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就愛妳的嗆 — 第九章

当晚,穆宇风躺在她旁边,看着她香闺的布置十分简单,但是装潢的色调大胆抢眼,实在不太像女孩子的房间。

「涵妮,你的房间怎麽这麽小?你们家明明空间很大呀?」

涵妮舒服的偎在他身边,「房间太大我会没有安全感。以前又没有你可以陪我睡,我很怕睡太大的房间。」

穆宇风若有所思,半晌才开口,「怕房间太大,半夜不请自来的客人太多?」

「哎呀!」涵妮笑得妩媚,「宇风,你好聪明喔!其实,如果我精神好的时候,还可以叫他们唱唱歌、跳跳舞给我看;可是,如果我很想睡的时候,他们还来,就真的好烦喔。」

穆宇风瞪大眼看着她,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叫鬼唱歌跳舞给她看!

亏她想得出来!

他看着舒服得眯起眼的她,语带忧心的问,「涵妮,你晚上可以吗?你还很虚弱。为什麽不等你身体好一点再来除灵呢?」

涵妮睁开眼无奈的看着他,幽幽的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啊?可是没办法,今天下午插手了这件事,晚上对方一定会找上门来!」

「为什麽不让你的哥哥们去处理?」穆宇风不解的问。

涵妮摇摇头,「我起的头就要由我收尾,这是必然的。而且,今天大雄他妹妹的情况,我也不忍心叫哥哥们用茅山道术去处理。」

「为什麽?」穆宇风觉得奇怪,「用茅山道术会怎麽样吗?」

「其实叫哥哥们处理一向都很快,只是茅山道术就是直接杀!不管对方是什麽东西,就是直接把对方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很有用。」涵妮叹口气,「可是,这次对方是婴灵。」

「所以呢?」穆宇风还是不懂,直接杀掉一了百了有什麽不好?

「所以我不忍心啊!」她低声的说,语气里有浓浓的怜悯,「婴灵很可怜的!因为他们不曾出生,所以死後也无处可去。只能留在母亲或父亲的身边,被其他的大鬼欺侮,衣不蔽体也没东西吃。真的好可怜…你要知道,他们是等了多久才有机会来当人的,结果就这样被谋杀掉了,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父母给杀掉的,这样不可怜吗?」

穆宇风无言的叹口气,拥紧她,「所以,你因为知道他们可怜,所以不忍心看他们魂飞魄散?」

涵妮点点头,「如果能够超渡他们,他们还有机会再来投胎当人!更好的是直接超渡去西方极乐世界,永远都不要来轮回,在天上享福那最好!所以…所以,只要遇到婴灵的状况,二哥就会直接帮我回绝掉。」

「为什麽?」穆宇风讶异,以涵妮的个性应该会很想帮忙才对。

忽地,他想通了,低声的说,「如果是我,也会这麽做。」

涵妮不解的看着他。

「因为,我不想看你这麽辛苦!」

他坦承,「我不想看你这麽难过,而且又这麽累,把身体搞成这样。我很自私,我的爱只给我关心的人!所以,我可以理解你二哥这麽做的理由。」

涵妮不置可否的笑笑,偎紧他,「我知道。每次我累到送医院的时候,大哥和二哥脸上那种自责的神情,我看了其实也很难受。所以,後来我就渐渐不管这些事了,毕竟,我也是人,我也是自私的。」

「以後为了我,」穆宇风认真的说,「为了我,你要自私一点!别再这样动不动就往妖怪堆里钻。」

「人家又没有!」她娇嗔道,脸上掩不住甜蜜的光芒,「我已经很久没接案了,这次如果大雄不是你的朋友,我才不想管呢!」

穆宇风叹口气,「涵妮,真的谢谢你。我想不会有下次了!下次不管谁发生什麽事,我也不想再让你去冒险,宁愿找你的哥哥们!」

涵妮温驯的点点头,「你怎麽说我就怎麽做罗!反正,现在你也认识我哥他们了。」

说到孟家哥哥们,穆宇风回想他们在餐桌上讲的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你哥哥他们怎麽一脸如释重负的把你交给我,好像把烫手山芋丢给别人,他们就轻松了的感觉啊?」

「是啊!以前都是他们帮我守夜,」涵妮笑笑,「可是他们也只能在一旁守着,没办法像你一样还能帮我。他们顶多在我处理完之後,收拾善後,顺便送我去医院吊点滴。所以,现在可以把我丢给别人,他们当然就开心啦!」

穆宇风皱着眉头,「你是说他们也只能守着,没办法动手帮你?」

涵妮心满意足的靠在他身边,「是啊,你现在才知道我是烫手山芋,後悔了没啊?」

「不後悔!」穆宇风心中一紧,伸手揽住她他信誓旦旦的说,「不管重来几次都不後悔!」

「宇风,」涵妮柔声的唤着他的名字,「今天晚上不管你梦到什麽,你都要毫不犹豫的照你的直觉去做!」

「所以…」穆宇风迟疑的问,「我只要睡觉就好了?」

涵妮点点头,「对啊!」

穆宇风不是滋味的问,「以前,你哥哥们都这样陪你睡?」

一想到有别的男人跟她同床共枕,即便是她的亲哥哥,而且是为了除灵,他还是很不爽。

涵妮一听就知道他又在吃醋了,「当然不是!」

她娇声的说,「他们只是在一旁守着,见情况不对的时候叫醒我而已。他们就算陪我睡也没有用,只有你才有办法帮我!」

穆宇风闻言心情好了许多,不过反而疑惑,「为什麽只有我陪你睡才有用?」

「因为,」她又悄悄的脸红了,「你是我的男人嘛!而且,今天下午除灵的时候你有在场,所以晚上也就只有你才帮得上忙。」

被她依赖的感觉真好,他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我喜欢你依赖我的感觉,」他由衷的在她耳边低语,「而且我很乐意当你的男人!」

涵妮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嗯…那个…不早了,快点睡吧!」

穆宇风见她又开始害羞了起来,忍不住又想逗她,「可是,你今天答应过我要在厨房跟我…」

涵妮羞得赶紧摀住他的嘴,「噢…你闭嘴啦!谁要跟你在厨房啦!?我又没答应过你。」

她的手倏地缩了回来,因为穆宇风竟然舔她的手心。

他无辜的看着她,「不行在厨房喔!那好吧…」

他不怀好意的笑笑,大手伸到她水蜜桃般浑圆的粉臀上大胆的揉搓,「你的床也是可以啦!反正我们还没在这里做过。」

涵妮一边娇呼一边忙着躲避他的毛手毛脚,差点掉下床去,还好他眼明手快,一勾手把她捞回来,紧张的说,「涵妮,你小心点!」

「人家今天晚上没力气了啦!」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今晚大发慈悲放过她。

穆宇风笑笑,「我逗你的!」

他爱怜的看着她,「你还这麽虚弱,我才舍不得,所以,好好睡吧!」

他搂紧她,让她舒服的靠在他的身上,一手环着她的臻首,另一手抱着她的腰,一只修长的腿霸道的挤在她的两腿间,亲密的在她的发上落下轻吻,便双双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当夜,穆宇风做了一个很怪的梦,梦里面他化身成为铠甲战士,单枪匹马以一挡百的杀退千军万马,这种感觉很奇怪!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意识却很清楚;明明和他对战的都是长得普普通通的一般人,他却知道这些是妖魔鬼怪;明明是他的梦境,他却很清楚知道,涵妮一定也在梦中。

这种感觉真的很诡异!

在梦中他一边退敌,一边不断的寻找涵妮,终於找到她,只见她一身纯白色的长衫,手拿着一只冒着红色和绿色火焰交缠的利剑,也和一大群敌人努力交战,只是看得出来她打得很辛苦,气喘嘘嘘。

要不是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金色的庞然大物保护她,她可能早就被敌人淹没了!他见情况危急,赶忙冲了过去,一路上又撂到了不少敌人。

他们两人并肩作战,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於,所有的敌人都消失了,涵妮累得再也站不住,软倒在地上,曾几何时,她身边的金色庞然大物也消失了。

他紧张的扶起她,不知道为何,他明明知道这只是梦境,他却有一种快要失去她的不祥预感!

「涵妮,你还好吗?」他紧张的摸摸她的小脸,「你要保持清醒!千万不要睡着!」

呃…这明明是梦境!

有人会在梦里面睡着的吗?

就是有!

「宇风,」涵妮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我好累。」

话音一落,她就闭上眼睛,同时消失在他的怀中。

「涵妮!」穆宇风不安的大喊她的名字,「涵妮,你回来!」

他发了狂似,在混沌的梦境中大喊她的名字,不断的呼唤着她,直到醒来。

「…涵妮,你快回来!」穆宇风自梦中惊醒,从床上坐起。

惊魂未定的大口喘气,他想起梦中那种失去她的恐惧,赶紧用力的想要摇醒身边仍在沈睡之中的涵妮。

「涵妮,你醒醒!」穆宇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用温柔的口气唤着她。

可奇怪的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咕哝一声也没有。

穆宇风觉得事有蹊跷,俯身靠在她的脸旁,轻拍她的小脸,仍是一派温柔的叫唤,「涵妮,你…」

话才一出口,他就僵住,因为他轻拍她小脸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他抖着手伸向她的鼻下一探,顿时他全身血液都冻结在身体里,他喃喃自语的说,「不可能的!不会的!一定是我摸错了!」

他慌张的抱起她,用力的拍拍她的脸,大声的想要叫醒她,「涵妮,你醒醒!你不要再睡了!你快点起来!」

同时手忙脚乱的单手按住她的手腕,想要量她的脉膊…没有!

他手足无措的用力摇晃着她,无助的在她耳边喊着,「涵妮!你醒醒,你快醒醒!你快点回来!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不会的!你不会丢下我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穆宇风拒绝相信怀中的人儿,在他一觉醒来,竟然就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

他把耳朵贴在她的胸口,仔细的聆听着,但传来的只是一片令人心神俱碎的寂静。

「不要!」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令他悲働狂吼,「不要!涵妮,你回来呀!」

他紧紧的搂着没有生命迹象的她,沧然泪下不能自己,语无伦次的哽咽着,「涵妮,你回来啊…你怎能丢下我…你怎麽可以这麽做…你怎麽舍得?」

他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绝望的呼唤着她。

倏地,他怀中的人儿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上弓起,挣脱了他的怀抱,转眼,又跌落回到他的怀中。

穆宇风愣愣的看着刚刚在眼前发生的一切,以为自己是悲伤过度,所以出现幻觉!

他忐忑又有点害怕低头去看怀中已然断气的爱人,担心刚刚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觉,届时不过是面对再一次的绝望,直到他清楚的听见她的呼吸声,他才僵硬的低下头,凝视着她。

涵妮像是差点被溺毙的人,被救上岸後那般贪婪着吸取着甜美的空气。

他看见她努力的喘着气,睁大秋水盈盈的凤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因为失而复得的狂喜充塞在他的心中,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男儿泪再次的落下,然而,这一次流下的是狂喜的泪水。

涵妮举起手抚摸着他的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脸庞,用温柔而坚定的语调,「宇风,我回来了。我舍不得你,所以我回来了!」

穆宇风只能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涵妮泛着泪光,紧紧的攀着他,哽咽的说,「我爱你,宇风,我真的舍不得你!」

原本听到穆宇风失声悲吼而赶来的孟家两兄弟,一进门就看到他们小俩口在抱头痛哭。

原本神色凝重的孟家大哥,见状松了一口气,用眼神示意小弟一起又退出房间去,关上门,让他们小情侣继续两人世界。

「大哥,那现在妮妮她没事了吧?」孟涵达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次。

孟涵杰轻松的笑容在脸上绽开,「没事了!她一生中最危险的生死大关已经过了。以後,我们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原来孟家的孩子一出生,都会由孟家的长老排出一生的命盘,而涵妮的命盘虽然是长寿富足无灾祸的命,但唯一就是二十五岁那年有一道生死关卡,因为她与佛有缘,若届时,没有任何能够让她牵挂的人事物,那麽机缘成熟时,她就会一去不返。

但是,若她一旦过了那道生死关卡,她就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这些话,孟家大哥是铭记在心,所以,他会从医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这时候的不时之需。

而孟家老二在修道圆满出师之时,又帮小妹重排了一次命盘,才发现若要让涵妮渡过那个生死劫难,势必要找出那位命定的贵人。

原本,他们两兄弟想破头,还想不出来到底谁会是她的贵人,直到昨晚,孟家大哥才福至心灵,想出来原来那个贵人竟然是涵妮的情人!

孟涵达长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想不到,到头来,还是情字把她留下。」

「没办法!她欠他的,只好认份的留下来过日子,真是女大不中留。」长兄如父的孟家大哥,突然感慨了起来。

孟家老二不怀好意的笑笑,「还不晓得是谁欠谁啊?以妮妮那种稀奇古怪的个性,我看是穆宇风上辈子欠她比较多吧!」

说得也是,不然怎麽能搞得他一个大男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好不伤心。

穆宇风整整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让自己的情绪从绝望的深渊之中镇定下来,他非得镇定下来不可,因为涵妮哭得比他还伤心。

真弄不懂,刚刚谁才是死掉的那一个?

「涵妮,别哭了!」穆宇风怜惜的擦擦她涕泗纵横的小脸,「你身体还虚弱着,哭多了不好,别哭了!」

「人家走到一半,就…想到你…」涵妮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的说着。

「走去哪里?」穆宇风揽着她,无限柔情的来回抚摸着她红润的脸颊,「涵妮,告诉我倒底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会有那个梦?还有,为什麽你在梦里突然的消失?还有刚刚…」

问题问到一半,就哽在喉中,想起她没有呼吸心跳的那一刻,他忍不住颤抖。

涵妮心疼的环住他的颈项,知道自己刚刚真的吓坏他了,她不断的在他的脸上亲吻,让他感受自己温热的体温,热烫的呼息,让他感受着她还活着的事实。

他热烈的回吻着她,如此霸道而狂狷,激缠着她的唇舌,吞噬着她的温柔甜美,再再的确认她的脉动、她的存在,以抚平那瞬间失去她的恐惧与绝望!

他眷恋不舍的一再流连她的唇齿之间,良久良久。

「宇风…」她柔声的呼唤。

「嗯?」他的薄唇,仍然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的摩娑着。

「你到底要不要让人家说话呀?」涵妮忍不住娇嗔,「人家要跟你说发生什麽事了,结果你一直吻人家。我又没有两个嘴巴!」

穆宇风轻笑出声,她总是有办法逗他笑,即使是在这麽缠绵悱恻的情况下。

「好好好!」他又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你说!」

涵妮笑得甜蜜,小手把玩着他的大手,与他十指交扣,揣在她的胸口,让他的手背贴着她的心跳,慢慢的回答他的疑问。

「梦境中我们的敌人,其实是黎铃铃的执念与妄念,所勾招而来的恶鬼与亡魂。」

穆宇风讶异,「她只有一个人,怎麽能够引来满坑满谷的恶鬼亡灵?」

「因为她的执着太重,杀业太重。」她神色黯然,「所以才会这麽的多,多到超乎我的想像,所以,我才会打到最後累倒。」

穆宇风闻言心中一紧,「你以前也遇过?」

「当然!」她安抚他似的笑笑,「只是这次特别辛苦,应该是我太虚弱的情况下,又硬撑着打完这场硬仗,才会这样子。」

穆宇风沉默不语,心中不禁回想起孟家老二的话,骂他差点不小心害死她,没想到是真的!

「不过,这不是你的错!」涵妮怎麽会不知道他在自责,「这是我的劫难,我命中本该有这一劫的。如果不是你在我身边,我想…我应该,不会想要回来吧!」

穆宇风蓦地绷紧神经,哑声问着,「那刚刚後来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想尽办法避开那个「死」字!

涵妮失笑,旋即认真深情的看着他,「宇风,你知道我们修佛的人,最终的目的是什麽吗?」

穆宇风努力的回想他和母亲参加法会的点点滴滴,不太有把握的回答,「成佛吗?」

涵妮温柔的笑笑,「嗯…正确的说,应该是解脱轮回,不要再来投胎,不要再来受苦。我从十岁开始修密宗,修了十多年,念经是我最大的兴趣。佛教里有说,显教苦修七世得以成佛,但密宗若是精进修行,一世就有机会可以成佛。」

她停顿了一会儿,「虽然我不到成佛证悟的阶段,但是我也有把握在面临生死关头之时,我必能往生净土。呃…就是人家说的极乐世界。」

她努力的回忆着她失去呼吸的短暂瞬间,「昨天除灵到最後,我真的累到虚脱,不是身体的累,而是连心神都被耗尽!恍惚之间,有一道很强烈的白光笼罩着我,明亮刺眼的白光中出现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蟒蛇,像是来带领我,替我引路。那时候,我觉得我的身体越来越轻松,越飘越高。」

听到这里,穆宇风已经冷汗直流,不自觉的加深搂住她的力道。

涵妮有所感的轻吻他的手背安抚他,「那时,我就知道是菩萨来接我了。一开始,我好开心,因为我修了十几年盼的就是这一天!可是,後来我想到你。」

她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眸,「我想到你!我舍不得。宇风,我真的舍不得你,我还想跟你共渡许许多多的日子。虽然你花心又无赖,可是我就是好爱你,我真的舍不得走。」

她想到差一点就跟他天人永隔,忍不住红了眼眶。

「所以,我在心里跟菩萨祈求,求祂让我回来,我现在还不能走!」她语带哽咽,「我一直求祂…一直求祂…」

「涵妮,」他又是感动又是满足的抱着她,轻轻的前後摇晃着,「我也好爱你!」

他与她额头碰着额头,以他性感而沙哑的声音轻轻的抗议,「我承认我是无赖,可是我不花心!自从认识你之後,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了,没多余的心可以出去花了。」

这段话惹得她破涕为笑,「原来你的心这麽小啊?」

「很小!」他嘴角微勾,情深意浓的凝视着她,「我是小心眼!除了你就装不下别的女人了!」

「宇风…」涵妮被他的一句话又惹出了滴滴泪珠。

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轻轻的说,「涵妮,我爱你。爱得超乎我自己的想像!如果你真的就这样撒手而去。」

回想那椎心刺骨的片刻,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语音微抖的说「我会活不下去的!涵妮,你答应我,永远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永远不要!我…我承受不了那种痛。」他说到最後,又开始哽咽。

涵妮听了心好痛,心疼的抱着他的头,轻轻的抚慰着他,柔声的说着,「我答应你!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去的,我发誓!」

她捧着他的脸,露出明媚的笑靥,「就算黑白无常要带我走,我也先把他们海扁一顿,再爬回来找你!」

穆宇风失笑,「你这麽呛,他们可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只好留给我了!」

涵妮娇嗔的捶了他两拳,「你很烦耶!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十几年的修行都毁在你手上了,还这样说我!」

他接住她的小拳头,紧紧握住,深情轻吻,认真的看着她,一瞬也不瞬,「涵妮,如果有那麽一天。如果我先走,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等你一起走!如果,你先走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带我走!好不好?我知道你办得到的!」

涵妮震慑住了,没想到他已经预想到那个地步了,感动於他的情深意重,生死相许,可又不忍心他的贪爱执着,「宇风,我…」

「答应我!」穆宇风着急的索取着她的誓言,「我不要一个人留下,我受不了的。我不要再经历一次那种失去你的痛苦!」

他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到骨子里的力道,抱得她都觉得疼了,可是她没有喊痛,因为她知道,不管她有多痛,他心里的痛肯定比这个痛,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她柔顺的任由他抱着,臻首轻靠在他的肩窝,轻声而坚定的回应着他的渴求,「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仰起头,小手抚上他泛红的眼眶,柔声的说着,「我答应你,当无常到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走!」

激动而澎湃的情感化为一个个热烫而掠夺的吻,攫住她的红唇,纠缠她的甜美,网住她的一颗芳心。

天正亮,情深浓,两心缱绻,情意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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