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飄香 — 20.世紀大婚禮

涵馆餐厅今日将鸾凤、鸳鸯与喜鹊三大厅的隔间全数移除,席开三百桌,王骏耀的父母亲与胞兄弟们现身在餐厅门口招呼亲友来宾,这场与归宁宴同时举行的晚宴吸引近三千人驾临。

「大哥哥,恭喜恭喜...」一群小朋友看见王骏耀纷纷围靠在他的身边,骆神父领着院童向王骏耀祝贺着:「阿耀恭喜啊,这顿餐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来,可小朋友们也嚷着要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王骏耀笑着:「神父别这麽说,你们全都来了我才开心呢,我特地预留了十桌给神父还有小朋友们,虫虫会带大家一起入座。」一旁虫虫连忙带着神父与院童们到预定席,亲切地招呼着。

远远望去马大伟率领十多人往大门走来,王骏耀这一瞧向他挥着手,走向前伸手迎接马大伟身旁两位老人家,说道:「爸、妈,好久没去拜访你们了,今天还劳驾两位老人家,阿耀感激万分。」这两位便是马大伟的父母,王骏耀尊称为义父、义母。

马爸爸开心地握着王骏耀的手:「咱们阿耀娶新娘了,终於娶新娘了,阿耀,我等这一餐等了好久,我们家阿伟都娶了老婆生了小孩,就独独你让我们非常担心。」

王骏耀:「爸爸,让你们久等了,阿耀稍後就带新娘子给爸妈看看。」说着看了看马大伟与身後的员工续道:「众家好弟兄,今天可得吃个饱才能回去,马兄你可要帮我招呼一下。」

马大伟:「成了,我们自己来就好,预定席在哪个方向指给我看,我们自己去找。」

虫虫指着舞台附近的二桌说道:「马大哥,我带你们去...」还没说完马大伟轻轻推了虫虫一下:「给我留在这里招待来宾,稍後我也会来帮忙,要不是赶着出货,我早来了。」

王骏耀看着虫虫笑着:「这位老朋友跟你们一样,我想这晚宴他又要饿肚子了。」

晚上七点一过,众嘉宾纷纷入座後,餐厅的灯火突然熄灭。

舞台墙壁上,投影机正放映着一张张的照片,一位少女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

「有一班,都是小女生,她们是景美女校最近毕业的学生,全班同学都不会让人担心,只有这位同学例外。」墙壁上正好播放着吴妙华搂着小涵的照片,小涵被打了个圆圈圈,众来宾顿时笑呵呵。

那少女继续说着:「有另一班,都是小男生,他们是五王高校最近毕业的学生,最常迟到与翘课的就是他,虽然我已经忘记他的名字。」墙壁上的照片正是杨立民,来宾们又是哈哈大笑。

「後来两班联谊一次,竟然将两班最头痛的人戳合在一起,这一戳合大家头更痛了...。」

喜宴还没开始,众嘉宾已经笑成一团,甫久那名少女的声音又起:「後来这两个令人头痛的一对遇上今天的男主角,王骏耀。」墙壁上出现王骏耀的生活照,嘉宾们纷纷拍手鼓掌。

「女主角是谁呢?王骏耀追了三年,女主角邓羽柔每次都不给好脸色,後来王骏耀只好出此奇招,我们斐德斯孤儿院与两班邀请女主角邓羽柔,这才让女主角点头,大家才有今天的飨宴。」

墙壁上播放的都是在孤儿院所拍摄的照片,最後王骏耀与邓羽柔两人的微笑照片定格了,那少女立即宣布:「欢迎新郎与新娘入场。」

为首的五对伴郎与伴娘纷纷从门口走来,一对又一对走向台前,第六对正是王骏耀与邓羽柔,众人一看到新娘不禁大喊好漂亮,但更惊讶的是,伴郎与伴娘加上今天这对新人全部共十六对,三十二人。

第一道菜推出了,十五对伴郎与伴娘纷纷入场端起佳肴,一一摆放在各桌上,三十人穿梭在宴席间,众嘉宾不禁人人称羡,王骏耀好大的面子,十五对伴郎与伴娘竟然都是端菜的服务生。

「恭喜哥,小涵祝福您跟大嫂永浴爱河,白头偕老。」小涵端着今天筵席的第一道菜来到主人桌,汪爸爸连忙向众人介绍:「大家嚐嚐看,今天是我女儿小涵主厨,不知道是否对的上大家的胃口。」

汪爸爸嘴上这麽说,倒也夹了几口塞入嘴巴品嚐着,一旁的杨爸爸一一品茗五道冷盘後,推了推汪爸爸问道:「亲家还有亲家嫂啊,这五道冷盘你们感觉如何?」

汪妈妈:「有请亲家指教了,不过...」汪妈妈拉着小涵抱在怀里,笑着说道:「小涵啊,这些真的是你做的吗?」

小涵点点头:「妈咪,是阿民跟小涵发明的。」

王骏耀的父亲不禁赞不绝口:「小涵,这五道菜肴道道鲜明,好像五种口味争相献艳一般,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小涵微笑着:「王爸爸,五盘菜叫五味共鸣,酸、甜、苦、辣、咸各占一方,这是宴席的第一道菜,我跟阿民想先挑起大家的味蕾,後面的十一道菜才有胃口继续品嚐。」

杨爸爸:「不错,就是这样的味道,汪兄如果要我打分数,我只是乙级厨师还没这个胆呢,这确实是甲级厨师才有的手艺,就连代表咸味的川烫清江菜也切的长短等齐,更排列的整整齐齐,这可是对用餐者的一种高级礼貌。」

汪妈妈这一听更是将小涵抱的紧:「小涵好棒,瞧杨爸爸给你的评价多高啊。」

「那个是...」小涵偷偷看了爸爸一眼腼腆说着:「就好像邓大姐对杨爸爸的感恩,还有王大哥对王爸爸的尊敬,以及小涵对爸爸的崇爱,爸爸一整天陪着我也不埋怨,小涵只能用心做好料理来答谢爸爸。」

杨爸爸笑着推了推汪爸爸:「我说的没错吧,今天幸好有汪兄陪着小涵,咱们三个做爸爸的可得负责把菜吃光,特别是汪老兄你。」说罢三人哈哈大笑,举杯乾了一杯。

王骏耀看了四周,连忙将在隔壁桌服务的杨立民召来,倒了两杯酒与两杯果汁,杨立民与小涵各取一杯果汁,王骏耀则与邓羽柔端起一杯酒,说道:「我们敬爸爸、妈妈们。」说完四人举杯一饮而尽。

马大伟这时走了过来,向主人桌的长辈们打声招呼後说道:「二位新人啊,有三百桌呢,包括我之外还有十个人准备替你们挡酒,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大家都想见见漂亮的新娘子呢。」

王爸爸与王妈妈这一听立即站起身:「阿耀,小柔,我们回来再吃吧。」杨爸爸也站了起来,向汪氏夫妻说道:「亲家,稍後再回来跟你们好好喝上一杯。」

汪氏夫妻相顾一眼也站起身,汪爸爸说道:「一起去,要挡酒也得加上我们夫妻俩。」小涵在一旁叮咛着:「爸,少喝点啦,有马大哥在不要硬撑喔。」

汪爸爸笑着说道:「知道了乖女儿,爸爸会遵命的。」汪妈妈一听笑的阖不拢嘴:「孩子的爹啊,你什麽时候肯让女儿管了,这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得话喔。」

汪爸爸:「我有个体贴的女儿在我耳边唠叨,能不听话吗?」

敬酒团来到骆神父这一桌附近,十桌的院童们纷纷站起来,一致喊道:「大哥哥,大姐姐,祝你们永结同心,永浴爱河。」这一喊响彻了整个餐厅,邓羽柔笑着挥挥手:「小朋友们乖,都坐下了,果汁,汽水喝不够,就叫哥哥与姐姐们送来,今天你们可是贵宾喔。」

「不,我们也要来帮忙!」

「小艳姐姐说今天是大日子,有帮忙的才是乖孩子!」

「大姐姐,神父说你现在是班长,那副班长是谁呢?」

邓羽柔摀着嘴呵呵笑着,看了身旁的王骏耀後说道:「大哥哥当副班长,好不好呢?」

「好...」众院童拍手高兴笑着,王骏耀:「想不到我今天升官了,不过我们缺了一名导师,小朋友们,神父当我们的导师,如何?」

「太好了。」院童们又是轰出一声巨笑,王骏耀携着邓羽柔走向骆神父,躬身说道:「骆神父,不介意的话我们夫妻俩还有两班同学今天开始要改口称呼您为老师了。」

骆神父看着两人微微笑着:「阿耀啊,两班同学今天如此大阵仗我看了也很开心,要我当导师不便宜我了?」

王骏耀:「这麽说神父答应了?」,王骏耀对着院童喊道:「老师来了,起立。」

近七十多名院童纷纷站起来,王骏耀又是喊着:「敬礼!」院童们纷纷向骆神父一鞠躬,接着喊道:「老师好。」

这一闹所有来宾也拍手笑着,邓羽柔赶紧招呼院童们坐下,仔细帮他们盛着菜,院童们哈哈嘻笑着,这一幕看的王骏耀好生感动,邓羽柔说道:「小朋友们,改天玩躲避球姐姐当先锋,有谁要加入大姐姐的队伍呢?」

邓羽柔这一说现场更乱了,院童们离席围绕在邓羽柔身旁,抬头看着邓羽柔不禁说道:「大姐姐好漂亮喔。」

「真是漂亮的新娘子啊。」马大伟的父母亲一看到邓羽柔,连声赞誉着,马大伟:「爸、妈,阿耀的婚礼我们等了好久,爸妈开心吗?」

马爸爸笑着:「阿伟,我知道你很孝顺,可阿耀今天娶了新娘子後我才能真正放心,这一天我可盼到了,再来就是等着抱孙子了。」

王骏耀携着邓羽柔站在马爸爸与马妈妈面前,王骏耀说道:「羽柔,眼前要称呼爸爸跟妈妈,阿伟的父母亲把我当亲儿子看待。」

邓羽柔:「爸,妈,小柔敬你们一杯。」杨爸爸在一旁说道:「如此说来也要称呼为亲家了,阿耀,怎不带至主人桌呢?」

王骏耀:「义父、义母坚持坐这里,他们要招待阿伟的员工呢。」

「亲家客气了。」杨爸爸对着马氏夫妻俩乾了一杯後,续道:「亲家吃的还习惯吗?」

马爸爸:「我们家的海鱼竟然能煮出这样的味道,亲家的料理功夫果然不简单。」

杨爸爸这一听哈哈大笑,忙拉着汪先生说道:「今天主厨的是汪老兄的十七岁女儿,也是我未来的媳妇。」

「才十七岁?美食王大赛将咱们家招牌打响的那位少女吗?这个女儿教的好,汪老兄不简单。」马爸爸一脸诧异看着汪爸爸,汪爸爸脸上闪过一丝欣慰,连忙说道:「没有好师傅哪来的好徒弟,是亲家十七岁的儿子教的好,我可不敢居功喔。」

汪爸爸接着拍拍王骏耀的肩膀续道:「还有阿耀,都是他的鼓励我女儿才有今天的成就。」汪爸爸向小涵望去,小涵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正招呼着每一桌来宾,似乎瞧见爸爸正看着她,小涵对着汪爸爸甜甜一笑,笑容更加灿烂了。

「孩子的爹。」汪妈妈向汪爸爸靠过来,说道:「小涵也需要你的支持啊,瞧女儿笑的多开心,今天这场婚宴如此成功,你可尽到了做好父亲的模样呢。」

「是啊是啊...」汪爸爸不好意思摸着头续道:「没想到让女儿开心这麽简单。」

三百桌一一敬完酒已经过了半席,今天的婚宴有不少人预估王家每桌所花费的金额起码一万以上,除了独特的料理风味之外,服务品质有如五星级餐厅,只是每每被问及这个问题时,王骏耀都笑着不回答。

十五对伴郎与伴娘都是自己心疼的同学,如此为自己盛大的排场岂能用金钱来衡量,而小涵今天独挑大梁的筵席料理更是对他的一个无言的感谢,这点王骏耀非常清楚。

邓羽柔坐在一旁见王骏耀沉默不语,好奇问着:「怎麽了,在想什麽事?」

王骏耀:「没事,我们这两班今天给了我们好大的面子,连我都万万没想到会有这麽大的排场,我在想要送什麽礼物给他们,一个可让大家接受又体面的礼物。」

「原来是这样啊!」邓羽柔呵呵笑着:「我已经想好了我这边该送的礼物,阿耀你可要自己想喔。」

沈春艳突然走向两人,微笑说着:「大姐,半席已过,是该换另一套礼服了。」说完赶紧走向汪爸爸与汪妈妈身旁,凑着脸笑嘻嘻说道:「爸、妈,可要吃饱喔,我巡视了三百桌,今天小涵妹妹的料理众人都说赞,我都介绍说小涵是爸、妈生的,遗传了优点。」

汪妈妈摀着嘴呵呵笑着,汪爸爸问道:「乖女儿,你跑了三百桌?」

沈春艳:「对啊,我发光了餐厅的名片,打着王大哥的名子,今天的婚宴可是大好招牌喔。」说着面向王骏耀说道:「我知道王大哥会想破头送礼物给我们两班,这个礼物已经送了,我们二班都接受。」

王骏耀:「你这个军师也知道我在想什麽,佩服佩服,但这个礼物不算,我还要重新想想。」沈春艳笑着:「王大哥胆敢破费,我们可不接受。」

王骏耀呵呵一笑:「总会有一个能让两班同学接受的礼物,等着瞧,我们走吧。」邓羽柔与王骏耀站起身,由沈春艳带领着走回新娘休息室换装。

杨爸爸举起酒杯碰了汪爸爸的杯子,说道:「汪兄,你有二个令人骄傲的女儿,真是羡慕啊。」

汪爸爸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笑着:「是啊,两个女儿都是老天爷赐给我的,今天实在太开心了,哈哈哈...」

冷不防一个声音出现在汪爸爸耳边:「爸,今天开心的话,女儿不会限制您的,谢谢爸爸。」小涵亲吻了一下汪爸爸的脸颊,汪爸爸又是哈哈笑着:「乖女儿,爸爸今天太高兴了,今天的囍宴几乎都是两个女儿的丰采,做爸爸的有这样的骄傲已经很满足了。」

新娘休息室...

「包括新娘子,今天最好的都给了我。」王骏耀看着镜中的邓羽柔,沈春艳正为她梳着头发,笑着回道:「包括邓大姐,老天爷把最好的两个人给了我们这两班,王大哥,最好的朋友不是在你结婚时坐在婚宴上帮你庆祝,而是从头到尾为您打理一切工作,马大哥不也是如此吗?再跟我们客气就太见外了。」

王骏耀笑着:「不见外,一点都不见外。」王骏耀幸福的脸神似乎在告诉沈春艳,两班的辛劳总算是值得了,沈春艳甜甜一笑:「这样才对,别忘了两班同学可是王大哥亲自调教的,今天王大哥与邓大姐的大喜之日,也是该让你们俩看看成果了。」

沈春艳牵起邓羽柔的手续道:「好了,大夥儿都在外头等着呢,咱们第二次进场吧」,打开门後只见十五对伴郎与伴娘已经排好队迎接这对新人,王骏耀:「料理满分服务也满分,各位同学,有你们在真好。」邓羽柔亦笑道:「是啊,有两班同学陪着我们,这可是最大的财富呢。」

三十人齐声说道:「有王大哥与邓大姐在更好。」说完五对伴郎与伴娘领在前头,王骏耀与邓羽柔跟在後方,其余十对伴郎与伴娘尾随其後,十六对一出场来宾们又是满堂的掌声。

再次见到如此大的排场,众人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王骏耀的父亲问着:「亲家啊,是这家餐厅的服务周到,还是我们家阿耀独有的礼遇呢?」

杨爸爸笑道:「阿耀可是两班心目中的大哥哥,此情此景只会在这家餐厅出现过这一次,确实是给阿耀的礼遇没错,下次要再见到,恐怕要等两班有人结婚时才会出现。」

「原来如此!」王爸爸这才明白,杨爸爸续道:「亲家有个好儿子,倒是让我抢到便宜了。」

婚宴结束後,沈春艳手拿相机,指挥着十五对伴郎与伴娘,将王骏耀与邓羽柔围在中央,快门一按,留下了历史性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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