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牵着鲔鱼的单车,陪他慢慢走回宿舍。
「你会觉得我走路怪怪的吗?」
「怎麽了吗?」其实我真的没有注意到,但当她提醒时,我发现他走路时有些怪,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你要看吗?」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下。
「好...」这时看她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缓缓的卷起裤管,出现了一道很长的伤口。「这...这是!?」
「哈哈,很吓人吧」她的表情依然轻松「这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留在学校附近打工,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忆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天,我爸妈还来这里看我,在我下班前才离开,还没到台中就接到我出车祸的消息。当下我只知道,很痛很痛...我没有爬起来的力气,更不敢去看没有知觉的双脚。被送到医院後才知道,大腿小腿的骨都断了,看着赶回来看我的爸妈焦急难过着。就这样,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办法走路,我时常在梦里梦见我跑步时的样子...
「那医生有说什麽吗?复健之类的...」听到她说这些时,心里感觉酸酸的,但却不知道当下的我该说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
「现在只能这样慢慢走,去训练肌肉的力量了」
「不然我们先把脚踏车停好,我陪你走走吧」
这是我们第一次,两个人在学校散步,之後几乎她每天下班後,我都会陪她走半个小时,即使隔天一早就要上课,只要她有空,我就会陪她走。
这天一早我被猛烈的摇醒「不要再睡了,等一下要考试」他叫锺文,很酷的名字,就只有两个字,他是我大学时期最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我真的觉得,我不能没有他。我们关系好到,他女朋友在跟他在一起前,一直觉得我们是GAY...
我快速的弹射,离开我温暖的床铺,但不是因为他摇醒我,而是我听到两个关键字"考试"。
「天啊!!现在几点了」我嘴巴里面含着牙刷,满嘴都是泡沫对着锺文说
「你还有十二分钟可以吃早餐,我已经买好了,快点」
「我真不知道没有你我该怎麽办」我眼神散发着感恩
「少恶心了,快一点,我先去占位置」
我非常有效率的在十二分钟内完成刷牙洗脸、换衣服、冲到学校,外加吃完早餐。我真的很佩服自己。
「你昨天又陪鲔鱼散步吗?」
「对啊,她最近比较有空一些」
「那你有把握可以追到她吗?」
「应该一半一半吧」
「是喔,那等一下的考试你有把握吗?」
「你说自动控制吗?应该还OK吧,上次教的很简单」
「嗯...这位大大,今天是礼拜三,等等要考的是...你老板的流体力学」
「...」这打击太大了,我真的无言了
「保重吧,希望老师不要考太难」
「也只能这样」
拿到考卷时真的很感动,看到老师在最後有附公式,不然我可能连10分都没有,很偷笑的考了48分。
晚上这件事情,就成了鲔鱼的笑话。「你太夸张了,连考什麽你都记错,太混了吧」
「我自己也觉得很夸张」
「对了,今天的时间比较短喔,我等等还要回去做作业」
「好,那我们今天走半圈就好了」
「嗯,但是明後天就不能散步了,要赶作品了」
「好,我知道了」这时候心里莫名酸酸的。
这天我们的话很少,直到她不小心拐到脚「你没事吧」我很紧张地问她
「哈哈,没事小腿有一点痛而已」说完这句话後,我牵起了她的手,她没有说话,没有甩开,只是一直看着我。
第一次牵着她的手,暖暖的直到回到她宿舍时,我们才放开。
这是我们第一次牵手,什麽话都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