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的沉淀,他的心灵和肉体虽然不是百分百复原,但至少不像那晚冲动暴怒。
他默默的等待瑾月开口。虽静默却没有妥协的意味。相反的,有着一股需要合理解释的坚持。他希望瑾月明白那晚他并非无理取闹,只不过心痛至极,才会情绪大崩盘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但他并不後悔。
两人就这麽静静对望,静静看着对方脸部表情的变换。
瑾月搓了搓裙子,有一丝丝窘迫。
她就是斗不过雨落那双沉痛又带着责备的眼眸。彷佛从他母亲死後,那里头就锁了一具幽魂,日日夜夜啃蚀着他的身心灵,同时放大痛苦,缩小欢乐。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阻止你喜欢蔼然,」终於,瑾月开口,剧烈的吸着气,彷佛如此才能稳住他的情绪「我想~不管是你或任何牵扯进来的人,我都希望大家受的伤害能快点复原。这阵子~我仔细想过也和你父亲讨论过,我们不再反对你和蔼然交往,就算我们结婚。」
「所以不需要在意外人的眼光,光明正大走在街上?我可以不在乎但范毓伦是什麽身分?他能不在乎吗?你的前夫会不在乎吗?他可是激动的要带蔼然跳楼!如果他三不五时来范家闹或跟八卦杂志爆料,你能不在乎吗?别说的那麽简单!再说~」雨落轻笑「我也拖不了多久了!让蔼然和我去法国是最好的办法,至少她不会遭受多重打击。」
「可是~法国不是有药?不至於悲观~」
雨落冷哼了声。
「就这麽决定了!我会说服蔼然和我去,你只要负责答应就好。」他站起来,有点嘲讽的对瑾月说「大家都想让未来好一点,都是因为内心那一份称的上是深刻的爱,不是吗?」
瑾月哑口无言,抖动的肩持续压抑着情绪,让眼中的泪静静淌下。
雨落离开咖啡馆,带着沉重的心情前往水族馆。
「二少爷你还好吧?」司机望着後视镜「你叫陈小姐下车实在有点冒险,要不要我打她手机?」
「不用,我很好。」他微微放松眉头,闭上眼睛。一会,手机响。
「你还在路上啊?」
「你到了吗?怎麽了?」他要司机开快一点。
「我外婆发现啦!猛打电话给我!」蔼然绕着水族馆里的玻璃箱「害我紧张的要命!」
「你怎麽说?」
「我说朋友约我吃饭,怕她不答应才溜出去,要她不用担心。我们去打棒球好不好?」
「打棒球?打击练习场?」
「嗯嗯!我现在想要狠狠挥击,把所有的烦闷打出去!」
进水族馆,范雨落找到蔼然,她正贴在某个箱子前看鱼吃饲料。他也不叫她,偷偷的移动,继续用手机跟她说话。
「你想买鱼?」
「我外公生日快到了,想送他礼物。他平常很忙,鱼应该蛮好养的。」他蹑手蹑脚到她附近,想吓她。
「这里有几只不错。」她指着某几条「这只比较懒惰,喜欢吃不喜欢动,所以有点胖。靠在角落那只喜欢耍冷,不太合群。不停摆动尾巴那只看起来很有天份,前辈子应该是海豚~」
喝!范雨落突然握住她的肩,用力摇晃了一下。
「齁!」她回头,惊魂未定「吓死我!我还以为我外婆神通广大找到我在哪了!」
微笑着,范雨落隐藏心里异样复杂的情绪,决定把法国的事留在最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