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飄香 — 15.黃金肘環

轿车在杨立民家停下,小涵携着沈春艳的手步下车,杨立民闻声打开大门,微微诧异:「这不是小艳吗?」

沈春艳笑嘻嘻说道:「怎麽,不欢迎我吗?」王骏耀牵着邓羽柔的手,轻轻敲了沈春艳一记脑门:「少胡说,阿民有贵客到,赶快带我们进去吧。」

杨立民:「哥,哪来的客人啊,大家都是熟人了。」

王骏耀:「好好好,阿民啊,想不想羽柔姐姐当你的乾姐姐?」邓羽柔走向杨立民,嫣嫣笑着:「我有这个资格吗?」

杨立民点点头:「大姐不要这麽说,我还在想我有没有资格呢,不过以後不就要叫王大哥为姐夫罗,小涵要称呼你为大嫂?」

邓羽柔:「呵呵,只是个称呼罢了,你们喜欢怎麽叫都可以。」

「是啊!」沈春艳插嘴道:「要不然我们都统一叫王大哥、邓大姐不就成了。」

杨爸爸走出客厅,看见众人七嘴八舌聊着天,说道:「还站在门口罚站吗?」王骏耀等人连忙道安:「杨爸爸好。」沈春艳:「杨爸爸,我是小涵的同学沈春艳,第一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杨爸爸:「小艳欢迎欢迎,阿耀跟小柔随便就好,不用客套了。」

王骏耀:「杨爸爸,小柔想请您为她主持女方的婚姻大礼,未知小柔是否有这荣幸叫你一声爹爹呢?」

杨爸爸这一听开心地哈哈大笑:「阿耀啊,这麽说今天我可多了一个女儿了,来日可又多了半个儿子,这个大礼物我接受,哈哈哈。」

王骏耀:「谢谢杨爸爸,小柔,该有的礼节不能少,赶快请杨爸爸到客厅奉茶吧。」说着众人欢天喜地拥着杨爸爸进入客厅。

杨立民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给邓羽柔:「姐,请爸爸喝茶。」

邓羽柔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茶杯娇声说着:「爸爸,请爸爸喝茶。」

杨爸爸满意地点点头,连忙接了茶杯一饮而尽,将邓羽柔牵起後笑着说道:「乖女儿,稍後让阿民带你去挑个空房间,新娘房我会为你好好布置,如果不介意的话这就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吧,也省的阿耀两头跑。」

「这样啊」邓羽柔正待开口,王骏耀突道:「现在时候还早,小柔我们先去搬行李,阿民、小涵跟小艳去打扫个空房间。」

「遵命!」杨立民拉着邓羽柔的手说着:「大姐跟我来,我帮你挑一间大房间。」说着两人往三楼奔去,小涵跟小艳尾随在後。

杨立民带着邓羽柔来到三楼朝北的一个房间,房间衣橱、书架、书桌与大床一并俱全,看样子也不需要多加打扫,房间外的阳台种满了玫瑰花,杨立民说道:「姐,这间你看看好不好,三楼还有二间可以给姐姐的二个弟弟回家时居住...。」杨立民说到此处呵呵笑着:「看样子我也多了二位哥哥了。」

沈春艳摸了摸书桌,再看看衣橱与书架,说道:「阿民去打桶水,我们将这里的灰尘擦乾净。」「好!」杨立民点点头离开房间,甫久取了一桶水与三条抹布。

邓羽柔:「弟弟,总觉得这样太过冒昧了...。」

王骏耀突然走进房间,看了看四周点点头:「这房间不错喔,小柔觉得如何?」

邓羽柔:「阿耀,这样做好吗,会不会增添爸爸跟弟弟的困扰?」

王骏耀双手搭在邓羽柔肩头上,说道:「听阿民说,他跟杨爸爸经常清洗婚宴後的碗盘至三更半夜,小柔如果担心太累的话,可以不想搬来。」

「开什麽玩笑,你以为我怕了?」邓羽柔微微发怒,杨立民、小涵与沈春艳在一旁吃吃笑着,王骏耀:「那我们去搬行李吧,如何?」

邓羽柔:「弟弟你等我,我们马上回来。」

杨立民挥着手:「大姐,不要搬太多,先带日用品跟几套衣服来就好了,休假日时我再约同学帮忙搬家。」

「知道了,弟弟不要担心。」邓羽柔说完与王骏耀步上轿车扬长而去。

「阳台上的玫瑰花好漂亮喔。」小涵一边擦着书桌,一面瞧着外头的灿烂的花海,一时竟看的入迷。

杨立民:「是我爸爸种的,爸爸知道妈妈喜欢玫瑰花,让妈妈养病时可以随时眺望,花谢後立即剪除,虽然妈妈已经走了十多年,爸爸还是每天拨空详加照顾。」

小涵:「杨爸爸跟杨妈妈这场恋爱真是浪漫,阿民,这房间给了大姐,有什麽用意呢?」

杨立民笑着:「王大哥画了一幅画给了大姐,此画谓之『幸福』,这房间充满爸爸对妈妈的关怀,也称为『幸福』,我想让姐姐拥抱着幸福嫁给王大哥。」

三人忙了一会儿,房间已经焕然一新,杨立民说道:「成了,小艳今晚就在这里用餐吧,爸爸已经在准备晚餐了。」小涵:「走,我们去帮杨爸爸。」

沈春艳:「我哪帮的上忙啊,你们俩先去厨房帮忙,我在客厅等王大哥他们回来。」三人下楼後,杨立民牵着小涵的手走向厨房,杨爸爸的心情似乎不错,一看见两人走进提声问道:「阿民,知道羽柔喜欢吃什麽菜呢?」

杨立民与小涵相顾一眼,好像从没听羽柔姐姐提过,杨立民说道:「爸,我们曾煮过川烫空心菜给大姐吃,她应该很喜欢吃这道菜。」

「这样啊...」杨爸爸又是一脸满意的脸神,说道:「听阿民的妈妈说过,喜欢这道菜的人比较刻苦耐劳,小涵你说是不是呢?」

小涵天真的笑着:「对啊,小涵也喜欢这道菜呢,我想大姐也会喜欢的。」

杨爸爸:「那好,阿民今天就让你煮这道菜给姐姐吃,我有点事情要忙,厨房就交给你们俩。」说完杨爸爸走出厨房,两人看着四周,乖乖,不一会儿功夫杨爸爸已经完成五菜一汤,杨立民叹道:「最有资格拿到甲级厨师证照的应该是我老爸,可怎麽他就是不想去考呢?」

小涵仔细想着这个问题,似乎有所领悟说着:「阿民啊,是杨妈妈将杨爸爸带入料理的世界,杨妈妈拥有甲级厨师证照,我猜杨爸爸不想逾越那道墙,那是对杨妈妈的尊重。」

杨立民:「这样说来也对,不过小涵啊,我们可得通过中餐甲级厨师测验,这是对我爸爸的一个报答喔。」

小涵:「我知道,这也是小涵对阿民的报答呢。」

杨立民微微一笑看着小涵,小涵的嫩唇又想贴上了,杨立民吃吃笑着:「要融合吗?」

厨房内传来两个小鬼头的大笑声,邓羽柔突然走入说道:「什麽事情这麽好笑啊?」

杨立民看见邓羽柔已经回来了,连忙说着:「大姐,你要不要试试看川烫空心菜呢?爸爸要我做给你吃,我还没动手呢。」

邓羽柔:「这样啊,那让我来试试,做的不好两位大厨可不能笑喔。」

小涵:「会笑的是小狗,憋住不笑的也是小狗。」邓羽柔听着这番话,呵呵笑着:「好啊,那我做不好你们不都成了小狗啦。」

邓羽柔首先取了一个锅子,盛着水後放入炉中烧煮,接着将空心菜洗净後将根部切除,空心菜切四段,然後取了一个盘子,将沙拉油、盐巴与捣碎的蒜头放入盘中。

邓羽柔回眸看着两人:「这样对不对?」

杨立民与小涵见邓羽柔俐落的身手,不禁点点头:「对...大姐有偷练。」

邓羽柔呵呵笑着,待水滚後立即将空心菜放入锅中,再次烧滚後立即放入盘中仔细搅拌,完成後邓羽柔取出两双筷子说道:「吃吃看吧,我在家偷练了一次。」

杨立民与小涵取了筷子夹了一口,两人点点头直说「赞」,邓羽柔灿烂地笑着:「阿民啊,别跟爸爸说那是我做的,先看看爸爸的反应。」

「好!」杨立民点点头,三人随即将今晚的菜肴与汤端到客厅,王骏耀与沈春艳正好走下楼,纷纷帮忙端菜与盛饭。

「爸呢?」邓羽柔四处张望不见杨爸爸的踪影,只见杨爸爸突然从楼梯口走入客厅,微笑着:「可以开动了,女儿啊,先嚐嚐阿民为你准备的川烫空心菜吧。」杨爸爸手拿一个方形的盒子,放在桌上後也坐了下来。

邓羽柔夹了空心菜放入杨爸爸的碗中,说道:「爸爸先嚐嚐,女儿再慢慢品嚐。」

杨爸爸哈哈笑着:「也好,我先看看阿民的厨艺是不是进步了。」说完一口空心菜配着饭送入嘴中,双眼渐渐转向杨立民,咀嚼了几口後又将目光转向那盘空心菜,邓羽柔心中好是紧张。

杨爸爸:「味道不错,但阿民啊,川烫的时间也得依用餐者做适当的调整,对我来说虽然满分,但对其他人来说,烫的有点老了,我不是说过要煮给姐姐吃的吗?」

「爸...」杨立民双眼看着邓羽柔,说道:「这道菜是姐姐做的,我想姐姐是针对你做的。」

「这样啊。」杨爸爸看着邓羽柔呵呵笑着:「人家说女儿贴心果然不错,小柔啊,杨妈妈有留一样东西要送给你。」说着将方形的盒子打开,顿时一道金光从盒内射出,众人定眼一看,竟然是一个纯金打造的肘环。

杨爸爸说道:「这是阿民的外婆传给杨妈妈的,这肘环向来传女不传子,因此也跟了很多夫姓,相传已经传了十几代,听说第一代的夫家正是姓王,意味着王家子孙满天下的意思。」

「我的天啊,好漂亮。」邓羽柔见了此肘环满脸诧异,王骏耀:「杨爸爸,这肘环太贵重了,怎好意思...」

杨爸爸:「要说贵重的话应该就是『传承』,阿耀跟小柔有义务将这肘环传给下一代,我们杨家有这荣幸拥有此物,现在该轮到王家了,结婚那天我会亲自帮你戴上,比较遗憾的是,如果能让杨妈妈亲自交给你,那就更完美了。」说着杨爸爸抬头看着墙上林华玉的遗照,众人的眼睛也随着杨爸爸看着照片。

邓羽柔语带哽咽说着:「爸爸,以後我会好好孝敬您。」王骏耀亦改口称呼,说道:「爸,我跟羽柔不会辜负您的。」

杨爸爸微微笑着:「阿耀啊,你可帮了阿民跟小涵不少忙,这次又带了羽柔了却了杨妈妈的心愿,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你呢。」

王骏耀:「爸爸别这麽说,小柔的拗脾气要不是小艳帮的忙,要小柔点头还真是难喔。」

邓羽柔推了推王骏耀一把,沈春艳笑着回道:「是王大哥把邓姐姐画的太幸福了,我哪帮的上忙啊。」

杨爸爸:「快吃饭吧,稍後让你们见识一下烟燻这种奇妙的料理法。」

晚饭用完,杨爸爸带着五人来到厨房外的一个小隔间,这隔间的门关着,不加说明旁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一间茅房,杨爸爸说道:「烟燻也就是用烟来燻烤食材,在烟燻房内只有摄氏五十度,食材在此条件下只有半生熟,但浓厚的燻香味却能深入肉中。」

杨爸爸取了一袋木炭续道:「阿民跟小涵,你们先在底下升火,将木炭烧红。」俩人点头後蹲下身开始升火,杨爸爸又道:「阿耀,去把厨房那只腌渍的鸡拿出来吧。」

邓羽柔陪同王骏耀走进厨房,将昨日腌渍的鸡捧了出来,杨爸爸对着沈春艳说道:「小艳昨天没来,这只鸡的腌渍方法我来解释一下。」杨爸爸正待说明,邓羽柔抢着说道:「我来说,爸看我说的对不对?」

杨爸爸笑了笑:「那便让女儿说吧。」

邓羽柔:「小艳,这道菜叫做『酸甜三品金鸡』,料理过程先是腌渍一天,再来是烟燻二天,最後是烤,腌渍时酱料必须覆盖整只鸡,酱料的酸味取自於泡菜,甜味则来自百香果、奇异果、苹果、凤梨、南瓜五种水果,先将泡菜包覆整只鸡,连鸡肚内也是,五种水果削皮切丁後放入果菜机打成泥,再将水果泥倒入容器内,让甜味与泡菜融合在一起,如此放个一天一夜腌渍就好了。」

杨爸爸额首称赞:「不错,解释的比我还清楚。」邓羽柔微笑着:「是爸爸教的仔细呢。」

沈春艳睁大眼睛看着锅内的腌鸡,说道:「好大的学问啊,今天总算开开眼界了。」

蹲在地上的杨立民与小涵弄个满脸木炭黑,两人不时将黑手沾在对方的脸上,还嘻嘻哈哈笑着,王骏耀没好气说道:「你们俩这样也能玩,升完火赶快去洗把脸。」

「哦,好!」俩人抬头看着王骏耀,邓羽柔见两个小黑脸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红红的炭火还窜着火苗,杨爸爸将木炭翻了面解释着:「就这样,让木炭由下而上慢慢烧着,现在只要铺上稻草就能产生浓烟。」说完抱起地上的稻草放在木炭上,顿时窜出阵阵浓烟。

杨爸爸:「成了,将腌渍好的鸡挂在上方就可以关门了,明天的这个时候再重新放上新的炭火与稻草,如此烟燻两天就可以开始烤了。」

小涵:「这麽费时啊,难怪阿民没有教过我。」

杨爸爸呵呵笑着:「我也没教过阿民啊,不过你们不懂烟燻,竟然可以想出这道步骤,不夸你们都不行了。」

小涵眯着眼睛格格笑着,倒是杨立民听了爸爸这番话後,不禁开始佩服小涵天生的慧根,这少女确实不简单。

杨爸爸看着手表,说道:「烟燻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浑身的烟味,时候也不早了,阿耀先带小涵跟小艳回家吧!」

王骏耀点点头,看着邓羽柔说道:「小柔,照顾爸爸。」

邓羽柔笑着道:「那当然,爸爸现在可比你还亲耶。」

王骏耀带着小涵与沈春艳步上车,向杨爸爸、邓羽柔与杨立民挥挥手後,踩着油门驱车离开。

车上...

沈春艳面色凝重对小涵说道:「小涵,我跟王大哥已经决定了,这几日就会有所行动,你爸爸可能会从你身上套出一些答案,我现在告诉你该怎麽回答。」

沈春艳向小涵面授机宜,小涵这才知道铺在眼前的这条路并不平坦,王骏耀转头看着小涵,说道:「小涵,自己是该站出来了,我们能够帮你的部份绝对会倾力相助,惟那重要的部份独缺临门一脚,小涵知道吗?」

小涵点点头:「哥,小涵知道了,也谢谢小艳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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