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翔羽发现木管的同学似乎和铜管的同学的关系已经恶化到无药可救的程度。奇怪的是,木管迳自决定以後再也不用参加团练,也就是说连比赛及公演都不参加,虽然翔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这一天是一个戏剧性的日子,空气潮湿的连呼吸都会被呛到一样,雨农特别找他希望能说服木管的同学参加今年的比赛,被雨农的强硬态度给震慑住了。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拜托你,拜托你能说服其他木管的同学,请他们务必要参加这次的管乐节,我真的不希望失去参加比赛的资格。」
雨农从来没有如此这般低声下气过,从来没有。
不晓得自己是如何的答应他,但又不忍心拒绝,更神奇的是,眼睛一睁开怎麽会是管乐节的舞台上,手中的竖笛被手汗淋湿,底下观众的目光瞪着自己浑身不自在。这也算是自己第二次参加嘉义管乐节,还是很无法适应舞台灯打在身上的温度,皮肤外层热热的,但仍不停的冒着冷汗,台上的大家都穿着比挺的白衬衫黑裤子,是阿!大家好像因为音乐而结合在一起了,这样的气氛不是很好吗!
忽然前面的指挥老师举起双手,大家都准备好自己的乐器等着指挥的第一下节拍,翔羽的心脏越跳越快,只希望这一首能完美的结束。当指挥手划下的那一瞬间,不知道是翔羽的耳朵阵痛的关系还是头痛,大家各自开始的胡乱吹一通,越来越大声,完全失去控制各吹各的,他看旁边的又诚、政修、卷麟完全忘我的胡吹一通,连景裕及俊维也把长笛乱滑一通,後面铜管的声音更是不协调到极点,只想叫人挖个洞逃离这片充满噪音的舞台。
翔羽摀着耳朵闭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睁开眼睛的时候,雨农就站在自己前面,对着他说这一切後果你要负起责任,和他相约在学校的花园里,心脏为什麽又跳个不停呢?翔羽想:这一切後果也不是我一个人所造成,我怎麽会知道发生这麽离谱的事,没得奖我也很不是滋味,这下还要我负责什麽。就这样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的走到学校的花园旁,说也奇怪,这时翔羽竟然害怕的不敢进去,不知道坐在花园里面的林雨农要说什麽,心里一直想着要是能隐形就好了,只是没想到奇妙的事情就这样发生,翔羽的身体慢慢的和周遭的环境融合在一起,或许说竟然像火影忍者一般的把自己隐形了起来,他觉得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不过这样就能偷偷的进去花园里观察林雨农。就这样以为林雨农不会看到隐形的他而放心的进去花园,翔羽的脚步算是非常的轻,轻的已经不能用针掉在地上来形容,但他总觉得林雨农好像在自己一踏进草皮的同时,就敏锐的感应出他的存在。说这时迟那时快,不知道林雨农是否早已察觉出隐形的翔羽,突然地拔起身旁的几根蒲公英,大力的往翔羽所站得位置吹,蒲公英漫舞纷飞朝向翔羽而来,还搞不清楚林雨农干麻那麽做的同时,蒲公英有些早已黏在翔羽的身上,这时翔羽才知道自己被他发现了。
翔羽不得已只好现出自己的样子,雨农好像猜出是他。
「你是不是应该对这次管乐节的比赛负起一些责任?」雨农露出诡异的笑容。
翔羽一副无辜样道:「我到底要负责什麽阿?是你叫我说服大家参加的,我又不知道最後会搞砸。」
「反正我不管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雨农不理翔羽的话。
「谁要答应你的要求阿…你不要乱给我冠…」翔羽没好气的说。
「教我数学!你一个人当我的数学家教。」林雨农很铁定的说。
「阿!?」
翔羽真不知道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还是雨农跟他在开玩笑,「教他数学」!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哈哈…」翔羽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没有,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只要你一个人教我数学,就你一个人…」雨农抓着翔羽的肩膀说道。
「你先放开我…放开我」翔羽感觉很不舒服的想挣脱开雨农。
「除非你答应教我数学,除非你答应…不然我不会放开的!不放开!不放开!」
「够了没阿!」
翔羽躺在床上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室的景象是蓝蓝的天花板,心想:怎麽不是林雨农?呆滞了五秒左右才恢复正常的意识。什麽阿!原来是一场梦,不过已经好久没有过睡醒仍记忆犹新的梦了,回想一下刚刚的情节还真有点哭笑不得,连隐身术都用出来了,到底是想怎样!最後,教雨农数学还真满符合现实情况的,梦就是梦,想到还真是哭笑不得。
匆匆的吃完早餐就去学校早自习,一整天翔羽就跟政修、友诚、景裕讲诉昨晚的梦有多离谱,大家都快笑倒成一片,不过翔羽保留了最後雨农对他告白的话。只见大家有说有笑的,但是景裕就是笑不出来。
景裕心想「为什麽翔羽会梦到那个人呢?而且还是如此奇怪的梦,真的很不公平,为什麽翔羽梦见的不是我,是我的话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不过你的火影忍者隐身术老实说是不是看太多漫画,所以潜意识想用忍术教训教训林羽农?」友诚调皮的说。
「不过我倒觉得他的梦还不失一些逻辑,像林雨农竟然知道用蒲公英破解隐身术,还满有一套的。」政修说。
「我怎麽觉得後面的『教我数学』才是重点,哈哈哈!你刚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我差点把饮料吐出来,笑死我了,连在梦中都不忘讽刺他,真有你的!」俊维一边喝一边说。
「反正我本来就是要说出来让大家笑一笑的阿!不过後面他摇我的身体那感觉还真是真实又有点恐怖。」翔羽边吃着波卡边说。
「那你之前还有梦过他在你梦里吗?」景裕问。
「恩!好像还有一次吧!不过那个梦我只记得梦中的林雨农很怕坐飞机,好像是他的罩门吧!不过他是不是真的怕飞机我就不知道了,对那个梦我也只记得这件事。」
「你怎麽不早一点跟我们说,这真是有趣耶!搞不好林雨农真的怕坐飞机,蒲公英跟他应该也有一些关系,不然你的梦怎麽会平白出现这些剧情,还连串的有模有样的。」友诚又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
「不过我听说梦只是反应现实上你遭遇到的一些刺激的事情,但是我明明就没听说过林雨农怕坐飞机?所以我才没有太在意这个梦。反正梦只是梦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翔羽耸耸肩答道。
「这麽说的话,那林雨农给你的刺激应该不小喔!?」友诚狐疑望着翔羽。
翔羽忽然被又诚的话给打住,吃到一半的波卡就这样衔在嘴外,整个人呈现呆滞的状态。大家难得看到翔羽突然的话也不说,整个人傻在走廊上。
「欸!你在干麻?」友诚在翔羽的面前挥挥手。
「恩…刚刚突然想到今天晚上还要和学长讨论事情,想得入神…」翔羽心不在焉的说着。
「上课了啦!晚上团练完再说吧!」景裕提醒着大家。
*
每天当团练完後总是有种今天又要结束的感觉,但这阵子对翔羽来说,团练完後才是他一天最紧张刺激的时候,尤其是在林雨农在麦当劳对他说的话,实在不知道该拿什麽心态去面对他,拒绝他?不理他?好像都不是心里最好的答案,难道是接受他?为什麽这样想时心中会有甜甜的感觉,妈的!不管了,就像平常没事一样去面对他就好啦!
翔羽突然看到乐器室的镜子反射的自己,弯着头就这样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想着:自己脸长的也还好,虽不是上上等,但也称得上是中等…以上,眼睛有人觉得是自己最迷人的地方,鼻子嘛…是自己比较不满意的部位,倒不是说不好,只是就是觉得可以再高一点,嘴巴笑起来妈妈常说很讨人喜欢,还叫我要常常笑,甜甜的,妈妈用的形容词也真是奇怪。身材也没有达到标准的体重,是单薄了点,但也还算是「稍微」匀称,这样总体来看也只能用「平凡」来形容了,很简单明了,又很好介绍。
也不知道看着镜子多久了,回神的时候镜子的自己身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是景裕。翔羽被闷不出声的景裕给突然吓了一大跳。
「喔…你是不会出一下声音吗?这样会吓死人耶!」翔羽转过身摸着自己的心脏。
「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後面叫你好久,但是你一直盯着镜子好像没听到我的声音。」景裕无辜的辩白。
「喔…这样阿…那…那你找我干麻?」翔羽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是这样,我想说我有两张国宝戏院的票,想说…找你去看电影,不知道你要不要去看。」景裕的语气带有一些腼腆。
「看电影?我们怎麽可能有时间看电影,这一个月不是都要团练和办活动吗?」翔羽一边收拾竖笛一边说。
「我这票是午夜场的,可以这礼拜日去看。顺便晚上在屏东夜市吃东西阿!」景裕在旁说着。
「我是可以啦!可是你身上真的只有两张喔?不多找一些人一起去看吗?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会不会被人家说你偏心,只对我这朋友有优待阿?呵呵!」翔羽故意说。
「不会啦!这是我的票想给谁是我决定,别人也不会知道阿!所以这麽说你答应要跟我去看罗?」景裕期待翔羽的答覆。
「恩,反正我也没事,之前心情闷的厉害,去夜市逛逛也好。谢谢你啦!你对我真好。」翔羽正好用通条布擦完竖笛。
「你最近心情不好阿?是不是有什麽解决不了的事,说出来或许我会帮你解决看看。」景裕关心着问道。
「说了你也解决不了,反正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好一点吧!而且还有你们这群朋友说说笑笑,至少这样让我的心情好多了,朋友对我真是重要,像你总是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适时的出现,关心我。」翔羽锁着竖笛的盒子边说。
「我…你『真的』当我是你的朋友…吗?」景裕眉间微锁。
「对阿!这还用说,是很好的朋友,希望以後可以和你当一辈子的朋友呢!毕竟毕业後谁也不会知道自己会在哪里。」
景裕现在心头千百种滋味交杂在一块,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听到翔羽把他当知己一般或许该满足了,但是他又不想永远只停在这层关系上,他想跟他说他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
「那我先走罗!我还要…你知道。」翔羽无奈的笑着说离开。
「…」
景裕其实一直知道翔羽只是把他当成很好的朋友,这一点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甘心就只是这样罢了!他想用情人的眼神看他,他想抱他,他想亲吻他,他想拥有他。
几天晚上下来,和雨农都只在公事上打转,有时雨农会有一些暗示的语气或是动作,但翔羽总是能适时的转到其他地方,就是深怕又碰及了敏感的话题及地带,搞的自己又深陷尴尬的局面。其实自从雨农告白後,翔羽现在读书的状况与练团的状况都好多了,但是翔羽一直不自觉,甚至微笑也比前一年多很多,也更灿烂了。
「露营活动就在下礼拜六的早上6点,屏中大门口。」雨农做着笔记。
其实,有时翔羽会偷偷看着雨农低头写字时的姿态,就这样看的入神,心想:其实他也不算太糟,体格还有180,浓眉大眼,虽然眼睛的杀气是多了一点,但看我的时候也还好。鼻子倒是满挺的,这点倒是赢我,嘴巴厚薄刚好,整个五官看起来老实说倒是有几分姿色,也不是没听说过屏女的一些女生追过他的事蹟,只是谁知道他喜欢的是男生,想到这里,翔羽莫名地骄傲起来,又对自己的想像感到好笑。
「你在笑什麽?」雨农用一种莫名的表情看着翔羽。
「没…没事。」
翔羽望着其他地方说:「除了下礼拜的露营活动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吗?」
「恩,露营完後有两场的户外表演,因为赞助的金额都还不错所以就接了,然後就我们可能会请双簧管枪手,不过他是去年毕业的学长,所以也算是自家人,老师好像临时决定要双簧管。」雨农说。
「为什麽这时候才临时决定,很多曲子我们不是都已经练好了,忽然多加一枝双簧管,这样对我们有帮助吗?」翔羽问。
「我也不知道老师为什麽在快要比赛前才决定要请那位学长,不过那位学长在我去年参加比赛的时候就和他一起合作过了,他的实力可以说是当届最强的,所以有他回来帮忙,我相信对我们是有很大的帮助的。」雨农认真的说。
「原来是这样,只要没什麽问题也就还好,就怕到时候和大家又处得不好。」翔羽担心的说。
「其实你心底还是希望社团能和平相处,相亲相爱的嘛!」雨农抓住翔羽的话说。
「恩…随便你怎麽想,我只是不希望让情况更糟罢了!」翔羽咬着下嘴唇说。
雨农知道翔羽就是嘴巴硬,其实他早就知道翔羽的心思,那单纯的心思,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深深的喜欢上他,为他着迷。
*
礼拜日的天空蓝的把白云衬的更白,管乐社旁的黑板树枝上开始有着蝉鸣,一阵一阵的蝉鸣,春天就这样悄悄的不见了,其实屏东哪里有什麽春天,只不过翔羽不这样想,那一年到头都是夏天的心情也是会腻的。今天的匈牙利舞曲其实还满过瘾的,虽然铜管还是跟不太上,但是整体来看要进步还是有可能的,至少翔羽是这样认为,倒是治平的脸孔还是一张张的人头扑克牌,还好下午场就是晓风指挥,在这麽炎热的午後里,晓风本人就跟名字一样,像是阵阵微凉的风佛过脸庞,心旷神怡,晓风长的算是挺秀气那一型的,如果说他扮成女生气质绝对不输一些所谓美丽的女生。明显看的出来,社团有些学长对他颇有意思,只是这些人不知道是真喜欢还是一时被迷惑,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晓风只锺情於一个人,也就是他的直属学长孟平,
这对早已默默是社团的情侣,其实谈到他们的感情过程也还算是小坎坷,毕竟同性恋这种事在屏东也不是什麽搬的上台面的事,还曾经惊动到学校的行政单位,几位家长打电话来学校抗议有「不良份子」在学校里破坏善良风俗,还好这件事最後是压下来了,但是他们的恋情也就这样成为学校全里师生的焦点,在这样「民风朴实」的屏东男校也算是一大奇事,马上形成两股势力,一方支持,一方反对。不过时间一久,学校也就慢慢不去过问,翔羽常常觉得两个男生相爱被说成不良份子实在是啼笑皆非。这样算起来他们也交往快1年半了,只是不知道孟平学长毕业後他们的感情会如何收场,似乎大家也都在看着这场年度大戏。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又是老地方─香江。
其实高达35度的高温早就热的让人没什麽胃口,木管部吃饱没多久铜管部的人也来,双方各自瞄了一下眼,知道彼此的存在後又各自交谈吃饭。
「晓风,有件事想问你说。」翔羽偷偷的凑近晓风的耳朵说。
「好阿!看你那麽神秘。」晓风还是用那招牌笑容回应。
「你还记得当初你怎麽知道你喜欢上孟平学长,恩…应该说怎麽喜欢上一个男生吧!」翔羽有点不好意思的询问。
「没想到你会问我这件事,其实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只是就像连续剧演的一样,每天很想看到他,看到他心里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特别的开心,这样还不够,有时候作梦都会想到他…」晓风小声的说。
「阿!作梦也会想到阿?」翔羽有点吓到问。
「恩,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代表喜欢他啦!不过那阵子我都会梦见孟平,当然还有其他情绪,像是会偷偷的看着他、会开始注意自己的外貌、会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麽、会想他对我的感觉是什麽,想东想西的,可是这些都是甜蜜的。」晓风越讲越投入。
「这样阿…」
翔羽检验着晓风说过的每个形容词,发现自己好像都有这些症状出现,想到林雨农对他的阳光笑容,心跳越来越快。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信念,这我就很难形容,反正只有当事人自己最後才会体认到已经喜欢上一个人。」
「信念…」
「翔羽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吧!?还是有人跟你告白?那个人是男生吧!?」晓风心思灵敏的问着。
「恩…反正我问你你也一定会怀疑。最近的确是有人跟我告白,只是我一直不知道
自己对他的感觉到底是如何。」翔羽说。
「我相信你对那个人一定没有排斥感,这点我是肯定的。」晓风似乎早已洞悉这一切似的微笑。
「这怎麽说?」
「反正我就是肯定,只是你自己要好好想清楚,真实的面对自己的情绪,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顾忌什麽或是害怕什麽,但是喜欢一个人的感情是隐藏不住的,最後你自然会明白。」晓风像是老师一样的给翔羽指点迷津。
「反正听起来感觉好像没什麽建设性,那只好船到桥头自然直罗!」翔羽开玩笑的吐舌头。
「希望你真的能让桥头自然直罗!嘻!」
下午的团练的确是比早上的好多了,至少波卡舞曲吹得还满有模有样的,煞是满意。不过翔羽这天下午特别看着孟平学长和晓风的互动,的确是情侣的小天地,连在台上指挥也可以眉目传情,真是有够厉害的,热恋期能到现在,心中真是有点羡慕,有时候也会偷偷的往後看雨农学长,心想:我难道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整天团练完後大夥便又相约到市中心的夜市附近逛逛顺便找吃的,鸡肉饭、肉圆都是一定要去拜访的地点,在泡泡兵店打屁,又是宣泄对於谁跟谁的不满,总是这样。
接近11点才宣告今晚的节目结束,但对景裕来说只是开始,一个礼拜来期待的就是今天晚上和翔羽单独的电影时光,光是这样想就让他足够兴奋一个礼拜。今天他特别从家里出门时打扮的和平常不太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正式体面许多,虽然只是T恤变成了衬衫,选了件名牌的牛仔裤,喷点爸爸用的古龙水,这味道对他说是重了点,但也让他闻起来更有男人味许多。不只是翔羽嗅到他今天的不一样,又诚、政修等人都看
的出景裕今天的不同,只是大家都觉得他只是偶尔想换换不一样的造型罢了。
两个人赶着11点半的电影,是部爱情文艺片,其实是翔羽本身不敢看各类恐怖片、惊悚片而最後挑了唯一的一部爱情文艺片,还不错看。电影中景裕整个心都在身旁的翔羽身上,心里满足的想:如果未来看电影都能有他在身旁也真是件叫人觉得幸福的事,好想抱着他的肩或是握住他的手,应该可以吧!是不是不应该再这麽踌躇不定,或许他对我不一定是我想的结果那样,不是有首歌叫恋人未满吗?或许只要再靠近他一点点就可以牵他的手,在勇敢一点点他就会是我的,再勇敢一点点…一点点。
电影结束後人群开始散场,景裕还在想着我应该就这样满足了吗?或许该要表白的时候了吧!
「你在发什麽呆阿!我刚问你觉得这部电影你觉得如何?你都没回答我。」翔羽拍着景裕的肩说。
「喔...喔很感动阿!」景裕敷衍的说。
「哪里感动?我怎麽都没感觉,明明就是一部爱情喜剧片。」翔羽怀疑的看着他。
「哦!…你…你肚子还会不会饿,我们要不要去吃宵夜,广东路有一家永和豆浆或是吃鲁味也可以。」景裕赶紧转移话题,况且他也不想那麽「早」就回家。
「很晚了说,还是赶快载我回家吧!我不想让爸妈担心。」
「这样阿…好吧…」景裕实在很想现在就跟他说清楚他的心意。
就在两个人去停车地方的途中,不巧的遇见了两个人都不想这时遇见的人—雨农学长,旁边则是承纬学长。
「学…学长好!」两个人赶紧的向他们打招呼。
「你们也来看电影?好巧喔!我刚跟雨农也在国宝看一部恐怖片,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我们刚好要去喝豆浆。」承纬学长一脸幸福的问。
翔羽和羽农互相对看了一眼,好像旁边的人都不存在一样,只是羽农的表情似乎显的不悦,前面的景象是翔羽和景裕一同看午夜场电影的画面,那股酸酸的滋味已经占满了整个心中。他好像没有这麽闷过,尤其是看到这个时间这个空间翔羽和其他的男生还在外面,他实在很难说服自己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他们的确不是,只少单方面来说不是。景裕好像感到优越感的挺胸面对着前面早已认定为情敌的雨农,用眼神透露
翔羽现在跟他在一起,不是你。
「难得我要请客,大家就一起来吧!」雨农突然冒出这句话。
最为惊讶的不是前面两人,而是旁边的承纬,刚刚才硬柪雨农一起去吃宵夜,但此时他却说他要请客,这到底是怎麽回事,眼神怀疑的看着翔羽和景裕,难道雨农…。突然冒出这种想法的承纬,摇摇头不再想下去,这样的想法对他来说是太痛苦了一点,谁叫他早已把自己的心给了身旁的这位英气挺拔的人。
「恩…刚好我们正…」翔羽直接的打算回拒。
「正要去吃宵夜,难得遇到就一起去吧!」景裕就这样突如期然的剪断翔羽的话。
「那过一会在广东路那一家见罗!」承纬笑着说。
说完後四个人各自去牵车,四个人的心里各有自己的盘算。
「你干麻要答应他们一起去吃宵夜?这样很尴尬耶!」翔羽质疑着景裕。
「我真的肚子饿了嘛!看在我请你看电影的份上,你就大发慈悲的当作是还我人请陪我吃一顿宵夜,好不好?」景裕有点撒娇的说。
景裕都这样说了,他也实在没有什麽理由拒绝他。四个人差不多同时到目的地,点了各自想吃的东西後,就一直以一种奇怪的气氛沉默许久。翔羽一值都是低着头吃着自己的东西,似乎不想多说什麽话。
「刚才就你们两个去看电影阿?还是有其他人。」承纬打探的问。
「恩,就我们两个,刚好有两张票所以就去看了。那你们也是两个人吗?还是有其他的学长。」景裕说。
「喔!我刚好也是有两张票所以就找雨农来看,真的是没想到会这麽巧的遇见你们。」承纬答道。
整场就是景裕和承纬在聊一些充场面的话,翔羽还是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有时候抬头看看现场发生了什麽事情,雨农的臭脸还是没有消去,看景裕的眼神还是一副欠债的样子。
「既然翔羽喜欢看电影,那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时间可以和我在去戏院看?」雨农刹那间冒出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停下来,好像时间在那时停止了2到3秒,空气瞬间凝结了一些霜似的,难以呼吸。尤其是翔羽更是错愕。
「好阿!下次我们可以四个一起再去看,这样也比较有趣。」承纬赶快打圆场的插嘴。
「我想翔羽比较想单独和人出去看电影,下次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和你单独一起看个电影?」雨农似乎不管在场的另外两个人的想法,就这样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
「恩,可以阿!学长邀学弟去看电影有什麽不行的。」翔羽特别加强学长和学弟的语气。
「这麽说学弟是答应罗!可不要反悔,学长可是会伤心的。」雨农这话更是让气氛降到冰点。
景裕实在是听不下去这样的对话,他受不了了,不想再当翔羽身旁的一个要好的朋友而已,他不要!
「其实刚好藉着这个机会,我想让说些心里的话。」景裕认真的说。
大夥被景裕突如其来的认真语气给吓住。
「其实…」他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
「其实我对翔羽不是只有朋友一般的感情,我…我非常的喜欢翔羽。」他终於面对的翔羽说出了心底的话,终於,这种如泄洪般宣泄真实的感情真是爽快,为什麽他以前会犹豫那麽久呢?
「翔羽我是认真的,相信我。」景裕用着坚定的眼神看着翔羽。
这一切实在发生的太突然了,记得前几天才被林雨农吓了一次,但这次却是他的好朋友向他告白,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翔羽盯着景裕从没有过的眼神,他实在是尴尬极了,再说,前面还坐着两位学长,叫他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
「…景裕…」翔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甚至不知道要用什麽心态来面对他了。
「不错阿!你还挺带种的,也不怕我们两个闲言闲语,看样子,翔羽这下又要伤脑筋了。」雨农调侃的说。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景裕不解的问。
「你以为只有你喜欢他吗?跟他告白吗?我早在前几天就跟他说清楚,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翔‧羽。」後面几个字雨农特别加重。
这下子翔羽真的无地自容了,怎麽会弄成这种地步,简直比解数学题目还要来的复杂许多,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回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样的局面。
「翔羽,我没有要你现在给我答案,我会等你的,你放心。」景裕赶紧巩固自己的立场。
只是这样的话反倒是让翔羽更加的为难。
「我…我…我想回家。」他快受不了了。
「那我载你回去。」雨农和景裕同时的说。
一旁的承纬这下终於明白,也就是说他在这同时也被宣判出局,雨农喜欢的竟然是翔羽,他是不是没有机会,或许还有一丝丝吧!或许。
「我自己用走的就可以了!」说完翔羽收拾书包迳自的走出去。
今天晚上也真是够难熬了,先是雨农,接着又是景裕,觉得自己并没有任何吸引他们两个的特色,至少他是这样认为。不想了,在想下去又会没完没了。翔羽就在脑袋昏昏的状态下走回到家里,洗澡上床睡觉。或许睡醒觉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