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程序都和昨天彩排一模一样,凡妮莎捧着托盘,恭谨的站在门口附近。
船已经在吉时启程,船里的宾客和码头大吃大喝的居民还相互挥手道再见,画面让她有点想笑。
范雨落的气色并没有经过一晚的休息而有改善。他勉强撑着精神,跟着父亲、俊曜、大嫂,若干重要亲戚一桌一桌敬酒。
「爸~我必须和你谈谈。」雨落悄声。
「现在?」范毓伦低声「什麽事这麽急?」
「关於蔼然还有我的未来。」
「不能等你大哥婚礼结束再说吗?你要茱丽叶怎麽办?」
一行人继续敬酒,他们继续移动。
「我也想早点谈,但这阵子真的太忙。我们和纪家还有许家的事我不会随便就算了。」范毓伦豪迈的和客人乾杯说笑,一杯接一杯大口灌着。
「给我五分钟说个大概就好。」雨落跟着啜着酒「如果等我身体完全不能动就来不及了!」
「为什麽这麽说?」范毓伦诧异的转头「身体又怎麽样了?」
「雨落,今天你大哥结婚,只喝薄酒太失礼了吧?一定要开心!不醉不归最好!」几个年长男客围住雨落,说什麽也要他乾一杯烈酒。
范毓伦连忙接过乾掉,表示雨落酒量很浅,等下还要招呼客人,所以不能喝醉。
「这样不行啦!」男客们已经有点茫,有点卢「范议员这麽保护儿子不行啦!雨落都成年了!威士忌哪会醉?醉的话出去吹个海风就好!」
「不要不要!」范毓伦脑子还存有雨落之前的话,担心他的身体出了问题。
「我喝一两杯没关系。叔叔伯伯都为俊曜开心,我不跟他们喝点威士忌太说不过去!」雨落接过男客递上的杯子,乾下第一杯。
「对对对!这样就对了!」男客们要雨落再喝一杯,雨落照办。
「各位叔叔伯伯满意了吗?」他微笑举举杯子,表示乾了。
「满意!恭喜喔!」年长男客总算放过雨落,继续饮酒作乐。
雨落跟着范毓伦追上前头的俊曜等人。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麽?法国医生说了什麽?」
「我要说的是五年!」雨落摇头「这还是个不确定的数字!我不能等我躺在病床上才後悔~」
「你们父子俩叽叽喳喳什麽?」又一桌男客「人家新郎新娘都乾了,你们也要乾!」
「我代雨落喝啦!别再灌他烈酒了!雨落喝红酒就好,看我面子别为难他了。」俊曜招来凡妮莎,要她拿一瓶红酒。
「谢谢大家。」雨落接过俊曜给他的杯子,敬了所有人,喝下酒。
所有人鼓掌,俊曜对雨落笑笑,牵着妻子的手继续往下一桌。
「後悔怎样?」
「後悔我没有强硬拖蔼然去法国,我明明告诉自己做想做的事~」他突然一阵心悸「却~却~」
「雨落?」范毓伦抓住儿子,发现他神色不对。
雨落张开嘴,握着喉咙,急着想吸气的扭曲着五官。
「雨落!」
「有~酒~有毒~」他紧抓范毓伦手,空气渐被锁住,脸色转青紫。
「王医生!」范俊曜转头大喊「快叫王医生过来!」
他松开领带想为雨落做人工呼吸但被范毓伦制止,表示雨落嘴里有毒,若做人工呼吸,他也会中毒。
「王医生!」俊曜站起来「来了没?」
亲眼目睹,王医生拿着医疗包赶过去,可是雨落已经睁大着眼,似乎在挣扎那最後一口气,眼神穿过朝他而来的茱丽叶,定定的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