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折腾,欧阳玲芷进到御书房一靠到椅子看不到三个字,就累得睁不开眼,後来她连挣扎都懒了,乾脆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起来,萧羿皱着眉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不像话的贵妃,他索性摺子不批了,走到欧阳玲芷身边,在她的耳畔吹着气轻声的说:
「芷儿!不用抄了!要睡回去睡吧!」
半梦半醒的欧阳玲芷一听见不用抄了,可以回去睡觉了,马上开心的撑开千斤重的眼皮,喜孜孜准备起身回熙凤殿,见欧阳玲芷终於清醒,萧羿双手交叉在胸前靠着桌子站着,欧阳玲芷一心想回去睡觉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准备往外走,这彻底被忽视遗忘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冷冷的开口叫住那个急欲离开的娇影。
「芷儿去哪?两个时辰还没到呢!」
见萧羿出尔反尔,欧阳玲芷很不满的回头。
「你不是说不用抄了!可以回去睡觉了!」
萧羿一脸若无其事模样。
「朕不这麽说,叫的醒芷儿吗?」
欧阳玲芷气呼呼的吸了口气,恶狠狠地瞪着他,萧羿漫不在乎的朝欧阳玲芷招手。
「乖!回来坐好!」
欧阳玲芷死瞪着萧羿,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王福请了回去,欧阳玲芷满脸倦容坐在位置上,萧羿一脸狐疑托着她疲惫的脸,哭笑不得的说:
「朕在朝上议了一天的事都没芷儿累,芷儿啊!你是把熙凤殿给拆了,还是把涵凉殿移平了,能把你累成这样。」
欧阳玲芷拨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
「谁有闲工夫拆你的宫殿啊!我是去太医院。」
萧羿挑着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喔!原来你拆的是太医院啊!」
欧阳玲芷瞪了萧羿一眼,手一挥。
「我懒得跟你斗嘴啦!」
转了身准备继续往桌上趴,萧羿大手往她的领口一拎命令着。
「说!」
欧阳玲芷一手扣着领口,一手往後拍打萧羿的手。
「别拉了!你怎麽老拉我领子,放手啦!」
萧羿放开手直视着欧阳玲芷。
「说!」
欧阳玲芷知道自己不说,萧羿不会罢手,而现在的她只想睡觉,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长话短说。
「昨天一个梓园殿的小宫女挨鞭子,淑妃在鞭子上涂了七窍,所以伤口有些棘手,我和马强忙了一天。」
说完欧阳玲芷准备再往桌上趴,萧羿飞快的拖住她的身子。
「你是说淑妃知道七窍的用途,这淑妃……」
欧阳玲芷拨了拨萧羿的手,打断他的话。
「没错!这淑妃知道七窍有毒,而且她刻意要置那个小宫女於死地,所以我怕淑妃怀疑我,才要马强和我演出双簧,那淑妃绝对不简单,她的梓园殿一定有问题,不过我现在想睡觉,等我睡饱了再找机会进去梓园殿探探,可以了吗?陛下我可以睡一下了吗?」
欧阳玲芷硬撑着眼皮,双眼无神的看着萧羿,此时萧羿心里却涌起无比的担忧,淑妃的心思、手法萧羿领教过,让欧阳玲芷和淑妃过招太冒险。
「王福!派人去拿淑妃,押在刑部等候发落。」
见萧羿要抓人,欧阳玲芷全醒了。
「你干嘛抓人?我又没说她是凶手,我不是说要再去探探吗?」
「光凭她园子里的七窍,朕就可以定她死罪。」
天啊!这样就死罪啦!
「就凭那两株七窍就定死罪,那我熙凤殿和涵凉殿里那些怎麽办?七窍虽然得来不易,但懂这味药的人不在少数,会用七窍的人不代表她就会炼制绝绝,会做绝绝只有我爹,而我爹已经死了,除非我们能证明淑妃有药方在手,贸然下手会坏事的。」
这话萧羿当然不会不明白,只是欧阳玲芷根本不可能是淑妃的对手,若淑妃真是凶手,那她要对欧阳玲芷下手根本是囊中取物,看萧羿的迟疑,欧阳玲芷一脸认真。
「这事我们不能轻率,一定要抓到真凶,把流落在外的绝绝通通找回来,已经死这麽多人了,不能再死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出真凶,拿回药方及制好的所有绝绝,然後一次彻彻底底毁了它,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因绝绝而丧命。」
看欧阳玲芷坚决的模样,萧羿心里有说不出的忐忑,他完全不想冒这个险,而欧阳玲芷却非常坚持。
「我们一定不能打草惊蛇,一定要找出真凶,彻彻底底拿回所有可能流落在外的药方和绝绝,就算凶手真是淑妃,我们也要查出她是否握有绝绝的药方,她是不是真会炼制此药,她又把药藏在哪?凶手重要,找回可能外流的药方和绝绝更重要。」
萧羿犹疑难定。
「可是……」
欧阳玲芷一副下定决心和萧羿抗争到底的样子。
「不管如何,这药是我爹做出来的,我的奶娘带出来,我一定要把它找回去,我绝不再让它害人。」
萧羿满脸担忧的看着欧阳玲芷,欧阳玲芷一副绝不妥协的模样盯着萧羿,两人就这样对望着、僵持着,最後萧羿的担忧仍抵不过欧阳玲芷的坚持,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芷儿!你记着,往後不管你发现了什麽,要做什麽一定要让朕知道,你千万不可以贸然行动,朕不想冒险,芷儿!你明白吗?朕绝不准你冒险。」
欧阳玲芷知道萧羿真心护着自己,他不愿让她冒任何风险,但欧阳玲芷深深明白有些事要得到结果是不可能没有风险的,有些事她一定要做,有些风险是无法避免的,为了了结一切,冒险是值得的。