亲审他老丈人的案情。」
听毕,皇上边点头、边想、边说:「这巡按的品秩不高,所以,若朕封状元郎为巡按的话,应该不会引起朝中大臣们的反弹才对。而另一方面,巡按的权力却是极重,得以斥罢府县官,对三司亦有实质上的罢免权,不过并不常驻,事後便即还权於朕,因此朕亦不用顾虑太多……嗯,好,就这麽决定了!」
皇上思量完毕後,便对张伟德说:「状元郎,朕即刻封你为钦差巡按,命你快马加鞭赶回清平县去,将有关颜家、颜作志的案子,重新调出亲审!另,朕亦派厚亲王微服出巡,在旁暗中对你协助,帮你早日将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谢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伟德连忙往地上跪趴下去,对皇上行大敬礼。
而一旁的严子珑,也随即站立,领命的说:「微臣遵旨。」
但,「堂弟皇上,那堂嫂能做什麽呢?」董秀蕊摇着双臂,要大家别忘了她。
「啊,堂嫂也想帮忙吗?」皇上问。
「对呀,说来说去,我跟这状元郎还挺有缘的,且同是烤鸭的爱好者,所以,我也要帮忙!」她拍拍胸脯,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
「好!就冲着堂嫂这话,堂弟许你与厚亲王同行,堂嫂就一路见机行事,能帮什麽,就帮什麽吧!」其实皇上也不知董秀蕊能帮何忙?但又不忍拒绝她,所以就将这难题推给厚亲王喽!
严子珑一听,禁不住狠狠地瞪了正在奸笑的皇上一眼。但皇上也不以为意,继续满心喜悦地当他的老狐狸。
所以,这事便如此决定。然而,就当众人欲离开,准备各自回去整理行囊好能如期出发时,张伟德突然面露难色的说:「禀皇上,方才皇上要门生快马加鞭回故乡,但是,门生不会骑马,只会驾马车,那该怎麽办?」
且说,这未料张伟德会有如此愚蠢一问的皇上,正当不知该如何回答时──
「哈哈哈,状元郎呀,堂弟的意思是要你动作快一点,你不想骑马也无所谓,你只要将马车驾快一点就成了!」董秀蕊大笑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张伟德尚待学的,还有很多呢!真是多谢王妃指点。」张伟德感激的说。
「那里、那里!不过,你在殿试时,所论为何?怎麽会让堂弟这样欣赏你,一下就选擢你为状元呢?」董秀蕊於边跨出房门时,边朝走在她身旁的张伟德问道。
而张伟德也立即答说:「不瞒王妃,小生是以烤鸭为喻……」两人是一个说得高兴、一个听得快活,竟自顾自的越走越远。
这时,被妻子抛在脑後的严子珑,忍不住自嘲的说:「唉,想我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抵不过烤鸭的魅力,悲哀呀!」话落,他苦笑的摇摇头,赶紧大步的追老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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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匆匆,半个月已过──
清平县,张家府第前。
「霹雳啪啦」响个不停的爆竹声,打破了宁静的午後。青白色的鞭炮烟雾,迷漫充斥满是人群的街道。
是的,早接获消息,得知张伟德今日会返家的清平县乡亲父老们,是一大早就挤在张府门前街道的两旁,等看本年新科状元。只见有拿椅凳来等的,有扶老携幼的,有左邻右舍结伴同来的,真是比过年过节还要来得热闹。而喜主张家,更是在门前备糕点茶水,来款待乡亲们的热情!
却说此时,就当门口的众人,满怀兴奋欣喜的心情在等待着张伟德的出现时,忽见一辆装潢富丽的马车正缓缓驶向前来,且不一时,竟来到张家门口停下!
「张状元回来了!」群众中有人突然高喊了一声。霎时,万头钻动,全来到马车旁,欲亲睹状元郎的风采。
未料,马车上的帘子一掀,下车来的,却是辛子练与顾总管!
「噢,原来是他们呀!」人群失望的呻吟了一声後,又纷纷的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