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二楼的四个单位里,其中一个单位204号住着一位冰山公主。
芳龄25岁的她大学毕业後在学校附近的某百货公司担任会计助理,从此没在换过工作。
她平时除了工作以外足不出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得很。
她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一天都不响一次,要是家里只有她一人的话,整个房子是静得吓人,夸张到连掉下一支针都听的见。
她长的不怎麽样,可以说是平凡到极点,没有沈鱼落雁的外貌,没有出众的气质,却有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
她的身材也不太好,没有标准的模特儿身材,要胸部没胸部,要细腰没细腰,只有一双白得冒泡的修长美腿。
简单来说,她就是一个平凡又没身材的宅女,回头率不高的平凡人。
追她的人不是没有,公寓里甚至有几个小夥子对她有意思摆明姿态要追求她,可是却没见她与任何人有过超越邻居关系以外的接触,一直礼貌性地保持适当的距离,未见有人能打动她封闭已久的心。
她爱用那双大眼睛盯着天空,天气好的傍晚会站在家里的露台一动不动维持同一个姿势盯着天空,不知是在发呆放空还是在感受大自然的神奇与美好。
她十七岁便离开家里从小渔村到繁华城市去念大学,独自一人拿着两袋行李坐了六个多小时的长途巴士从南部到北部,从此定居在大学附近的公寓。
她上课从未翘过课,每次都准时在上课前十分钟进入课室坐在最前排准备好等待上课,上课需要用的也从未漏带过,所以在大学里碰见她是总是会见到她背着一个大背包,里头装着每一节课的课本,参考书和写得整齐又齐全的笔记本。
她上班从未迟到过,每次都准时在上班前的半个小时进入公司打卡再开始工作,早九晚六认真地工作甚少出差错,因此在办公室里很少见她和同事们聊八卦,有时甚至静得让人忘记她的存在,可是她的办事能力却是让人无可挑剔的。
她的朋友可以用十根手指数得完,知心好友也只有那麽一个而已,每天下班後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当宅女,社交圈子小得让人觉得她有点孤僻。
她不爱说话,见到邻居只会点点头打打招呼,连公寓最爱挖八卦最爱抓人聊天的阿姨都拿她没办法,因为问她一句她也只会回答一句,而且还是非常简短的一句,令你无法接着问下去的一句。
小孩看到她会哭,小狗看到她会掉头走,坏人看到她也不敢对她下手。
因为她实在太冷,目无表情冷到别人靠近她一点点都能感受得到生人莫近的气息。
那就是我,陈海微。
“霉女,刚下班啊?”
刚步出电梯,住在对面205号的男学院生用洪亮的声音叫住我,好像怕我会听不到他在叫我似得。
205号的住客和我弟弟很熟,所以爱倚熟卖熟碰上我都和我聊上几句。
由於他的华语并不是很好,终是把“美女”叫成“霉女”,不知道被他叫得“霉女”多会不会真的变霉女。
我转过头,简略地回了两个字。“是的。”
其实我大可不理会他,因为我的名字不叫美女也不想变成霉女!但为了不让他继续“霉女霉女”叫下去,我唯有回应他。
“你隔壁家有人搬进来了。原本的屋主把房子买了,新屋主是个男的,好像是叫KEN。”
他趁我没进房子前,多嘴地告诉了我隔壁家换主人了。
我打开门後要进房子前不经意看了207号的红色铁门一眼。
她们终於走了,怪不得这几天都没见到她们。
这下二楼的四间房子只剩下我一个女生,以後半夜大姨妈驾到没卫生棉也不能去敲隔壁家的门求救,要看偶像剧也没人可以借我看了。
有人走自然会有人来,住在这四年多,我连此时和我说话男学院生的名字都没记得住,新来的邻居我自然没把新邻居的名字放在心上。
冰山公主不是叫假的,在经历过一些事後,我学会了给自己盖一道用肉眼看不见却坚固得很的墙,不轻易让别人进入我的世界。
让我建那道墙的主人,他的样子还牢牢刻在我的脑海里,即使他伤害过我,即使我很想把他忘记,但我却办不到。
因为受得伤太深,所以抹去不。
因为他,我深刻感受到什麽叫爱情。
只不过,那段爱情,是一段一开始便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