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啦……表兄妹牵牵手在我乡下是件很平常不过的事,哈哈──说起来,我有点饿了,先去填肚──」匆匆搁下话,蓝莓便逃也似的往食物走去,又没询问面具男的意愿,便抓过他那已皱巴巴到难以辨认原形的袖口觅食是也,省得阿强又啐啐念个不停。她才不会理会那些无聊的繁文缛节──她管其他人怎样想干嘛?
「那个,我想你也饿了吧──快拿些吃的──」蓝莓秉持一贯霸道风格,不询问别人意愿就把木碗盘硬塞进对方手上去,而卫至敖还是老样子,明明不想接,却在两番推拒後,出於本能地接过她硬塞过来的东西。「……我不饿。」
明了面具男肯为爱驹妥协这一点,蓝莓又很不人道地拖银魂下水。「就算你不吃,银魂也要吃的──」
不过这回,面具男未如她料想般妥协,他迟疑了一会,一双淡如止水的紫眼遥望着那头不知何时奔到人烟稀疏的地方吃草的黑马,低低地说:「……牠正在吃。」
那嗓音极低,似是刻意压得低低的,有别於他平日那种淡薄如冷风的嗓音。
噢,面具男不说,她倒忘了银魂是素食的──「那……我也知道我很鸡婆,可你也得吃一点,不然没气力上路就麻烦大了──」她还得靠他回去呢——要是中途发生啥突发事故,她都得仗赖他英雄救美──她宁可饿肚子,也得确定他有吃饱!
「……」卫至敖不发一言,一双紫眸浮现疑似是为难的神色。
为难?为啥?吃饭乃是人生一大乐事,为啥会感到为难?疑惑的眸光下意落在那个有点像木乃伊的头上……一抹灵光没入脑际,她懂了,明白面具男的苦处了!
面具男不是不饿,而是吃不到!对呢,他戴着面具要怎样吃才是?他的面具连嘴巴也遮住……再者,面具男面具从不离面,他要怎样吃东西呢?其实这个疑问,早在她还未认识面具男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盔甲的黑武士出现在她的人生里头时,她就有这个疑问了……黑武士要怎样吃饭呢?疑问还未得到解答,另一个疑问又冒出来了……
「那个……我也知道我很唐突,但我真是很好奇……」蓝莓不甚自在地搔搔後脑,暗吸口气,才鼓起勇气问出埋藏於心底已久的疑惑:「你是怎样吃东西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她真是很想知道答案。
接着,二人四目交投,没什麽暧昧让人受尽委屈,也没什麽天雷勾动地火,总之言小所描述的氛围,这里通通都没有——有的就只有令人费解的点点点。
「……」
结果,扰攘了好一会,盘子还是接了、食物拿了,可吃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怎麽这麽晚都未开始?难得阿强哥找了好位置给我……」一只纤手探进他的盘子里,拿过像白色小花的食物,就直接放进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里。「诶?啥来的?」怎麽味道这麽像爆米花?
「……」
还没来得及好生研究一番,一名健硕如牛的男人走上台,宣布美男祭的下半场即将开始——「好了,今年的美男祭终於进入了令人紧张刺激的一环,就是终极六强争霸战──相信大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那我也不多话了,现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