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篇】
话说,当皇上瞧见严子珑脸上那「相公疼爱妻子」的光采後,便也想起一主意来,他说:「我说厚亲王啊,朕好久没做媒了。上回做媒,是为临阳县的何知县及李郡守之女李涵双指婚那事。没想到时光流逝之速,十一年已过了。」
「皇上的意思是?」一听堂弟自称为朕,严子珑知是开始以君臣之礼相待之时了。於是,他恭敬的起身,拱手揖身问道。
「朕是想在宫里选一公主,赐婚给这位新科状元,将他收拢在朕的身边为朕办事。」
「这事,全凭皇上定夺。」无异议的严子珑,再对皇上一揖的说道。
「好!那就这麽办!」皇上很高兴厚亲王也同意此想法。不过,他尚有一更好的提议,於是,就听闻他对严子珑说:「另,三日後,当所有本年度殿试合格的进士们,一齐上集英殿来接受唱名赐第时,朕想请厚亲王妃前来观礼!因我想,堂嫂一定会喜欢那位『烤鸭状元』的。」说起董秀蕊,他总觉得不能以皇上的身份自居。
「什麽?!万万不可呀,皇上!她、她、她、她会把集英殿变成烤鸭店哪!」爱妻子是一回事,但放纵她,却是绝对使不得。
「堂兄,难道我这主意不好?」
「不好!」严子珑拼命的挥手。
「有欠考虑?」
「是,非常欠考虑。」严子珑猛点头。
「知道了!」嗯,为免与厚亲王正面冲突,皇上决定三日後,将偷偷的领堂嫂来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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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时间──
客栈中。
「哇哇哇,我完了!如玉,我对不起你呀!」张伟德趴在圆桌上,是正哭得呼天抢地。
「我说姑爷,您怎会如此『天才』,竟会想到要以烤鸭做为国家选才的标准哪?!」秋月不以为然的说着。
一听,阿福便很自责的说:「都怪我,我如果未将马车往烤鸭铺的那条街驶去,而是改走另一条街上皇宫大殿的话,那公子便不会闻到烤鸭香味,那麽,他也就不会作出这样的文章来了。」说完,他难过得低下头来。
这时,坐在张伟德身旁,一直很安静的颜如玉出声了,她说:「秋月、阿福,能不能麻烦你俩先出去一下?有些话,我想对伟德单独说。」
「是,小姐。」
「是,少夫人。」
二人同声应完後,便互使责怪的眼色,你推我挤的走出房了。
待门在秋月和阿福的身後关上──
「伟德,你别伤心啊!」颜如玉拿出手绢来,想为张伟德拭泪。但他趴在那,她无法做。「唉,伟德,你能不能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不要,我无脸见你!」他的声音,模糊不清的从桌面处传来。
没辄之下,她对他下狠话,说:「你若不肯抬起头来看着我,那我便即刻离你而去!」
一听,「啊!不要!」他猛然仰首。但却是让瞧见他满脸眼泪鼻涕的颜如玉,真是忍俊不禁,便「嘻」的笑了一声。
「连你也嘲笑我。看来,我张伟德又变呆了!」他自暴自弃的说着。
「不许胡说!」斥了张伟德一句後,颜如玉即不舍的以手绢帮他把脸给擦乾净来,之後,又复安慰道:「伟德,王夫子已说明日一早便去查看殿试不合格者的蓝榜,你倒是放宽心,稍安勿躁,等他老人家来给你送消息吧。」
「如玉,可是、可是……要是蓝榜上有我名字的话,那该怎办?」一思至此,他又想哭了。
「那我们明年再来,如玉会一直陪着你的。」她握着他的手,鼓励道。
「那你不就又要躲在我家里,不能出大门,不能让辛子练瞧见你?」他张伟德心疼呀。
颜如玉从座椅上站起,来到张伟德的身後,像从前抱她爹一样的伸手越过张伟德宽阔的肩头,把身子轻轻靠在他的背上,将嘴凑在他的耳边,对他柔声的说:「如玉我心甘情愿。」
「如玉……」他好感动,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今晚能不能……」,但,他突然责备自己的说:「不,不行!我怎能做这样的要求?!」
「伟德,你在说什麽呀?」看到张伟德在对自己生气,颜如玉还真是一点也摸不着脑。
「我、我、我是……」
「哎呀,你说话何时变得结结巴巴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如玉,我怕我今晚会担心殿试的结果,然後担心到睡不着。」
「所以?」
「所以,你……今晚……能不能陪我!」他鼓起勇气来将心里的话说出,虽然是断断续续的。
「这──」她倏地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如玉,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握着你的手睡!」张伟德赶快解释,「不知为何,只要你在我身旁,即使天下有再大的事发生,我张伟德也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